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回单位,市里有位重要领导的亲属过世,点名让你替遗体修补整形。”
“没空。喝多了。”
“……啥?”
“喝多了。”
刚挂断,可紧接着,又打过来了。
魏男没接,手机就一个劲儿的响。
柳莹莹把手机拿过去,接通后,杏眼圆睁,柳眉倒竖起地对着手机大声喊道:“听不懂人话啊?喝多了,没办法工作,况且现在是下班时间,天皇老子也没权利要求老娘加班,就这样!”
按断通话,把手机还给魏男,“大男,你记住,除了每天八小时工作时间,其余时间就得自己给自己当主人。你不想搭理的人,就权当他们在放屁。”
“莹莹,淑女,淑女啊!”
柳莹莹靠在车门上,表情不屑,“狗屁,老娘压根就不是淑女,整天地装淑女给谁看?那些臭男人看着不累,老娘自己还觉着累呢!走啦,打车回家,哦对了,去你那儿吧!我这副醉醺醺的样子回家,会把我老爹老娘吓到的。他们整天逼我相亲,好像生怕我这种学历高颜值高的美女嫁不去似的。切,只要我勾勾手指头,追我的男人能从东海边排到西海岸。”
“是啊,你多好啊!”魏男自怨自艾,道:“哪儿像我,一听说我是给死人整形的,那些兔子胆的男人,一个个都被吓得屁滚尿流,记得有一次相亲,一个奇葩表情夸张地对我说,如果将来娶了我,半夜起来把他当尸体处理咋办。真特么的,老娘就那么傻,连活人跟尸体都分不出来?”
柳莹莹毫无形象地笑得花枝乱颤,末了,挽着高她十几公分的魏男,“别管那些臭男人了,个个都是大猪蹄子。走,我们打车回去,来个抵足夜谈,大被同眠。”
“滚,大热的天,我才不想跟你挤呢。到时候一身臭汗,难受死了。”
“切,本姑娘冰肌雪肤,就算出汗,身上也都是香香的。”
这里虽然算不上繁华地带,但也不偏,打车很容易。
两人走了,都把座驾忘在饭店门口了。一辆雷克萨斯,一辆宝马七。
……
第二天傍晚,苏文在店里的吧台上,用一台笔记本电脑看存盘。就是那时候从地洞的老猴子手里拿到的那块存盘。这里面存着不少mott的秘密。
之前苏文一直瞎忙来着,也没工夫静下心来看,这阵子应该能消停消停了。
老木在磨制咖啡豆。存货已经不多了,过两天还得进一些。他们店里的咖啡豆都是从南非直接进货,那边是老客户。
在苏文接手这家店之前就已经合作过好多年了。有需要的话,一封电子邮件过去就行。货到付款,还是暂时先欠着,都无所谓。老关系户,信誉不差。
店里进货这种杂七杂八的事情,现在由老木一手负责。
不光是咖啡豆,还有各种东西也都是从不同的国家进货,老木懂得多国外语,就连偏门的拉丁语系他都懂。苏文简直都要羡慕嫉妒死了,如果他有老木这水平,早就不在学校混了,这年头,有文凭,不如有本事。
王南和小禾苗在大堂里来回穿梭忙碌。
叮铃铃。门上的铜铃铛响了。
“欢迎光临。”
王南面带微笑地躬身迎客。
来人身上有股子浓重烟味,嗓音沙哑,语气急促地问道:“你们老板在吗?”
“在吧台。”
来人也没道谢,大步流星地朝着吧台走过去,去势甚急,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文!”
正趴在吧台上,紧盯着电脑屏幕的苏文闻言抬头,“呦,老谭,好久不见,今儿这么闲,天下太平了么?”
谭士敏神态焦急,没工夫跟他闲扯,直接道明来意,“我们局里的柳法医失踪了,需要你帮忙!”
“等等,你说谁,谁失踪了?”
“柳莹莹,你见过她。”
“她失踪了?怎么可能,我们昨晚还在‘龙继石斑鱼’碰过面呢,你是不是搞错了呀?”
苏文惊讶极了,一个大活人,还是警局的法医,怎么能说失踪就失踪呢?
旁边的老木听到他们的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眉头皱了起来。后面酒柜顶上趴着的猫叔也抬起头,望着下面,牠闻到了事件的气息。
谭士敏道:“她昨天晚上是不是和市殡仪馆的整形师魏男在一起?”
“对呀……”看到老谭的表情,苏文更加惊讶了,“不会吧,连魏男也没了?”
“嗯。”
苏文皱起眉头,两个人一起失踪了,这事儿看起来很不寻常啊!
“你们联系过她们的亲人和朋友了没……哦,算我没问,这么个问题太弱智了。我能想到的,你们当然也能想到并且已经做了。好吧,我能帮到你们什么?”
谭士敏道:“我们找到了柳莹莹她们两个昨晚坐的那辆出租车,但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司机没有当时的记忆,就连自己的车怎么出现在刘家集的都不知道……”
“等一下老谭,你是说那辆出租车在刘家集?柳法医她们两个昨晚打车连夜去了一百多里外的刘家集?”
“是,我们查过了柳莹莹和魏男的社会关系,她们两个在刘家集都没有亲戚和朋友。我们也查过她们的通讯记录,上面也没有异常来电。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失踪了。”老谭焦躁地一拳捶在吧台上。
看出来了,这家伙平日里跟柳莹莹关系很一般,就是局里的同事,见面打招呼那种,可柳莹莹一出事,他表现得比谁都着急,完全失去了平日里那种遇事冷静处事风格。
两人之间绝对有猫腻儿,只不过互相都没捅破窗户纸,都在藏着掖着。成年人之间谈情说爱,真累,一点都不爽快!
……等等,跑题了,苏文又把跑偏的思绪拽回来,道:“现在问题的关键还在那个出租车司机身上,老谭你刚才说他失去记忆了,不记得自己的车是怎么出现在百里外的刘家集的,也就是说他同样不记得昨夜曾经拉过两个人,你确定他没撒谎?”
谭士敏焦躁地道:“确定!因为那个司机没说几句话就疯了,脑袋使劲撞墙,我们的人去拉他的时候,被他趁乱抓起一支笔,插进了眼睛,当场死亡。”
苏文彻底震惊了,“这么狠!”
谭士敏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不大的塑料袋,就是警局常用的那种一次性袋子。放到吧台上给苏文他们看。
“这里面的东西是那个司机死后,从他嘴里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