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鹰:“……”
长孙螭:“……”
果然,蒋老哥你也被这个白脸儿给打傻了吗?刚刚咱们可是跟人家签了赌战书,上赶着跟他们打的赌战啊!对方有如此大的一个把柄握在手中,岂会弃之不用?若是换了咱们赢了赌战的话,会轻易的放过对方吗?
除非对方都是傻子噢!
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然而人心都会存有侥幸,郑飞鹰和长孙螭还是期盼的看着冉难渊等人,希望他们集体脑抽,将赌战书直接作废,还他们自由之身。
然而,这一回注定要让他们意料之中的失望了。
冉难渊只不过是稍稍犹豫了短短的一瞬间,便听从了文若虚的提醒,斩钉截铁的道:
“不行!赌战书在此,白纸黑字,绝不作废!”
果然!
郑飞鹰和长孙螭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绝望的神情,他们低声商议,打算互相给对方一个痛快,死了算了!
给人去做奴婢,简直就是逼他们赶紧点儿的去死啊!
正当郑飞鹰和长孙螭拿出匕首,准备互相了断的时候。幸好,蒋黑蟒突然高喊一句,救下了这俩绝望的老兄弟。只听蒋黑蟒看着冉难渊,对其恨声道:
“你们若是执意履行赌战之约,老夫只愿意做一的奴仆……那赌战书上可没有明要做多久的奴仆,若是你想让老夫做他一辈子的奴仆,那老夫便立时自尽,省得下半辈子都要受人凌辱!”
咦?
郑飞鹰和长孙螭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他们刚刚怎么没有发现这个漏洞?再了,即便是没有这个漏洞,他们也可以以死相逼,让冉难渊等人不得不慎重考虑。其实,刚刚也是蒋黑蟒狗急跳墙,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实话,他不光是不想给人为奴为婢,更是不想死,否则直接当场自尽,一了百了,还用废话什么?
冉难渊闻言,赶紧看向赌战书,只见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
兹有蜈蚣岭蒋黑蟒等人与冉难渊等人赌战,各出三人,最后仍在场上者胜,败者为奴为婢,违约者人神共弃,地不容!
看完之后,冉难渊顿时无语。
还真是啊!
刚刚自己竟然大意了,没有看到这个漏洞,以至于让蒋黑蟒等人有机可乘,开始现场赖账起来。
其实有这个漏洞,也是文若虚故意为之。若是不作此想,大家一团混战,最后多半会让蒋黑蟒俘虏了殷六娘、上官妙可,甚至冉倩雪等女,致使她们涉险受到惊吓不,还会让己方投鼠忌器,甚至做出不必要的妥协。而这个漏洞,正是为了万一输掉赌战,如同蒋黑蟒一般与其讨价还价所用。
只不过,文若虚也没有料到独孤秋竟然以一己之力赢下了赌战,更没有料到蒋黑蟒竟然在危急之中想到了以死相逼这个办法,竟然反将了众人一军。
这时,便是需要文若虚这等智囊出场的时候了。
只见文若虚朗声长笑,越众而出,对蒋黑蟒一抱拳,洒然笑道:
“仁兄智勇双全,让文某人佩服啊!佩服!不过,兄台不愿为奴为婢,自可当场自尽,成就自己的晚节。兄台若是只想以死相逼,换取区区一的为奴为婢,却是痴心妄想了!”
蒋黑蟒起先听文若虚夸他‘智勇双全’,心中不禁一喜。然而文若虚话锋陡转,言语之中不无嘲讽之意,又让蒋黑蟒怒气上涌,按捺不住道:
“迂腐秀才休要羞辱于我,大不了某家当场自尽便是!”
言罢又要拔刀自刎,文若虚却又不疾不徐的道:
“十年为期如何?尔等性命,即便是在文某人看来,也远远不止为奴为婢一便能偿还的啊!以蒋长老以及郑飞鹰长老、长孙螭长老在蜈蚣岭和整个黑道的威名,十年为奴为婢,偿还诸位的性命,也是远超所值的了!”
文若虚这番忽松忽紧,步步相逼,如此谈判之法,简直让蒋黑蟒时而放松,时而紧张,心中方寸大乱。加之后来文若虚似乎还在隐隐的吹捧自己,让蒋黑蟒连戒心都放下了不少。
对于自己的价值,他也是不肯承认不名一文。然而,自己竟要为自己的命当上十年的奴婢吗?
不妥啊!怎么想都不妥啊!
只是,若是继续坚持己见,非要以一的为奴为婢做条件,岂不是自己认定自己和几位兄弟的价值不值一提了吗?
这也是自己无法接受的啊!
蒋黑蟒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却更加的纠结,于是在文若虚的催促下,吞吞吐吐的讨价还价道:
“不行!十年……十年太久了,老夫还不一定能再活上个十年呢!要不……要不我们便以一年为期,这样你们满意了吧?”
