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徐晓芳给秋菊打针,挂药水,动作依然那么娴熟,麻利。
弄好这些,徐晓芳就准备出门,出门前交代道:“陈寿根,你在这里看着药水,等会挂完,就立刻通知我。”
“好的。”四哥答应道。
这时秋菊对四哥说道:“老四,你去送送晓芳护士。”
“好的。”当时四哥正有问题想问徐晓芳,正好借机询问一下。
徐晓芳听到四哥打算送自己,出了门之后特意在门口等四哥。
“就两步路,有什么好送的。”徐晓芳看到四哥走出门,便说道。
四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对徐晓芳说道:“你刚才说亚美替他爹开药的事情是真的?”
“我说你有这么好心呢?原来还是为了你的未婚妻啊?”徐晓芳有些吃醋道。
“你就跟我说是不是真的,就行。”
“我可是一个诚实的人,怎么会骗你呢。你自己看。”说着,徐晓芳又把亚美的药方递给四哥看。
四哥接过药方,方子上写着十几味药,医生字体比较潦草,所以四哥看不清亚美配的是什么药,不过上面有陈亚美三个字,这个四哥是认识的,字迹也确实是亚美所写。
亚美一直待在真武山,没怎么上过学,读书,写字都是陈武和几个师兄空闲时教她的,所以字迹有些像刚刚学写字的幼儿班小朋友一般,没有笔画顺序,也不连贯,基本都是拿来凑。
“现在信了吧?”徐晓芳望着四哥十分仔细地望着纸条上亚美的签名说道。
“那我刚才都没注意到。”四哥道。
“你刚才跑来跑去,哪顾得上亚美,亚美就是趁你出医院买东西空隙,到我们这里配的药。”
“我真是太疏忽了。”四哥懊悔道。
确实是自己疏忽了,以前亚美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亚美每天都会问我想吃什么菜,穿什么衣服,自己从未关心过亚美需要什么,又或者家里有什么困难,师傅身体怎么样?亚美一心都为我,为我们这个家着想,而自己呢,什么都没有,惭愧啊,惭愧……
到此时,四哥才发现自己亏欠亚美的太多,太多……
看到四哥为亚美的事懊悔不已的时候,徐晓芳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她感受到四哥对亚美的感情确实是比较深的,这种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产生的,而是经过几年,十几年才会磨砺出来,而自己要想从他们当中插一脚,谈何容易,要想四哥喜欢上自己,更是难上加难……
想着想着,徐晓芳甚至有点想打退堂鼓,就像爹说的,我们家,包括我自身条件都这么好,完全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各方面条件更好的对象,而自己却偏偏看上四哥这个穷小子,并且四哥已经有了对象,自己是作为第三者插足,这到底是为哪般啊?……
问世间情为何物?真把人折磨地难受……
四哥拿着写亚美名字的药方,不愿松手,仿佛拿着的不是药方,而是亚美的手一般亲切。
徐晓芳则愈加伤心,悄悄地走了……
这一幕又被招香看在眼里,看到徐晓芳下楼,招香尾随而来,在楼道拐角处她拉住了徐晓芳道:“晓芳护士。”
徐晓芳回头看了一眼招香道:“你,有事吗?”
“我也不跟绕弯弯了,直说了吧,我能帮你得到老四的心。”招香满脸认真道。
徐晓芳诧异地朝招香看了一眼,虽然她认识招香时间不长,不过看招香的面相就能判断招香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普通村民,所以徐晓芳没有理会招香,并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随后,徐晓芳转身走了……
“哎,好心当驴肝肺啊!”招香对徐晓芳离去的背影说道。
下午三点至四点之间,徐晓芳爹对徐晓芳说道:“时候差不多,咱们现在回去还赶得上晚饭。”
“爹,我不想回去了。”徐晓芳道。
“为什么?你娘可非常想你呢,你不回去,我跟你娘怎么交代。”徐晓芳爹至始至终都未跟徐晓芳提回去相亲的事情,提了这事,结果可想而知,徐晓芳肯定不会回去,所以只能将她娘搬出来。
“医院现在这么忙,她们都没中秋假了,如果我就这么回去了,那岂不是搞特殊化,往后工作时,医院里的人会如何看我?或许她们表面不会说,但背后肯定会对我指指点点,你徐晓芳除了有个在大医院做主任的爹,并没有其它本事。我可不想一辈子活在你的阴影下,我要通过自己努力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徐晓芳说了一番慷慨陈词,显得自己非常独立,非常有上进心,不过这些徐晓芳使得移兵之计,故意用一些大话忽悠她爹,让她爹忽视掉自己和四哥的事情。
不过在她爹面前说这些话,徐晓芳还嫩了一点,她爹可是从大风大浪中闯出来的人,什么场面,什么话没听过,所以她爹说道:“芳儿,你说的冠冕堂皇,无懈可击,不过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我的女儿,你想留下肯定不是为了什么理想,道路,而是为了你那位战友吧?”
自己的心思一下就被爹看清,徐晓芳顿时面红耳赤,不过她换了一招对于自己爹,改用撒娇的方式,继而拉住爹的手,左右摇摆道:“爹爹,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事,你都是支持我的,这次我真的应该留下,我刚来镇医院不久,很多业务还未熟悉,而且现在医院很忙,你就让我留下吧?好不好嘛?”
对于一个慈爱的父亲,而且只有一个宝贝女儿的父亲,谁受得了女儿向自己撒娇呢?
徐晓芳爹也挡不住徐晓芳使得软招,继而在徐晓芳鼻子上掐了一下道:“你啊,爹真不知该怎么对付你。”
“那就让我留下吧?”
徐晓芳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一会道:“这次可以让你留下,不过下个星期六是你妈的生日,你可一定要回家。”
随后,徐晓芳激动地敬礼道:“报告首长,我一定回去。”
“调皮鬼。”徐晓芳爹又掐了一下徐晓芳的鼻子。
“爹,别掐了,我的鼻子已经很扁了。”
“我就要掐。”
“救命啊,救命啊……”
父女俩以温情的方式结束了这次对话,最终徐晓芳获得了胜利。
随后,徐晓芳就目送着爹驱车回家,至此徐晓芳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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