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这个过程中是故意,还是无意,亦或是历史的必然,张福德天师在两千多年前定下的计划终于在二十世纪完成了全遍布世界的节点布局,而由于垂涎力量的魔法师存在,这个世界的陆地上根本不存在没有主人——也就是拥有控制节点的龙脉。”
“原本要接通这些节点下达统一命令,还要需要大量的复杂繁琐的工作,打造一个控制网络出来,可有趣的是,为了能够监控管理自己的加盟魔法师家族,魔法师协会让那群叛逃到西方的张家人把这个控制网络也给完成了,结果我成为魔法师协会会长后,需要做的,只是把东方控制网络部分接入了西方控制网络的这一小段工作。”
“这一切,是我得以封印龙脉的前因后果,我做的,只是把张福德天师留下的开关,扳到了的一栏罢了。”
张云生的一系列话语听似轻描淡写,实质上,这两千多年,不,就算是最近半个世纪来得知了与龙脉的关系,都没有知情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龙脉封杀。
“所以说,你的目的是——”
“跟两千年前的张天师一样,为了让这个世界上的或称作的人,不会再出现。”
“全世界的异常个体加起来,也不过数千人,为什么你要在乎这种小群体,而枉顾数十万人的利益呢?”有人问道。
“我不是理性的人,我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我的妹妹,还有那些孩子就在我的身边,仅此而已。”张云生一直给人的印象,就是理智而善良,但是,在这件事上,他的做法确实是一个十足的激进分子,说是恐怖分子都不为过。
“我自知有错,所以,我要把我的莽撞决定所带来的后果,至少要负责一小部分,所以才会促成这场东西赛事的举办。”
张云生的表述结束。
东西双方的代表们面面相觑,双手攥着手里的协定,不知道要不要动笔签下去。
张云生说了一段足够悠久的“历史”,但事实上跟这场协议没什么直接联系,最多只是表达了,他封杀龙脉并不是处心积虑,而是抱着原有的目的顺势而为,同时,他对这件事产生的后果带有愧疚心理.....等等。
但是,没什么人会相信张云生这人,会有愧疚心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让一切顺张云生这个危险分子的意图,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但是,不用这种竞技赛事的方式来消解现在各族间存在的一些摩擦矛盾,那矛盾一旦恶化暴发,就不是谁都敢拍着胸口说负责到底了。
这也是张云生敢在这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整个和盘托出的原因。
再有,关于云生讲的这个大段的前置历史,东方的代表倒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在西方代表们听来,就十分不舒服,仿佛整个西方魔法师历史都是被他们所谓的张天师一人设计出来的结果,但是,话到嘴边却没有反驳的任何根据,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但是,时钟塔评议会的代表更加清楚的一件事是,张云生这个人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让你十分窝火,却无能为力,要是你放任怒气来做决定弄敌对,往往就会踩进张云生不知何时设计的陷阱,让你苦不堪言。
这其中,最刺激的例子,就是那个曾经权势滔天的马尔萨斯-迪尔倾,就是这样一步步针对张云生,最后反而张云生被整得不成人样,不止位置被意志完全相悖的女儿泰贝莎-迪尔倾取代,数十年努力积攒的势力在跟张云生对峙的那几个月给彻底清零。
魔法师们抬头偷看张云生的表情。
此时,明明是被众人问责的他,脸上是一张充满信心的笑容,仿佛他身后的影子,藏着无尽的邪恶诡计,让人不敢把视线往前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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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有人拿起了签字笔,并招呼签字桌旁边的助手:
“不好意思,协议我撕掉了,给我拿一份新的。”
“啊?”众人不解地转过头来。
诸葛立轩接过新的协议,然后一边签字一边说道:“张云生说他是因为负罪感的关系,才帮助双方达成这份竞技协议,但是我不信。”
“不信,你还签?”
“张云生不是一个会因为冲动或者无聊的负罪感什么做出举动的人,至少在我认识的他,是这个样子。”诸葛立轩签完,把笔一丢:“他会洞察一切,盘算一切,计划一切,这是他最可怕的地方,但是,我们真的需要因为他精于算计的关系,而害怕他吗?”
“为什么?”
“他的目的是为了身边,这点从我看他跟那些孩子相处的态度是认同的,那么这个目的能分解为两个方面,一个自然是让这种悲剧存在不会再出现,另一个是保护好现有的,一说到这个‘保护’,有什么,会比起一个没有战乱的温柔世界更好呢?”
“一旦发生战乱,实战性更强的异常个体,必然会被投入到战场。”有魔法师附和道,现在由于失去龙脉而力量大幅衰减,已经没什么人会对其带有过度的恐惧心理,但对比起魔法师来说,实力依旧强大。
顺带一提,现在的由于深海仓库因为没有了而失去继续防守的必要性,所以已经全员被张云生在龙脉失效前带回了地面,被当时由他掌管的协会重新接收,在张云生逃亡东方之后,那些曾经被称作怪物的人群,就掌握在现在的魔法师协会手中。
“虽然大家但是结果,既然大家都是为了相同的美好的未来才坐到这里,他利用了我们,我们也是利用了他,那么,这个协定我们还不签吗?”诸葛立轩笑道。
很快。
第二支笔,第三支笔,第四支笔被拿起来,自东西十个方面代表,在协议书上写上了各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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