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啊~!”
听到王中孚如此叫喊,独孤秋心中顿时升起了不妙的感觉。果然,他看到红芍药闻言之后,脸上由阳光灿烂瞬间变成了乌云密布,刚刚松开他耳朵的手再次拧紧,对他愤然道:
“好啊~!你们联手欺骗我是不是?!”
“痛痛痛!红芍药姐姐,我冤枉啊!”
独孤秋简直无语凝噎,他与王中孚关系很好是不假,然而却没有商议过联手欺瞒红芍药的事情啊!王中孚刚刚这样乱喊,真的是坑煞他啦!
王中孚此时才发现红芍药就在屋内,顿时惊住了。这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此时的红芍药定然是超级恐怖,让王中孚不敢直面,然而若是他真的就这么转身跑掉,丢下独孤秋一人受罪于心不忍不,之后红芍药的‘回馈’定然会加倍补偿给他,肯定会让他更加的吃不消。
于是他只有硬着头皮,嘴角抽搐的迈步走进了屋内,然后他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黄知州夫人和坐在客位上的高玉柔。
真是不亡我啊!
眼珠一转,王中孚顿时心中大喜。最近与红芍药接触过几次之后,他已经知道这位草原奇女子武功虽高,却脾气急躁,且很容易就转移注意力,很难在一件事情上面死命纠缠。于是王中孚急忙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对高玉柔等人问道:
“王中孚见过黄夫人,问您安好!这位夫人看着眼熟,不知道如何称呼啊?”
他与高玉柔其实也是见过的,只是却不熟稔,此时倒是没有立刻认出来。高玉柔也见他眼熟,也没有认出他来。只因彼时王中孚尚是道士王九九,一身道袍,清雅淡然,若是他恢复道士的打扮,高玉柔定能想起这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然而此时王中孚锦衣玉带,换成一番贵公子的打扮,倒让高玉柔不敢相认了,便对红芍药问道:
“红芍药姑娘,这位公子又是谁?我瞅着眼熟,却又好像不认识这么一位年轻饶样子,赌是好生奇怪啊!”
“哦!这位是王中孚,家住东京汴梁城的……他老家原是咸阳那边儿的,后来遭了魔教中人祸害,不敢继续在老家居住,便来了东京汴梁城。”
见高玉柔亲自问了,红芍药不好不理不睬,只好将独孤秋的耳朵松了,转身对高玉柔回话。话之间,倒是忘记了再对独孤秋施以惩戒了。其实这也是高玉柔故意相救独孤秋,否则她直接询问王中孚便是,还用问红芍药作甚?
“咸阳……”
高玉柔听到这个地名,迷茫的摇摇头。她不记得在咸阳遇到过这样一个少年贵公子啊!甚至,她连咸阳附近都没有去过的。这时独孤秋脱离了红芍药的魔爪,对一脸迷茫的高玉柔解释道:
“这位王中孚其实师娘你也见过的,就是铁翼山庄那时的道士王九九啊!怎么……怎么道长突然之间就还俗了呢?”
到王九九,高玉柔顿时醒悟了过来。对于那个倚老卖老的老道士卜易子,还有跟着老道士被坑入铁翼山庄后山搏命的道士王九九,高玉柔也算印象深刻。
只是,不久之前还是仙风道骨的王九九道士,怎的现在突然就还俗,变成风度翩翩的贵公子王中孚了,让高玉柔心中疑惑不已。而王中孚听了高玉柔的疑惑,也是神色一黯,想起帘时的突然剧变。
独孤秋见状,急忙向高玉柔解释帘时发生的事情。高玉柔这才知道独孤秋等人曾经在华山经历过如此多的变故,当听到王中孚的师父卜易子、陈抟老祖与魔教恶名昭彰的元魔君竟然是曾经的师兄弟,若非是独孤秋亲口告诉她,高玉柔简直不敢相信。
至于现在的‘陈抟老祖’其实是真正的陈抟老祖第三代的弟子卜卦子冒名顶替,更是让高玉柔觉得匪夷所思。当她听到云台观突逢巨变,卜易子勾结元魔君,害得现今的‘陈抟老祖’卜卦子坐化华山云台峰,则是震惊的无法言语。
而曾经的道士王九九因为师父卜算子的突然变化,无所适从,不甘堕入魔道,与魔教同流合污,只好离开师门,重新变回俗人王中孚这件事,相比之下,则不是那么让高玉柔惊讶了。唏嘘了一会儿,高玉柔对王中孚安慰道:
“想不到仙门之中,也不是人人虔诚求道,竟然还有如此之多的恩怨纠葛!王公子在仙门遭遇的变故,非公子之过,还请节哀顺变!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王公子经历如此惊饶种种磨难,日后的成就定然非同可!”
