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并不是一个特别安份的丫鬟,她的性格火爆,做事又有些肆无忌惮,贾政未收之前,就常以副小姐自居,收了之后,行为更是放肆了许多。
比如说她最喜欢吃的鸡蛋羹,每日都要厨房进行烹饪,不做还不行。
而厨房的柳嫂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的女儿已经被贾政收为侍妾,所以,每日多余的鸡蛋,肉类都会偷偷的藏起来,带回家吃,而司棋要吃,那不就是从她嘴里抠食嘛!
于是,事情就闹了起来。
司棋的外祖父母是王善保家的,为邢夫人的陪房,在贾府有很大的关系网,而柳嫂子只有女儿,于是,她就吃了亏。
碧纱幮外,柳五儿紧张的听着里面的动静,而她旁边的袭人,则一脸好笑的看着她。
终于,里面平息了下来,袭人就推开门,带着柳五儿走了进去。
“爷,你看谁来了!”袭人笑着说道。
贾政抬眼一看,见是柳五儿,就撤了一块布,盖住自己的身子。
柳五儿虽然比袭人大两岁,但却比袭人文静许多。
袭人只要有机会,就会往贾政怀里钻,有些时候,贾政正在假寐,袭人就瞅准机会,想自己动手,让自己彻底成为贾政的女人,还好贾政及时醒来,要不然,还真让她成了。
不过,从那以后,贾政与其他人欢爱的时候,就很少避开袭人了。
倒是柳五儿,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求见贾政,所以,贾政才会盖一块布在自己身上,以遮住自己的身体。
柳五儿闻着空气中古怪的味道,满脸通红,但还是走到贾政身边,轻声说道:“爷,我是为我娘的事情来的。”
柳嫂子的事,贾政也听说了,藏几个鸡蛋与几块肉,只是小事。人都有贪小便宜的心理,买菜的时候,要将蔬菜上的水甩掉,买蒜的时候,要将蒜皮剥掉,而帮人做事的时候,贪污一点东西,自然再正常不过了。
这就是人,你若认真的话,麻烦事就多了。
“你娘的事,我也听说了,”贾政拉着柳五儿的手,说:“此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以后让她别这么做了。”
柳五儿的月俸是二两银子,柳嫂子为管事,也有一两银子,两人加起来,就是三两银子,一年三十六两,足够在京城过上很富裕的生活。
“可是,这事终究是我娘的不对,以至于恶了司棋姐姐,不如,我向她赔礼如何?”柳五儿小声说道。
“不用,”贾政回道。
司棋去厨房闹,就能看出她肆无忌惮的性格,若柳五儿再去道歉,那不就更加无法无天了?
“妹妹何必多心,安心伺候爷便是,”秦可卿笑着在旁边说道。
柳五儿脸色一红,因为秦可卿根本没有穿衣服。
“去读书吧,”贾政说道。
“嗯,”柳五儿点点头,就退了出去。
贾政穿好衣服,就来到贾迎春的碧纱幮,只见贾迎春正坐在床上打坐,而司棋坐在她的身边,大大咧咧的喝着茶,唯有绣橘在一旁绣着女红。
“爷,你来了,”司棋一见贾政,就扑进贾政的怀里。
贾政捏了捏司棋的脸,说道:“我来是有事跟你说的。”
“咱们边做边说,”司棋拉着贾政,朝床铺走去,根本不管贾迎春与绣橘两人。
绣橘吓的退了出去,而贾迎春也放下了书本,由于她是盘腿坐着,一时间走不掉,只能当作无事一般,闭着眼睛。
“迎春还在呢!”贾政敲了敲司棋的脑袋。
司棋根本没有理会贾政的敲打,说道:“管她作甚,她就是一个闷葫芦,有嘴也不会说话。”
司棋对贾迎春还是有点不满的,你看隔壁的贾探春,如果自己的大丫头被欺负了,她绝对会第一个站出来,结果贾迎春不仅护不了人,连自己都被欺负了,还默不作声。
所以,很多时候,并不是司棋故意给别人难堪,而是她不将自己表现的有菱角,根本在贾迎春身边活不下去。
贾政又敲了敲司棋的脑袋,让她不要说胡话。
司棋闭上了嘴巴,生气的坐在一旁,不理贾政,她觉得自己很委屈,觉得贾政根本不懂自己的心思。
贾政也是无语,不过还是将司棋抱在怀里,好声哄着,最后才说出柳嫂子的事。
“爷是觉得我做错了?”司棋不忿的说道:“爷若是觉得我做错了,那我去向柳嫂子道歉。”
司棋说着,就要从贾政怀里挣脱开来。
贾政连忙紧紧抱住,司棋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谁知道她这一去,又会闹出什么麻烦来。
司棋见挣脱不了,也就不再挣扎了,任凭贾政抱着,默不作声。
“你是我的女人,不要说吃几个鸡蛋,即使是想吃山珍海味,我也会想办法给你弄来,只是,你不该为难柳嫂子。
这天下到处都是柳嫂子这种人,你为她生气,不仅平白增添烦恼,也使自己鹤立鸡群,我虽可以为你撑腰,可堵着不住别人怎么想的啊,”贾政柔声说道。
司棋虽然脾气暴躁,做事鲁莽,但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子,她会读书,会写字,偶尔也能吟诗作对,这在一众丫鬟中,可算难得的了。
因此,听见贾政如此说,倒也安静了下来。
“爷,我以后不会了,”司棋将头靠在贾政肩上。
“嗯,”贾政抬起司棋的头,看着其白皙的脸庞,品尝起胭脂起来。
贾探春看着绣橘,问道:“姐姐呢?”
