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云生惊愕而且愤怒的是——
那个“龙登-杰门西-迪尔倾”身上的衣服,是太岳峰张家所特有的,金色道袍。
答案很清楚了。
这几百年来,藏匿并利用从太岳峰张家出逃的那些叛徒的家族,就是。
“迪尔倾的杰门西分家?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有议员问道。
“其实啊,这家人一直都在的保护下,从区区的十人成长到如今两百人的大族群,真是功劳不小啊。”马尔萨斯盯着一言不发的,神情凝重的云生,心里明白了,张龙登的存在现在让张云生如鲠在喉,马尔萨斯非常得意,朝着云生问道:“你说对不对啊,张云生议员啊。”
“你想说什么?”云生有些许压抑不住的怒火。
“你不会不认得这件衣服吧?”马尔萨斯拍着张龙登肩膀提醒道。
“当然认得,太岳峰张家的道袍。”云生答。
“那你应该有不少话要跟这位新同事说吧?需要给你一个能私聊的空间吗?我允许哟!”马尔萨斯讥笑道。
“没有,太岳峰张家那件衣服,网购商店上一千多块钱一件,随便买。”云生假装轻松,实际上言语中透着冷鄙之意:“毕竟,太岳峰山腰上的太岳道观的道士们,穿的也是一样的衣服。”
“.........你竟然说我是那些风景区的戏子!”听着家族象征的衣装被贬低到如此地步,张龙登的怒火喷薄而出。
“龙登你别冲动啊,说不定,张云生议员也是你的同族不是吗?”马尔萨斯阻止了张龙登的愤恨,依旧笑道。
“马尔萨斯前辈,此话怎讲?”张龙登一时压抑住了恨意,充满敬意地问。
“你们,不都是姓‘张’的吗,说不定几百年前,就是一家人不是吗?”马尔萨斯言语中,当然另有有所指——
云生若是在这里被证实太岳峰张家出身,那么间谍的嫌疑就加剧了五成以上,剩下的五成,有能力补上。
“你可能有所不知,张姓在东方是大姓,大城市街上随手一抓,十个至少一个姓张的,这些人都跟太岳峰有关系的话,那太岳峰景区的祭祖香火怕是一年四季都停不下来啊。”而云生没有暴露,像是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但眼神仍然凝重。
马尔萨斯虽然喜欢冷嘲热讽,但云生也不落下风,于是马尔萨斯便直接说道:“怎么样,张云生,你们家的叛徒,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要现在出手处决掉吗?”
“他跟我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云生神情严峻地说道:“同为议员罢了。”
“既然是同事,那么为了我们的团结友好的工作局面,你们两位可以握个手吧?”马尔萨斯一副好人模样,把龙登拉到云生面前。
“当然。”龙登伸出手去。
“........当然。”
云生不得不握住了伸过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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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手的云生内心,不断地咒骂着。
张艾登在学院岛引发的事件,其实只是戳破那层窗户纸的最后一击。
太岳峰张家严守了三千年的约定,被身在西方的叛徒们,在背地里不断地违背、破坏。
张云生从被捕获的张艾登那里知道,这些叛徒的后代,并不知道自己正在摧毁的,是那么高贵的一道誓约。
而罪魁祸首,事实上就是收留了他们“一直不愿示名的某个大家族”,他们为了利用张家拥有的强大力量,严令将这个约定的秘密,对叛徒的子嗣们封锁了起来。
现在清楚了,那个“不愿示名的大家族”,就是。
云生此刻,却不敢将报复的举动甚至是视线,投向马尔萨斯。
因为冲动,并不能真正消灭那个躲在伯明市的始作俑者——的族长,埃德蒙-迪尔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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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愤怒的张云生稍不留神,力道就作用在了两人的握手上。
“好痛啊!为什么握个手,你要这么用力?”龙登喊着,连忙松开手掌。
“没有没有,平时右手用力惯了。”云生表情茫然地,道歉道。
“看起来是非常很亲密的握手,看来,两位的关系很不错呢。”马尔萨斯看到极力掩饰愤怒的云生,讥笑道:“‘你们两位’可要好好相处啊!”
“当、当然了。”
云生只能僵硬着表情,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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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
太岳峰顶,关押着张艾登的旧屋。
张英蓬带着一队人,又一次来到这里。
张艾登看到了“熟人”,于是没好气地回道:
“我可没什么好交代了。”
“我带个人来,你可能认识。”张英蓬说着,一个中年人踉踉跄跄地,被随同的一个女性给推了进来。
尽管来着遍体鳞伤,但是张艾登认出了来着,与自己金发碧眼不同的黑发黑瞳,却是真切的亲人。
“莱登族长!”张艾登喊出了名字。
“艾登,你居然还活着?!我以为你已经被处刑!”来人的表情更是惊讶。
“你们被抓.......是我的错,我把你们的所在给招出去了。”张艾登相当悔恨,但是在云生带来的韩歌拥有的真心话能力面前,无法抵挡。
“........不,你做得对。”莱登拍着艾登的肩膀安慰道:“要是太岳峰的人来慢了半步,我们就被杀干净了,现在的我们,还剩三十人左右。”
“我们家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动的手?”张艾登急问道。
“对我们‘主系’出手了。”简单的一句话,听到的张艾登露出了惊讶,紧接着就是苦涩艰难的表情。
“‘主系’是什么?”张英蓬问道。
“我们说的‘主系’,简单来说就是拥有着黑发黑瞳等大部分东方人特征,继承太岳峰传下的一切传统以及秘密,并且尽可能不接触的西洋人血统的那部分族人。”现率领着称作“主系”的族人的张莱登,为张英蓬族长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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