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二号。”
“哦,你上面还有个一号,身后还跟着三号和四号喽?”
“人类,你很聪明,不错。”
这就聪明了?
老木对这些金属疙瘩的智商感到捉急,但他得承认,对方很厉害。超出一般的厉害。
当然不是指脑袋,而是身手,精纯的古代正宗武功。
现代的功夫只能叫功夫,而不能称之为武功。
武功,包括气,点穴,经脉禁制等。
“你们擒住我,想做什么?”老木想搞明白对方弄倒他的原因,只是单纯的抓小偷?
如果真是就好了,只可惜,绝对不是这种原因。
他是闯客,是不速之客,是冒客。
而对方明显是此地的镇守者,消灭一切外来之敌。
二号纸脸人道:“不是我们想做什么,而是你……闯入禁地,想做什么?”
“我说我只是迷路了,进来溜达溜达,你……应该不会信吧?”他嘲讽地冷笑道。
“人类,你在考验我的智慧么?”
“行了,别扯别的了,我既然落入你们手里,已是你们的俎上肉笼中鸟。原因什么的都不重要了,来吧,有什么招数,使出来,我接着。”
“人类,你高看自己了,我们的招数一旦施展出来,你接不住。我们的能量,你想象不到。”
“未必,说说看。”
“你被制经脉的绝技,出于上古时期,久修于王屋山的大罗丹士一脉的秘法,称七星联珠锁脉术。在任督两经脉的三处要穴中间,长度仅四寸左右,布下七处封锁气血的关卡,每一关卡仅容许微量气血通过,不至于毁掉两脉。如想疏解,必须有另一位内功已臻化境高手相助,前后同时行功内导。也就是说,世间无人可疏解这种制脉绝技。勉强轻试,铁定会成为活死人。”
“嗯?王屋山,大罗丹士……七星联珠……七星联珠锁脉术……等等,我听说过……我想起来了,那是说,即使王屋丹士和另一位内功高手,同时前后行功疏解,也不可能一次疏通两脉,必须分七次进行,每日子午进行,前后需四天。当然,这是王屋丹士的说法。”
“这……人类,你果然不简单,居然知道这种失传已久的秘辛。”
“他娘的!”他忽然大声道:“没想到这种江湖传说居然是真的。你们到底是是铁疙瘩还是人?”
砰然一声大震,他被二号纸脸人一脚踹翻在地。
“该死的人类,没人敢在我们面前提起铁疙瘩这三个字。你犯了我们的忌讳,应当受到惩罚。”
忽然翻脸的二号纸脸人用真气对付他,而他却发不出丝毫内劲,被踹得腰脊欲折,四肢似乎快被那一脚踹散了。
“这一脚不错,很给力,可还是太轻了,我受得住。”他痛苦地爬起嗓音变了。
老木是骨头很硬的汉子,人在屋檐下,应该懂得暂时低头才对。可他一身傲骨,可以死,但低头,不可能!
按市面上人的说法,就是傻倔。
不懂得变通,自找苦头吃。
没办法,人的性格一旦定型,很难改变。
“来人,把他带走!”二号纸脸人冲着门口吩咐道。
……
老木被捆住双手,吊在贴壁的横木上,脚尖恰好着地,可以凭脚尖的力量挣扎跳动,受刑时有动的感觉,悬空吊就无法欣赏挣扎叫声的光景了。
他的脸已经被打得青紫肿胀,英俊面庞完全变形了,血迹斑斑。身上更是遍体鳞伤,有些伤口血液已经凝固,有些仍在流血,有鞭伤、割伤、淤肿的扑打伤……
显然对方并没有存心要他的命,或者认为他仍可留用,也许仍想迫出有关卧底的口供,所以伤势还不算严重,皮肉之伤不至于致命,饱吃苦头痛楚难当而已。
过去的近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有三名膀大腰圆,浑身长满黑毛的大汉轮流伺候他,而且盘问和折磨仍在继续。
“现在,咱们再重头盘问一遍,你最好不要前言不对后语,必须让我满意。”端了一碗盐水的大汉,站在他面前狞笑,右手挽着碗中的盐水:“你们的同伙有多少人,目前在哪里?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怎么知道并且找到的这个地方?说!”
不断的重复盘问,追问细节疑点,盘问的速度,要让受盘问的人没有思索的余地,促使受盘问者作反射性的回答,常常可以找出可疑症候,追出隐藏的秘密。
这种问题,周而复始已经问了近百遍,他的嘴已经被血液和已经变成黏液的秽物,黏得张不开嘴,脸颊紫肿唇裂鼻歪,气息奄奄只剩半条命,可能听觉也发生障碍,哪能再回答?
他肿胀的眼皮眨动了两下,拒绝回答。
“快说!”大汉喝声像打雷。
他的眼皮又眨动两下,发不出声音。
盐水开始洒在他的血污胸膛上,快速地沁入创口内。
“呃……”他叫了一声,浑身猛烈地抽搐。
“快说!说……”盐水连续洒在他身上。
“嗯……”
“你说不说?”盐水泼在他身上,贴着皮肤流淌。
他猛烈的抽搐、挣扎,也叫喊了两三声,身躯在旋转、抖动、晃动,血溶的盐水流了一地。
“哈哈哈哈……”大汉们狂笑。
“我不信他还能捱下去。”上刑的大汉端来第二碗盐水,“我要替他洗伤口,用手指洗。”
室门传来脚步声,进来了二号纸脸人和三名随从。
“有结果吗?”二号纸脸人问道,像欣赏古董般打量浑身血污的老木,“没把他弄死吧?”
“回二爷话。”上刑大汉欠身道:“属下有分寸,死不了。”
“很好,你们好好进行。”二号纸脸人伸靴挑动他的右小腿一处伤口,他抽动了几下躯体摇摇。
“属下会好好伺候他,一定可以把他从英雄改变成一条虫,等他的身心俱溃,便会求饶乞命,任由咱们摆布了。”
老木的神智始终都是清醒的,肉体的痛苦他承受得了。
如果三大汉是真正的行家,很可能发现他的抽搐、挣扎、叫喊,皆与常人小有不同,并非全然出于感到痛苦而呈现的反应,这种反常的现象,只有真正的行家,才能感觉出来。
“小子,咱们重新再来。”送走了二号纸脸人,大汉重新抓起盐水碗大叫。
重新再来,这句话他已听了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