“小姐在屋内,”绣橘低声回道。
这个时候,她也后悔自己一人将贾迎春丢在碧纱幮内,不过,事已至此,后悔无用,反正她是不好意思再回去了。
贾探春见绣橘低着头,两手紧张的绞在一起,就继续问道:“老爷也在?”
绣橘点点头,没有回答。
贾探春狠狠的瞪了绣橘一眼,走到碧纱幮旁,悄悄的探出头去,看看里面情况怎样。
只见贾政与司棋两人缠着一起,行为也算不太露骨,可即使这样,她也不敢进去,将贾迎春接出来。
“三小姐,怎么办?”绣橘问道。
“什么怎么办?”贾探春回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去看书了。”
贾探春说着,就带着两个丫鬟朝书室走去,留下绣橘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热恋中的情侣,往往不分场合,不管在哪,就像干柴烈火一样,一碰就燃。
不过,贾政还有点理智,也就没有脱衣服,但却没有拒绝。
贾迎春默默听着两人的声音,口中念着《太上感应经》,经书念了几十遍后,耳朵才清静了下来。
完事后,贾政就穿好衣服,直接离开了。
“哈哈,”司棋心情很是舒畅,只见她走到贾迎春身边,笑着说道:“你口中念的经书又有什么用?不还是有口无言!”
贾迎春睁开眼,没有理她。
“下次我带爷在这里做,”司棋笑着躺在贾迎春的床上。
“你爱在哪就在哪,与我何干?”贾迎春回道,实在是司棋太咄咄逼人了。
司棋看着贾迎春弱懦的样子,心中很是兴奋,不过,又想起贾政告诫的话,也就没有太过欺负她,只是让她帮忙将那些污浊的东西清理干净。
“你···”
贾迎春气急,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绣橘从旁边走了进来,却也是没有理会贾迎春的委屈,而是将贾探春的事,告知了司棋。
“司棋姐姐,现在怎么办,若是三小姐觉得我办事不利,会不会将我赶出去?”绣橘忧心道。
“不会,”司棋摇摇头,说:“我成为爷的女人,还是三小姐撮合的,她若是将事情捅出去,就不会撮合这事。”
绣橘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最担心的是林姑娘,”司棋说道:“若是林姑娘说漏了嘴,不仅你要被赶出去,即使是我,也不会好受。”
“那怎么办?”绣橘又提起嗓子来。
“以后不要得罪她便是,”司棋回道。
别看司棋无法无天,但那也是分人的,你比她差,她欺负你,你就不要作声,你若比她好,她绝对会是一个乖乖的丫头,不会让你挑出一点毛病。
“是,”绣橘应道。
随后,她就开始清理司棋与贾政留下的污浊,这事还真不好让贾迎春动手,即使她再弱懦,也是贾府的小姐。
司棋见状,也没有多说,反而得意的坐在贾迎春的床上。
贾迎春见状,又拿起了《太上感应经》,默默的念了起来。
贾政回到卧室不久,袭人就找了过来,对贾政轻声说道:“爷,琏二爷求见。”
“他可说了什么事没有?”贾政问道。
“没有,”
“让他在贾府大厅等我,”贾政吩咐道。
书房是不可能让贾琏进的,男人最懂男人,若贾琏进来,见色起意,那不知要闹出多少麻烦事。
“是,”袭人领命而去。
贾政洗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就前往贾府大厅,去见贾琏。
“老爷,”贾琏笑着朝贾政行礼。
“免礼,坐,”贾政邀贾琏坐下。
“你有什么事吗?”贾政问道。
“老爷,我是来举报的,”贾琏说道:“自从王熙凤管家后,家里的吃穿用度,皆不够用,小子偷偷一看,只见她每次算账后,都要截留一点,偷偷的送往王府,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如何还能管家?”
这贾琏也是个奇葩,老婆贪污了,结果他来举报。
要知道,古人讲究亲亲相隐,只要是亲人犯了事,家人就会隐瞒,甚至做伪证。这在古人看来,是正常的,你若连亲人都没有同情心,又哪能希望你为国效力。
“此事可是真的?”贾政端起茶杯,问道。
“当然是真的,”贾琏回道:“王熙凤为人贪婪,她送到王府的钱,必定每笔都记在账上,而为了防止丢失,她还将账本藏在枕头里,爷,你看,这是她的账本。”
贾琏递了一本账本给贾政。
贾政翻开一看,见字写的歪歪扭扭,一会儿x,一会儿o,然后又一大片墨迹涂改,根本认不出来。
于是,贾政将账本放在桌子上,回道:“好的,我知道了,晚点我会处置她的。”
贾琏听的一喜,又说道:“老爷,王熙凤嫁给我之后,两年未生子,及至现在,肚子里还无动静,又不许我纳妾,我看,不如将她赶出去得了。”
古代妇女有七出之条: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多言,盗窃。只要犯其中任何一条,即可休妻。
而贾琏指出王熙凤犯了其中两条:盗窃跟妒。
“嘶,”贾政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事你得跟贾母说,我不做这个主。”
贾政才不踩这个坑呢!
