程武麟洗好水果的时候,王陆离和实验品748号“一个人”也冲完凉走出来了。
虽然王陆离是一万分的不愿意,但他最终还是妥协给了想见程武麟的愿望,不甘心地把身体的控制权让给了实验品748号。
只是为了打成见面的条件,他连声都不能出,不然触发诅咒,指不定就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这让王陆离十分憋屈。
不过为了能看程武麟几分钟,他也只能忍了。
程武麟这边刚把果盘放下,就看到王陆离系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确认了下自己内心没有愤怒或是其他负面的感情,他满怀激动,三步并两步冲了上去,一把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都别胜新婚,只能听对方话却不能见面的别更胜新婚,何况他们这就是“新婚”,那种欣喜感几乎是翻了几倍的。
“终于……我终于又看到你了……”程武麟一时激动的都要流眼泪了。
实验品748号拍了拍程武麟的肩膀,十分煞风景地泼了盆冷水:“我不是王陆离,别忘了哦。”
“额。”程武麟像是迎头被砸了一棒子,顿时清醒了一点,搂住对方后背的手也松了些许。
他当然知道不触发诅咒的一定是实验品748号,可他就是忍不住。不过一想到王陆离依旧在这具身体里看着自己,那就算抱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差不多抱了半分钟,程武麟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就算王陆离在这身体里,可是他的关系好像和实验品748号不是那么太好。这么一直抱着,还是在王陆离知情的情况下,怎么有种顶风作案出轨的感觉似的?
结果他刚要把手从实验品748号腋下抽出来,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对方一把揽住,用力按在了一只还没擦干水分的颈窝上:“你躲什么。”
程武麟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提着脖子要去拔毛的公鸡一般,冷汗着:“我……”
实验品748号稍微侧开身体,轻眯眼睛盯着程武麟:“你不是我男朋友吗?不如我们直接去房间里吧。”
程武麟继续冷汗:“干……干吗?”
实验品748号点头:“嗯,干吗。”
“啊?”程武麟没懂。
“妈的!”
只见对方脸色一变,一声怒骂脱口而出,程武麟顿时也是满心的负面情绪:“我操,你这逼怎么还赖在老子家不走,非得把你打出去才行吗?”
重新夺取身体政权的王陆离似乎是把对实验品748号的愤怒全都转到了程武麟身上:“我走?我凭什么走?该走的是你才对吧,没用的废……物……”
最后两个字被特意拉长,充满了挑衅的意味。程武麟顿时被点燃,手中两道龙鳞都看不见影子,瞬间甩向王陆离那张欠揍的脸颊。
王陆离这边也不甘示弱,刚举起出现于手中的直刀云相,身体的控制权马上就被实验品748号夺走。
只见他横刀一斩,第一道蓝白色的卡片就被他劈落在地,而第二张红色的卡片已经绕到他背后,还未等他转身削砍,那张卡片就自动消散成一枚枚黑色的符文消散了。
“我不是故意的……”程武麟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不断往后退着。他没想到自己在诅咒下竟然真的会主动去攻击王陆离,这事态已经比他想的更严峻了。
“不是你的错,是王陆离的。”实验品748号也把刀散去,然后用手指狠狠地点在自己鼻子上,“我让你不要出来吧,你非要出来,山我男朋友怎么办?你付得起责任吗?”
被强制关回去的王陆离也是满心自责。刚刚要不是实验品748号突然出来,他大概真的会在这屋子里去劈程武麟吧……
可貌似罪魁祸首也是这个傻逼。他现在又不能出声去跟程武麟解释什么,那意味着身体的所属权又要交换,诅咒也又要生效。
所以就只能这么憋着?
王陆离气的七窍冒烟却又无可奈何,感觉自己十八年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虽然已经通过意识骂了对方无数遍,但实验品748号这时好像打开了屏蔽开关一般,任他怎么都不为所动。
你……等着!王陆离恨恨地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改他一定要好好把对方收拾一遍。
“那你还是就想想就行了。”实验品748号得意道,“你办不到的。”
“什么?”程武麟正蹲下去查看地板被自己龙鳞切出的一道划痕,听到对方莫名其妙的话又抬起头来。
“没事,我在训斥一个不听话的家伙。”实验品748号笑道。
他已经越来越习惯笑容这个动作了,貌似……还不赖?
。
。
入夜,寂海的空气一如既往地向行人体内渗透着丝丝寒意。街上已经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了,因此,这个披着裘衣的健壮身影才显得无比的突兀。
他的步伐很轻快,似乎是在赶路一般,连厚重的裘衣都随着他身体的起伏而猎猎摆动着。
“走这么快,是要去哪啊?”
听到这个声音,男人停了下来,愉快地道:“我就是去找你们的,没想到你已经先出来了。”
“贵客前来,我怎么好意思不出来迎接呢。”身后那人举起一只手,手中倒捏着的螺丝刀因为灌满了白昼的缘故轻微颤抖着。
背对着对方的战斗姿态,裘衣男不为所动,依旧没有转身:“我刚刚收到了邀请,这里将会有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发生,结果竟然是个陷阱吗?”
“那是自然,只有一个精心准备的陷阱才最符合阁下的身份了,不是吗?”
裘衣男转过身来,对着那个在脚下月光照应下一身工装的短发女人笑道:“可这个陷阱为什么不是那位城主大人亲自来布置呢?”
程鹿像是捻着一朵花般在手指间转动着那只螺丝刀,透过它观察者裘衣男的身影:“姐姐她已经睡了,这种场面由我处理就好。”
“是吗,看来是我的规格还不够是吗。”裘衣男双手插兜,轻松地笑了下,在裘衣的帽子下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在我之后,应该还会有不少大人物前来是吧?你们这次的胃口还真是大。”
程鹿摇摇头:“哪里哪里,只不过是长久隐忍后的清算而已,毕竟我们曾经可是让那些人太好过了。”
她手一翻,将那只几乎马上就被她丢向对方的螺丝刀隐去,接着道:“好了好了,这么冷的,在外面站着也不是个事,赶紧随我来吧,聂大人。怠慢了赤双国国主的罪过,我这个女子可担负不起。”
“你少谦虚了。”裘衣男走到程鹿身边,揽过她的肩膀,“和我们这些国家的王相比,你们棋子才称得上是大名顶顶。我的对吧?棋子马姐。”
“您过奖了。”
程鹿舔了下嘴唇,嘴角勾起一个非常危险的笑容,就像一朵致命的洁白铃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