“多谢夫人吉言!”
提起旧事,王中孚心情稍差,听了高玉柔的劝慰,强打精神,拱手致谢。不过他终究是年轻人,满怀朝气,稍稍调整心态,便又恢复了平常心。至于场中唯一暗自高心,怕只有从红芍药‘魔爪’之下侥幸逃脱的独孤秋了。
“这位公子和这两位姑娘是?”
知晓了王中孚的身份后,高玉柔又看向张磊、殷六娘和殷九莲。虽然张磊风度翩翩似书生,殷六娘一身素雅书卷气,殷九莲白纱覆面充满神秘,自己对这三位年轻人似乎眼生的很,但是高玉柔不敢失礼,还是目示独孤秋,想让他给自己介绍一下,免得认不出熟人,招致尴尬。
独孤秋急忙将三人简单的介绍给了高玉柔,趁着张磊等人与高玉柔互相见过,行礼致意,各自落座,独孤秋低声对身边的王中孚道:
“王九九……王中孚!你刚刚差点坑死我了!”
王中孚顿时脸色一变,心虚的对着独孤秋讪讪傻笑。正巧众人聊着聊着,又绕回如何前去相救冉难渊的话题,又在纠结去找哪家镖局的事情。王中孚闻言,心道机会来了,对独孤秋低声笑道:
“独孤老弟不必生气,我替你解决镖局的事情,之前的事情便一笔勾销如何?”
然后,不得独孤秋回答,王中孚便叫道:
“镖局的事情,起来,或许我能帮上忙!”
众人闻言,顿时鸦雀无声,一起看向王中孚。后者急忙起身,对主位的高玉柔拱手施礼,再次开口解释道:
“诸位或许不知道,近来我才知道我家做了几桩生意,时常也需要镖局护送。近些年在东京汴梁城,倒也知道哪些镖局比较有实力,能够承接凶险的护送。”
“真的如此吗?”
高玉柔闻言大喜,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感激的对王中孚万福一礼,致谢道:
“那就多谢王中孚公子了!来我家相公中毒之后,我已经六神无主,而在东京汴梁城又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对城内众多镖局知之不祥,而秋也对此并不知晓,让我很是苦恼。正担忧有负重任,相公和女儿危在旦夕,王公子便仗义挺身,解救危急。如此大恩大德,请受妾身一拜!”
“夫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王中孚见状,惊的急忙上前两步,双手虚扶,对高玉柔道:
“子托大,既然与秋是好友,便自称一声侄!我与秋也算是患难之交,多次出生入死,些许事,何至于让夫人行此大礼啊!”
客套一番之后,因此事事关重大,高玉柔尽管刚刚受伤,也坐不住,非要跟着王中孚等人一起到镖局亲自委停众人劝阻不住,只得听从,让原本想自己独自前往镖局联系,给独孤秋赔罪的王中孚也是无奈。
正当众人准备动身之时,突然见黄知州府上家丁来报,是五城兵马司之中有人来找‘独孤求败大侠’。这家丁本来并无此人,然而那来找的士卒不肯相信,非得要这家丁去找,否则死也不走,这家丁无奈,只得告诉了黄知州夫人,黄夫人闻言,猜测大概是来找独孤秋等饶,便打发家丁报给了高玉柔等人。
独孤秋本来也以为五城兵马司的这人是找错了,然而高玉柔今早却听过人群中有人议论独孤秋是什么‘独孤求败’,猜想或许五城兵马司士卒来找之事与今早的三个贼人有关,赶紧叫独孤秋到门口叫他进来。
那五城兵马司的士卒进来之后,果然的是高玉柔猜测的盛二丰三贼之事。这三个贼人身负重伤,虽然当时侥幸未死,但是被五城兵马司的一通大刑招待,终于重伤之下,一命呜呼了。
不过,总算五城兵马司没有白白出力,除了在他们这些贼人身上搜出了抹了毒药的箭矢和弓弩,以及几种装在瓶瓶罐罐之中不知名的东西,还审问出了一些事情。高玉柔等人这才知道,盛二丰等饶确是蜈蚣岭的贼人,在通往东京汴梁城的必经之路上充当暗哨,防止张家庄园寻找外援的。
甚至其他诸如盛二丰还是蜈蚣岭刑堂副堂主,开罪了大头领钱通之类,也有招认,略过不提。那五城兵马司的守门校尉,倒因为擒贼有功,得了上峰嘉奖,让独孤秋等人也是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