若是贾政作了这个主,那贾府还不得闹翻天,别看王夫人整日跟个二木头似的,但实际上,只要触碰到她的利益,她就会教你怎么做人。
原著中,金钏跟贾宝玉在她面前调笑了几句,就被她扇了一个巴掌,随后,就赶出了贾府。
要知道,金钏可是从小伺候她的,是只狗都有感情,而且,金钏还说了:“奶奶这样赶我,让我以后如何做人?”
但王夫人还是将金钏赶了出去,所以,金钏自杀了。
所幸,金钏玉钏已经被她赐给了贾元春,但也没有那么多事了。
“额,我父亲已经答应了,只是需要这个,”贾琏尴尬的笑着,随后,用大拇指搓着中指跟食指,摆出要钱的姿势。
“王熙凤虽有小贪之举,但本身并无大错,”贾政沉声道:“你此次突然提出要休王熙凤,可是有什么原因?”
贾琏尴尬一笑,却没有回答,你都说没有大错了,那不就是不支持我嘛,还谈什么!
谈蹦了之后,贾政就回到办公室中,王熙凤,李纨,贾元春等人俱在。
“凤丫头跟我来,”贾政朝王熙凤喊道。
王熙凤一愣,有点不明白贾政的意思,待看见贾政朝一旁的厢房走去,暗自唾了一口,以为贾政对自己起了心思。
“是,”王熙凤笑道,随即拉着平儿的手,就一起过去。
即使贾政想做那事,有平儿在,也不会太明目张胆。就算做了,有平儿在,也可以说是谈话,不至于流言满天飞。
“坐,”贾政亲自端了一条凳子,让王熙凤坐下。
“哪能让爷端凳子,”王熙凤连忙阻止道。
这个时候,她更加确定贾政对自己起了心思,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贾政也没有多说,只是将贾琏给的账本,递给王熙凤看。
王熙凤打开一看,脸色巨变,只见她一脸煞白的对贾政说道:“爷是怎么得到这个账本的?”
王熙凤的闺房,除了自己,也只有贾琏与平儿进入,而平儿从不离开自己,贾琏也是自己的丈夫,那贾政是如何得到的呢?
“贾琏给的,”贾政直接说道:“他想休了你。”
“这···这···”王熙凤脸色煞白,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你即使有千般计谋,万般谋划,面对休书,依旧束手无策。
“淑女从来多抱怨,娇妻自古半含酸,你喜欢贾琏本就没有错,错就错在,你将他看的太紧了,贾琏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让他多娶几房又如何?”贾政劝解道。
王熙凤与贾琏可以说的上青梅竹马,由于贾府跟王府的关系,王熙凤可以说是在荣国府长的,两人自然清楚各自的性格,可是,正因为清楚,才处处提防着贾琏偷人,只要一经发现,就大闹特闹,往往弄的贾琏下不了台。
所以,贾琏才会提出休妻。
“爷不是女子,若是女子就不会这么说了,”王熙凤看着账本,泪流满面,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辛辛苦苦的办贾府管家,竟落得个休妻的下场。
“唉,”贾政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
“老爷可以办法?”平儿见状,就走到贾政身边,轻声问道。
贾政只感觉一阵香风袭来,随后,是平儿精致的脸庞。
平儿长的十分漂亮,鹅蛋脸,皮肤雪白,眼睛也是大大的,身材苗条,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尤其是身上还有一股体香。
贾政下意识的嗅着,随后,往平儿身上深吸一口气。
平儿满脸通红。整个贾府的人都知道,她名义上是王熙凤的通房,但实际上,贾琏根本吃不到她,即使贾琏对她笑一笑,王熙凤都要疑神疑鬼,更不要说吃她了,所以,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他想休妻,必定事出有因,咱们看看他想做什么,见招拆招即可,”贾政拉着平儿的手说道。
平儿也没有拒绝贾政的牵手,贾政见状,就将她抱在怀里。
“可是,他想做什么呢?”王熙凤用手帕擦擦眼泪,问道。
“我不知道,你去问可卿与元春,她们清楚,”贾政回道。
他根本不管事,全都是秦可卿与贾探春帮忙做事,外面发生什么事,唯有她们是一清二楚了。
王熙凤听了,连忙起身,朝外面走去,平儿也想走,却被贾政抱住。
“爷,别闹,”平儿轻声说道,想推开贾政,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我想吃你胭脂,”贾政低声说道,直直的盯着平儿的眼睛。
平儿满脸通红,低声说道:“只准吃一口。”
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