“好~!一年便一年!”文若虚闻言哈哈一笑,又看向独孤秋,“秋,赌战是你赢下的,你便和蒋黑蟒长老击掌为誓吧!”
独孤秋对于文若虚的话也是信服,然而他还是看看师父冉难渊,见后者也点头赞许,这才走向蒋黑蟒,与其相互击掌,立下了誓约。
誓约既成,蒋黑蟒向众人告知蜈蚣岭还有他两个儿子蒋大蛟和蒋蛟,以及一众堂主副堂主正在附近。对于自己的两个儿子,蒋黑蟒担心他们回到蜈蚣岭会被钱通当枪使,便想将他们留在身边,而那些堂主副堂主,则是得看看他们是否愿意同他一起为奴为婢,便留下解毒药,向冉难渊等人告辞暂且去办此事去了。
眼见三人离去,冉难渊喟然叹道:
“还好!还好!多亏有文先生在,又有秋你剑法有所成就,这才免了一次危急,还给上官兄拿到了解毒药来救命啊!”
独孤秋赶紧连道不敢当。
文若虚却是唏嘘不已,对冉难渊道:
“这也是那蒋黑蟒行事出了差错,我等才有这般成绩。那人看着粗豪,实际上颇有几分心机,奈何机关算尽,没有料到秋乃是一位随时可以突破至剑豪境地的高手,这才行差踏错,白白为我等送了一年份的仆役在手啊!”
道这里,众人不禁哈哈大笑,柳苏苏和殷九莲看向独孤秋的目光更是灼灼,几乎要将空气都给点燃了。冉倩雪因父亲在场,不好意思多看独孤秋,却也不时的偷瞄他两眼,感觉到几道炽热的视线在看自己,独孤秋坐立不安,没话找话的问文若虚道:
“文叔叔,那蒋黑蟒不会一去不复返吧?!”
众人闻言,也都笑声一敛,齐齐的看向了文若虚,后者却不慌不忙,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抚须笑道:
“无妨!无妨!我等之前已经不知不觉与蜈蚣岭结仇,他们这些贼匪睚眦必报,必然还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而今我们有了这份赌战书在手,蒋黑蟒过来为奴为婢也就罢了,即便是他不愿意自降身份过来当奴仆,我们也可以用这份赌战书做文章,让他们蜈蚣岭山寨内部互相猜疑,乱成一团,再也无力来找我们的麻烦!哈哈哈哈!”
众人闻言,不禁一起哈哈大笑。
是啊!与蜈蚣岭的梁子机缘巧合之下已经结下了,那么便只好做好准备与之周旋。今蒋黑蟒等人杀来,便是蜈蚣岭不肯轻易放过他们的明证,与其杀了蒋黑蟒等人,再与蜈蚣岭见招拆招,不如埋下几颗钉子,让他们这些贼匪内部先乱起来,不能铁板一块的找自己的麻烦!
不得不,文若虚这等智囊,善于玩弄人心的,心都脏!不过,文若虚的这番算计,让他们心情愉悦,甚至期盼他再挖几个坑让蜈蚣岭来跳。
毕竟,最好的敌人就是死掉的敌人,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队友如此给力,敌人要有麻烦,这才是最让人愉悦的事情嘛!
柳世杰和上官妙可却没有耽搁时间闲聊,而是将柳苏苏和药师也一同拽走,去为上官青解毒。上官青命悬一线可不是着玩儿的,稍有耽搁,明年大家就得给他上坟了!
幸好,蒋黑蟒身为长老,平素带着的蜈蚣岭秘制解药毒药都甚是齐全,此番全部拿出来,给上官青用绰绰有余,也算是上官青命不该绝,正危急的时候便有蒋黑蟒前来雪中送炭了。
且蒋黑蟒带着郑飞鹰、长孙螭离开王中孚家,一路躲躲藏藏,终于回到了藏身的客栈,甫一进客栈,便对前来相迎的蒋大蛟蒋蛟道:
“你们且先不要高声叫嚷,先到我房间,我有要事,与你们商议。”
蒋大蛟蒋蛟兄弟俩正欲见面便叫爹的,结果第一次让惯于拿捏的蒋黑蟒抢先话,顿时就蒙圈了,郑飞鹰和长孙螭赶紧将二人拖进客栈,免得他们声张,惊到了那几个堂主副堂主。几人做贼似的进了蒋黑蟒的屋子,蒋黑蟒才对蒋大蛟和蒋蛟低声道:
“儿子啊!爹爹一时大意,输了一场赌战,今后要去给人为奴为婢啦!”
俩儿子闻言,惊呆了,高声叫道:
“爹爹!你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