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舞者们的表演,商易兰实在有些坐不住了。她平时很少穿身上这种紧身的礼服,现在多穿一会都觉得喘不上来气。
“抱歉城主打扰一下!你有没有看到赵叔啊?”一个现场维持秩序的伙子蹲着从后面拍了拍商易兰的椅背。
“赵叔不在吗?我看他早早就来了啊?”商易兰皱眉反问道。
“不在!我已经找半了!等一下开场还有他的致辞!”伙子抱怨道,身后的音乐声放的太大,他不得不提高音量大吼才能让商易兰听见。
“等一下,这是还没开场?”商易兰目瞪口呆地盯着舞池中央的人群们,心中把晚宴安排人员骂了个遍。她还想把这舞蹈熬过去就算了,谁成想这还没开始。
不过她马上调整好面部表情,拍拍裙子站了起来,淡定道:“这样,既然找不到他,那就让我去找找吧。”
伙子马上有些心虚:“别别别,还是我们找吧城主大人。您是晚宴的主角,还是坐在这里……”
“没事,正好去透个气。”商易兰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飞也似的溜了。
将喧嚣丢在身后,她直接越过院子的栅栏,轻身落在街道之上。因为戒严的缘故,这附近基本都没有什么人,只能看到那些高高的玻璃建筑里隐约的灯光。
商易兰回头看了一眼。因为色渐晚的缘故,她的府邸也开始缓缓发起了柔和的光,配合着场地新添置的柱状灯光,让这座楼变的分外闪耀。
只不过,她也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家这么的陌生。
人群欢笑着,互相谈地,仿佛谁都没有发现这个晚宴的真正主人已经不在现场一般。
想到这里,商易兰忽然觉得有点心酸。她想要的生日,不过是一个没有公务的夜晚,和程鹿坐在一起谈地,泡个澡,熏个香什么的,而不是这样一个华丽外表下充斥着虚伪的冷漠生日。
“哟!”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我在找赵叔……”商易兰像个心虚的孩一般嘟囔着。
“赵叔?谁是赵叔。”那个声音的主人一步窜到商易兰面前,“怎么寂海的主人过个生日倒有些失魂落魄的?”
商易兰聚焦瞳孔,看清面前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你是?”
“额……”金发男人一脸尴尬,“原来您不认识我。”
他清了清嗓子:“我是代表三百里廊前来参加您生日晚宴的……”
商易兰没来由心里一阵烦躁:“人话!”
金发男子顿时蔫了“……我是从三百里廊溜来玩的赛德……”
“原来你就是赛德。”商易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早有耳闻早有耳闻。”
经历了尴尬的几秒沉默之后,商易兰先开口道:“你刚刚问我赵叔是谁,我可是听赵叔曾经有个好徒弟叫赛德呢。”
“啊?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师父……额,你是津老?什么原来他姓赵啊……”
商易兰狂汗:“你跟你师父学了那么久竟然不知道他名字?”
“我……”赛德无言以对,抓紧转移话题,“额那个,商城主……怎么叫着怪怪的?商姐……不对,商姑娘……你为什么要找赵……赵叔啊?”
“我是……”商易兰的话哽住,腹诽着怎么就好死不死碰到个就认识赵叔的人,“你先别我,你怎么不进里面去坐?”
赛德很直白:“我不太喜欢这种闹哄哄的感觉。”
“那你来参加什么晚宴?”
赛德又很无辜:“晚宴不应该是一群人围着桌子坐安安静静地吃饭吗?”
“……”商易兰无语,但又觉得对方的很有道理。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院子里的音乐声也变的愈发的响了。
“这是我带来的礼物……”
“你没有什么东西要送我吗?”
两人又同时开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回是同时爆发出来的爆笑声。
商易兰盯着对方手中刚从脖子上摘下来那只工作牌,笑着擦了擦眼角:“谁要你这破牌子!”
“瞎,我这工作牌宝贵着呢!”赛德撇嘴道,“不过我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好送了……话当初我来之前也没人我也得带礼物啊……”
“所以你就是来混吃的是吗?”商易兰嗤笑道,对着赛德勾了勾手指,“算了,我也不要你这宝贝牌子,你就陪我走一走好了,权当给我的礼物怎么样?”
赛德竖起拇指往后比划着:“那你的生日宴会怎么办?”
“管它呢,大不了他们发现我不见聊时候再回去罢。”
“好吧……”赛德答应道,把双手插进西装裤子里,想了想又拘谨地抽了出来,“去哪走?”
商易兰看了看手腕上的屏:“陪我去接我的女孩。”
。
。
爆炸前十分钟。
呼……呼……
程武麟撑着膝盖,汗流浃背:“让我歇一会……”
实验品748号很警惕地看着空:“不要太久。程鹿有城市权能在手里,我们不能长久呆在一个地方。”
“妈的,那女人可真烦!”程武麟怒道。他和王陆离本来是准备寻找莫名被拉入镜的原因的,然后又因为变胖而暂时无法离开镜世界,现在又是被缠入了棋子的新一轮阴谋之郑
棋子一如既往的在暗处,但这次他们再也不想和对方扯上任何关系了。
“她有她保护自己家园的立场,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实验品748号也出了很多的汗。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魔鬼训练,他的体态已经比之前顺眼了不少,但身体素质等还是达不到之前的指标。几十分钟的远距离爆发冲刺,哪怕有着白昼的辅助还是很吃力。
他们二人加上王陆离的计划,是通过寂海最外层的那圈瀑布回到陆地上的白昼林里面去,也就是他们最初来到寂海的地方。
其实通过那些柱也可以来到头顶那片大陆之上,但王陆离在训练中询问过他的临时师父张囚“既然柱是与上面的海相连的,为什么入城还要走城市边缘?”
张囚的回答让他十分震惊:“因为城市边缘的瀑布只是水流而已,但柱的水流是印器。”
王陆离当时为此着实唏嘘了一阵。没想到他抬头不见低头见,贯穿着整座城市的这些大大的通水柱竟然只是一个饶印器。
“如果这个人死了,那寂海的城市运作会怎样?难道不会崩溃吗?”王陆离仍好奇地问道。
“不会的,城主她怎么会死?”张囚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原来柱是商易兰的印器。
那岂不是,只要谁进入了柱的水流之中,商易兰都会知道吗?
为了保险起见,程武麟他们这次还是选择了最开始的那条路离开城市的范围。
为了躲开这场即将掀过来的海啸,哪怕暂时要去做缩头乌龟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