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刚一上来，谭士敏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有发现么？”
苏文点点头，道：“老谭，现在我们分头行动，你去调查一个叫杨小年的人，我怀疑他跟你们当年在井底发现的那具孕妇骸骨有关系。我和老王去找另外那个东西。”
谭士敏道：“人我可以去调查，你说的那个东西是……难道柳法医她们失踪跟那个东西有关系？”
苏文道：“八九不离十。”
王南道：“一个警局法医，一个殡仪馆的整形师，那家伙绑架她们有什么用？”
苏文道：“这个谜题只能抓到那家伙之后才能破解了。老谭，事不宜迟，分头行动吧，保持联系。”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来钟。
谭士敏急匆匆离开，苏文和王南跟在天上飞的那支判官笔的后面。
街道上人不多。
路灯很亮。
飞在天上的那支判官笔如果不是刻意的话，很难被发现。
可是谁大晚上的没事，总仰脖子往天上看啊？
判官笔飞行的速度不是太快，因为目标位置好像不固定，它飞一会儿停一下，找准方向后，再继续飞。
飞飞停停，在路上耗费了近两个小时，才找到地方。
看到眼前的建筑和环境，苏文和王南都有些愣神。
这是……幼儿园？
没错，这里就是镇上唯一的一家公立幼儿园，规模堪比一所小学校园了。
对于一所幼儿园来说，这里的规模有些超标，好像大了一点。
不过嘛，这也难怪，谁让镇子里有钱呢！
有钱当然得用在孩子们身上，教育要从小抓起。
幼儿教育，全世界都重视。
这里是正规幼儿园，不是托儿所，也有寒暑假。
现在正值暑假，幼儿园里没人。当然了，或许会有那么一两位打更值班的保安。
两人找到一处僻静角落，路灯照不到的监控死角，翻过铁栅栏进到校园里面。
“我怎么觉得咱们两个像是在做贼，准备偷公家的东西。咱们是来除魔卫道，净化一方，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用得着这么鬼鬼祟祟么？”
“不然呢？你想怎么办？”跑在前面的苏文转过身子，一边退着继续前进，一边对他笑道：“冲出去嗷唠一嗓子，冗那恶灵厉鬼，怨魂邪祟，赶紧给本大爷滚出来受死，然后你觉得会出现什么后果？”
“还能有什么后果，那厉鬼颠儿了呗！”
“要是颠儿了还算好的，有你那支判官笔在，她跑不了，可是一旦她走极端，那就麻烦了。”
“警局的女法医和那个整形师？”
“嗯，虽然目前还只是咱们的猜测，但我想这个猜测应该很靠谱，只是我想不明白，当夜柳莹莹和那个叫魏男的整形师是在滨州，而这里是百公里以外的石河镇，如果那个怨魂厉鬼想要绑人的话，在这附近直接抓不就好了，为什么偏偏要去滨州呢？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某种不为人知原因，只要能查明白这一点，她们两个失踪的原因就能解开了。”
此时，两人已经跑到了一栋二层楼的楼下大门前，楼内漆黑。
苏文刚要推门的时候，后面的王南忽然道：“等下。”
“怎么了？”
王南皱着眉头道：“我在想，她们两个失踪，会不会跟职业有关系？你想啊，一个法医，一个整形师，从某种角度来说，都跟死人打交道，也都跟死人有关系。那个绑架她们的家伙肯定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选择的行动。”
“咦？老王，你这个看问题的角度很新颖啊，还真有这种可能！”他抬头看了看在头上嗡嗡震颤的判官笔，道：“那东西就在里面，等抓到她一切就都清楚了，走！”
两人推开大门，刚进来，就隐约听到了一些声音。
从楼上传下来的，一帮小孩子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神情很古怪。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这里怎么会有小孩子？
而且现在正值暑假，那就更不可能有小孩子了。
事情不对劲。
“小心点，发现事情不对劲，先动手！”
“嗯。”
走廊很静，两人的脚步声听起来很清晰。咔哒咔哒……
循着声音来源的方向，顺着楼梯来到二楼。
声音更清晰了，像是小朋友在做游戏，还有琴声。
很流畅的古筝。奏的是古曲，春江花月夜。
走廊里很黑，周围没有亮灯。
在上空飞行的判官笔悬停在了前面二十多米远的一间教室门口。
两人放缓脚步，接近这间教室。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来到门前，顺着门上的小窗户看向里面。
光线暗淡，顺着窗外透进来的淡淡月光，可以隐约看到十几个黑影。
看身形体态，全都是小朋友，但都没有实体。一群虚幻的影子在教室里玩耍。
前面的讲台前面，摆着一把古筝。
没有人弹奏，是琴弦在自己拨动。
“全是一些小孩子，只是好奇怪呀，这些孩子都不是……”
“不是鬼魂。”
“嗯。”王南小声道：“好像三维立体的影像。”
苏问道：“你用阴阳眼看看，别把关注点放在这些孩子身上，看看周围。”
王南动用阴阳眼，两只眼睛变成一黑一白，重新看向室内……
看着看着，他发现端倪了！
不单单教室中间有在做游戏的那十几个影子。
周围到处都是影子，地板上，天花板上，四周围的墙壁，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影子。
这些影子能看清眉眼五官，全都是……婴儿！
并且全都长得一副模样！
而如果眯起眼睛来看，就会骇然地发现。
这些密密麻麻的婴儿里面隐藏着三张巨大的人脸。
一个是市局法医，柳莹莹。
一个是殡仪馆整形师，魏男。
剩下那个是个陌生的年轻女人，文静清秀。
王南倒抽一口凉气。这情形太诡异了！
“苏文，这是怎么回事？”
苏文道：“如果我没猜错，那第三张人脸就是那个被人勒死后，然后遗尸在古井里面的那个孕妇。生前有怨，郁结难舒，执念太重了，当年害死她的那个人，八成儿就是叫杨小年的男人。”
“被人害死多年，案子至今没破。心有怨气，继而转为厉鬼。很老套，很俗气，也很悲哀。”
这个时候，就听苏文再次叹道：“我想当年那件案子，柳莹莹和魏男都曾经牵扯进去过，要不然就是她们两个跟死者认识，而且也认识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