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左右,营地响起了清脆,嘹亮的军号声:“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马勇听到军号声,立刻对一班的战友说道:“起床了,起床了,军号响了。”
大家凌晨刚睡下,这会睡得正是舒服的时候,哪里会听到军号声,也没听到马勇的叫唤声,依然沉浸在睡梦中,“呼呼,咕咕……”
马勇只能起身一一去喊:“起床了,起床了。”
四哥的脸被马勇拍了一下,立刻惊醒,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班长马勇,询问道:“班长,天这么黑,咱们就要起床了?”
“是啊,我们才睡了几个小时啊?”其它班员也对马勇说道。
“快起床,这里是部队,不是度假村,部队有部队的规矩,快起吧,晚了,咱们又要被连长惩罚了。”马勇边整理被褥边对他们说道。
提到连长惩罚,大家害怕不已,立刻起身整理内务。
慌慌张张穿着衣服,不管扣子有没有对正位置,衣服有没有平整,帽子有没有戴歪,被子更是胡乱一叠,浑身上下一点兵样都没有。
“唉,你们衣服不能这么穿,扣子要扣好,衣服要平整,军帽更不能戴歪,被子要叠得方方正正。”马勇一一纠正着他们。
“奥呦,班长,为什么被子要叠得那么好啊?这个我们不会啊?”四哥询问道。
“你们看我怎么叠,你照样叠。”马勇说着又把他的被子重新摊开教大家,“把被子放平,纵分三份,压平,再折角……”
四哥和其它班员仔细看着马勇叠被子,但叠出的被子,还是像馒头一般,没有菱角,更谈不上方正。
“班长,这也太难了吧?被子里面都是棉絮,棉絮会膨胀,如何叠得方正。”四哥在家时几乎没有叠过被子。
“是啊,班长,你的被子是不是和我们的不一样啊?”班员同时也说道。
“都是一样的被子,叠久了,你们就会了。”马勇看了一下时间,着急对他们说道:“时间来不及了,咱们快到操场上集合。”
“班长不用洗脸了。”四哥问。
“来不及了,快。”马勇着急说道。
随后,马勇领队带他们小跑出去,到操场集合。
此时,操场上已经非常热闹,此起彼伏传来操练的声音,“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大家列队整齐后,又一一开始清点人数,确认人员都到齐,张建军站在中间对大家说道:“新兵同志们,你们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从今天正式开始了,从今天开始你们要经过队列训练,体能训练,战术训练,防化训练,射击训练,紧急集合训练等科目,只有全部通过考核才能下到连队。”
新兵们听着张建军的话,下面又在“窸窸窣窣”议论起来。
“看来大家精神不错,那这样吧,先跑个三千米,再进行队列训练。”张建军对大家说道。
被张建军这么一说,大家一个个都不敢出声,可为时已晚。
“一排长,你领头,带这些新兵蛋子先松松筋骨。”张建军对一排长说道。
“收到。”一排长李来军答应道,并转身对一排的新兵说道:“大家跟着我一起跑。”
“好。”一排新兵虽然非常不愿意跑,但张建军已经发话,他们没有反对的权力,只能遵守,严格遵守,齐声答应道。
一排长李来军边跑边喊:“一二三四。”
后面的新兵跟着喊道:“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李来军刚开始跑得不急不慢,到后面徐徐渐进,越跑越快,操场一圈一千米,一圈下来,中间就有很多新兵掉队。
张建军站在操场边上,对那些掉队的新兵吼道:“快跑,快跑,如果在战场上,你们掉队就等于自杀,敌人不会同情你,快跑,快跑,狼来了,敌人的机枪正对着你们,快跑。”
掉队的新兵们,听了张建军这样一番话后,只能咬咬牙,坚持跑着……
跑步对别的新兵来说可能是挺困难的,但对于四哥,山虎,七锭,宝林来说,那都不算什么,他们以前都是在真武山山上跑上跑下,真武山多陡啊,他们都能练成如履平地,操场上跑步,对他们来说就像散步一般。
四哥气息均匀,步伐轻盈,非常有节奏地跟在马勇身后跑着,在他看来张建军就是恶魔,没有一点人情味的恶魔,我以前就战胜过恶魔,现在同样不能让他瞧不起,在恶魔面前,你越是胆怯,他越是嚣张。
真武山四兄弟的体能明显好于其它新兵,张建军也看在眼里,发自内心喜欢他们,但他不能把喜欢放在脸上,只能放在心里,他知道越是好料,越是需要好好捶打,好好打磨,好好修正,好好淬火,这样才能把一块好料磨炼成好钢,一块好玉雕刻成精品翡翠,一块红木雕刻成精美工艺品,凡是都要有个过程,欲速则不达。
四兄弟早早就跑完三千米,在操场上休息。
“你们说这个姓张的,怎么这么狠啊?咱们坐了好几天车,凌晨才到,就睡三四个小时,就让我们起来跑三千米。”宝林喘气埋怨道。
“宝林,你轻点吧,等下被姓张的听到,又有的罚了,我可受不了。”七锭说。
“是啊,宝林,他们不照样跑了,别埋怨了,越埋怨,遭的罪越多,既来之,则安之。”山虎劝说道。
“我们以前都是练武,这点东西怕啥?你看看他们,体能比我们差多了,不还在坚持啊?”四哥说。
四兄弟望着操场还有很多没有跑完的新兵,心里宽慰多了,这些人一点底子都没有,都能坚持,他们凭什么不能坚持呢?
等大家陆陆续续全部跑完,各个班长分别领着班员,开始练习队列,立正,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