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抱紧了睡着的孩子:“在孩子面前,我没有让步的余地!”
云生继续强硬说道:“弃暗投明的机会,就要如此舍弃吗?”
安妮回答:“我不会后悔!”
“言尽于此,仁至义尽。”
八年间相处产生的默契,这仿佛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却在不得已戴着面具的两人间交流了想法。
云生站了起来,嗓音低沉地说道:“那么关于这件琐事的讨论就到此为止,到了我们做正事的时间了.....”
记者当然不肯放过讨伐云生的机会,继续紧追不舍:
“喂喂喂,你就想这样岔开话题吗?”
“我对某个女孩的臆想,在刚才已经终结了。”云生的表情僵硬。
对云生来说,这八年之中每日都能见到的那个女孩,是他岛上乏味生活中极少的期待之一。
他不怀疑女孩的感情,也不想为这段期待抹上阴谋的昏暗色调。
对安妮的思恋,被安妮背叛的憎恶,以及安妮她不得不背叛的苦恼,让云生的内心十分纠结与痛苦。
张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抬头望向天花板,在众人察觉不到的痛苦情绪流露后,对自己断了这份遐想。
然后,云生重新鼓起气势,对在场的记者说道:
“我今天举行这个记者会,目的有二,其一是借助一个场合,跟安妮做一次告别,其二,是关于冬末这座城市的计划。”
“胡来,谁听你做梦啊!”刚才的记者故意嘲讽了起来:“你不面对你欺凌这对母子的事实,明天的头条新闻跟舆论,你会很糟糕哦!”
云生也以嘲笑回击:“如果你明天还能在你家的新闻频道头条贴上我的八卦新闻,我就佩服你们。”
记者直接放话道:“那就走着瞧!我保证今天之后,你会变成全世界女性的公敌!”
云生却显得自信:“你啊,不妨自信一点,直接把我变成全世界的公敌如何?”
记者没好气地回复完,坐回自己位置:“嘴贫!”
“”
此时隐藏在头发里的耳麦,不断发声催促着安妮行动。
但安妮却没有再度开口攻击云生,仅仅是沉默着,像一个受伤的母亲那样抱紧孩子,内心徘徊着:
“云生,要不要把那个女人跟孩子赶走?”
“就让她坐在那里吧,她不动,我们就不动。”云生态度冰冷地,释放了最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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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对八卦的热情终于消停了一些,云生于是正式发表:“冬末的下一阶段目标,在今年内打造一个开发科学化魔道具的尖端城市。”
另一个记者嘲笑道:“哼,你是在监狱关傻了吧?这几年,就没有成功的科学魔法合作案例,双方最精英的研究员都仍然在艰难摸索的过程,你一个小城市能做什么?”
云生答道:“失败原因我很清楚,因为魔法这边没有足够的理论支持。”
记者继续问:“理论支持?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手上有比魔法师协会更完善的魔法理论?”
云生直接摊牌:“我这样说吧,我手上有魔法师协会内部曾经存在过的的全部技术资料。”
但来自凡人报道前线的记者们,自然对这个名词极为陌生:“.....是什么意思?”
云生略有深意地笑道:
“把这件事转达给你们的,就会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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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一篇热辣辣的报道,在疯狂全世界传播。
《冬末之主窃得极恶技术》。
报道内容说的,是张云生十年前,从某个邪恶组织手里得到了人体魔法实验资料,以此为基础,在冬末准备研究更为邪恶的魔道具。
标题虽然唬人,但通篇内容都是通过臆测得来,带带读者节奏还行,但明眼人只能从中看到其中的阐述:
“在张云生手上,可能掌握着一种来源邪恶,结果可怕的。”
然而,众人所不知的,文章之所以语焉不详的真正原因在于,就连自称“被窃的苦主”的魔法师协会,都不知道云生手里掌握是什么。
就在报道出街的前十小时。
深夜,魔法师协会,时钟塔顶层,圆桌评议会。
坐在这里的有些人对此抱着侥幸:
“张云生说自己手上有那些资料,应该只是说来吓唬吓唬我们的吧?”
但其中也有代表是相信这句话的:“别忘了,的高层是被张云生铲除的,他得到那些技术资料,其实比任何人都有可能。”
“可是,那些资料的存在竟然沉寂了十年之久,突然冒出来不觉得奇怪吗?如果张云生手上真有这些研究资料,会甘心关在岛上十年吗?拿一点点出来交易,他不就不用受这种牢狱之灾吗?”
泰贝莎终于开口:“那些危险的资料要是交到我们手上,那结果可能掌握了新技术的我们,开启一场对凡人的世界大战吧?若有这种可能性,对于张云生这个人的性格来说,情愿自己关个十年八年也不想见到。”
“.......如果张云生说的话是真的,怎么办?”
“必须铲除冬末!然后夺回那些资料!”
泰贝莎赶紧踩下众人愤慨情绪的刹车:“冷静冷静,你觉得张云生会没猜到我们会这么想吗?”
“.......猜到又怎么样?”
泰贝莎继续说道:“若我们知道张云生可能掌握禁研资料,必定会开出所有魔法师部队,去把他的冬末屠灭夺回资料。而这一点,毫无疑问张云生肯定会预料到这个结果,那大家认为,我们协会使出全部部队的话,能把冬末消灭吗?”
“应该.......能赢吧。”代表们没什么自信,虽然冬末是眼中钉,但在张云生出狱之前,低调了足足有十年之久。
“既然我们一定会打,也有机会赢,为什么张云生要自寻死路?”泰贝莎反问众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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