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事情我还是知道.....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刚刚看到重伤者而惊魂未定的记者小姐压抑着情绪问道,她来这座小镇采访前还是做了相当的功课。
“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那是因为以前为了让异能受害者觉醒出最强的战斗能力,从小时候对异能受害者的性格培养,大致都是朝着‘破坏性’这个方向努力的。”
“破坏性?”这个魔法师内公开的秘密,倒是记者小姐不清楚的事情。
“对,具体表现就是易怒啊,狂躁啊,残忍啊......”云生解释道:“换句话说,这个小镇上住着的异能受害者,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或明显或隐藏都是类似的性格,虽然平时会注意且克制冲动,但是,还是防不住一有不对路就会吵架,吵架很快就会升级成斗殴,斗殴之后就是厮杀——”
云生指着正在被砸过来的那个重伤者,也就是正在被厮杀的一人。
此时,从建筑物中,走出了一个同样鲜血淋漓的人物,从轮廓上依稀分辨出是一名女性,手里抓着一包开了口的薯片,只见她残忍地笑道:
“你竟然偷吃了我一包珍藏的薯片,是不是找死?!”
“为了一包薯片就打成这个样子?”记者小姐的恐慌情绪又上升了一级。
“就是一包平时没什么人吃的榴莲味薯片,你们来小镇的过程也应该清楚,这里的交通极为不便,物资运输很有问题,下个订单什么都要一两个多月才送到,所以没什么存货的薯片要没了,等到订货送达也要很久以后了,但无论如何,这些个打架理由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记者小姐隐隐约约察觉到围墙与大门的用途,于是:
“所以说,这堵围墙跟大门是.......?”
“没办法,每次打架一不小心就打到外面的旧小镇区域,除了我们新建的部分,外边都是百年前的旧建筑,换言之现在都是危房了,要是被打进去,房子一塌就救不过来了,所以,这堵围墙是为了避免她们打架的时候飞出去而建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羽绒大衣的女孩赶了过来,拧开一瓶药水倒在刚才那个被砸到墙上的重伤者身上,然后把手按在胸口处开始疗伤,而刚才因为薯片发怒的女孩则被另一个银发女孩用刀鞘从身后狠敲了一下,晕了过去,算是制止成功了。
“可是她们.....打得这么凶,不会有事吗?”记者小姐非常担心。
云生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还行吧,她们都学会了治愈术而且力量不弱,而且我们这里随时候命的专业治疗者还是不少的,只要及时制止,绝大部分时候保命是没问题。”
“真,真就是怪物啊.....”记者小姐细声道。
“就算平日里气氛再和谐,但大家大都是那种性格的关系,相互之间偶尔打上一架发泄一通,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这个小镇常住有四百多人,每人就算一年才发泄一次,这一整年我们就歇不下来了。”
云生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确实,郑浩全建议的”骗外面来的少年过来玩一玩“的这种手段可能效果更佳,至少会更和谐一点,但是,这个冬末镇的风气就不怎么对路了,而且里面也有年老或色衰的人,不被异性青睐的她们,精神压力岂不是更大了?
靠打架发泄情绪这种手段虽然不推崇,但至少十分公平,有手有脚谁都能当打手跟沙包,只要是及时阻止就能减少危害,甚至为此,基金会花费重金在中央打造了一个核掩体级别的超级体育馆,准备了一队医生以及医疗术师,就是为了专供她们互相“较量”用。
当然,情绪这种事谁都难以控制,在体育馆外的这种“私斗”仍然时有发生,这就需要云生不断派人去制止了。
不如说,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而且,这种不幸之中的幸运就是,在这种旷日持久的“锻炼”下,们的实力互补提升,因此实力成长后的她们被各族看中而成为外援的人员越来越多,这一点让基金会的资金来源不断扩充。
并且,她们战力的显著提升是无法掩人耳目的,因此被人怀疑冬末镇是一个什么异能者战斗训练军团,从而产生不必要的敌意,甚至以为自己有自建国家的恶意,要是哪天这个r国的大统领误解后,开着坦克集群过来剿灭他们这个小军团就不好了。
所以,给这队前来采访小镇的著名记者,留一个和善的好印象很重要。
然而,云生看到的这队人此时满脸惊骇,扛着多镜头摄像机的摄影师双脚都在颤抖,明显这两人都一副去意已决的样子。要是被人看到冬末镇内的异能受害者相互恶斗残害的报道,大概这个城镇在外面的各种危险流言就会更甚了。
为了小镇的安全,云生不能在这里放过他们,一通电话吩咐过后,对记者两人请求道:“留下吃个饭如何?我们这里的膳食条件,还是很上乘的。”
“这个就不劳烦你们,我们在越野车上有准备了非常充足的食物.....”记者小姐强装善意。
就在此时。
轰——!
巨墙外,一团黑烟缓缓升起。
记者们一惊,连忙冲出大门一看,他们的越野车已经被黑烟跟烈火吞噬了。
“我的天啊!”记者小姐跟摄像师两人不约而同地惨叫道。
而他们身后的张云生则露出一副和睦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讨好道:“各位记者,趁这个机会留下来住一天如何,完成采访后,我会让我们载货车队送两位回去,并补偿一辆更好的车给两位的。”
“你你你你——!”记者两人这下完全明白了,砸烂他们的越野车是张云生故意的。
云生笑容依然和善:“你看,外面冰天雪地的,要到离我们最近的城市呢,就只有一条近百公里的破旧公路,现在你们离开这里的唯一手段,只剩下我们的车队了。”
“你......这是要杀我们灭口吗?”没有逃路的记者小姐慌不择言。
“如果我们真要动手,大概入门的瞬间你们就已经尸首分离了——”云生那和善的笑容后。升腾而起的,是浓郁而刺骨的杀气,让人分不清哪个是寒意,哪个是危机,而这个,正是云生住在这个满是“恶人”的小镇里一年来,在不自觉间习得的控场能力。
“这样的安排,两位满意吗?”云生最后眯着眼,笑嘻嘻地确认道。
“满、满意!当然满意!满意之至!”记者两人声音颤抖着,表情又像是哭又像是笑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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