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相信了薛冰,但唐堂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这个消息从哪里得到的,准确么?”
“消息来源……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答应过那个人,要替他保密。这次我找你来除了要告诉你这件事情,另外还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处理。”
薛冰不说,唐堂也就不问了。
“好吧,你吩咐,我干活。”
“我们存放红砂优昙碎片的地方昨夜被人偷袭了。所有的碎片全部丢失。”
“什么?”唐堂脸色骤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怒容。
“这到底怎么回事?燕子坞的人呢?他们是干什么吃的?都他妈的死绝了吗?那么重要的东西都守不住。”唐堂愤怒的咆哮着。
“有人收买了当值的守卫。”
“不用说,那些守卫都死了,对吗?”
薛冰点头道:“一共十二名当值的守卫……”
嘀铃铃,摆放在面前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薛冰的话。“我先接个电话,等会儿再说。”
薛冰拿起手机,接通来电。
“我是薛冰,说吧。”
随着电话里的内容。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冷。真应了她自己的姓氏,名字。凤目含煞,寒流乍临。
缓缓放下手机。咔哒,手机撂下的声音,让唐堂心里陡然一突,一种危机感,像是看不见的冷流,带着刺骨的寒意迅速从尾闾骨顺着脊椎窜向了脑门。禁不住道:“又出什么事了?”
“昨夜你们拿下的那些杀手,在临时羁押地,全部死亡,并且死在公众场合里,围观者无数。”
唐堂目瞪口呆,腿弯后面碰到的那张结实耐抗的竹编椅子无形间变为成百上千的碎片,禁不住后退了两步。
“我们的人呢?小六子他们呢?”唐堂声音颤抖着问道。
“……很遗憾,负责看管的六个人,他们全部遇难。”
唐堂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心痛欲裂,胸口顿时像压了一座山,压得他喘不上气来,闭上眼睛,好久好久才捋顺了心头的那口气。
“说吧,还有什么事。我相信这些只是一部分。”唐堂缓缓道。
怪不得一来到这里,就请喝茶,还亲自动手。这种待遇至少几年没有过了。
可现在,喝什么都没有了味道。
唐堂震惊之余,除了怒,还是怒。
发生这种事情。作为这次行动的领导者,他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的。
耻辱,天大的耻辱。
挑衅,肆无忌惮的挑衅。
无论对方是谁,都死定了。
事情的后果暂时不去考虑,唐堂现在满脑子都是报仇。遇难兄弟们的血不能白流,必须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燕子坞和临时羁押地发生的事件,明显是针对我们鹰巢来的。对方是什么人,具体的目的现在还不清楚,但这两起事件绝对不是偶然。是蓄谋已久,计划周详的一次袭击行动。而且,我怀疑这里面一定有着重大的阴谋。你等下,我给你看件东西。”薛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唐堂,“这是我们在欧洲的情报人员传递回来的最新情报。你先看看,然后说说你的想法。”
唐堂就坐在碎了满地的竹编椅子碎片当中接过文件,翻开。
知道现在不是发泄满腔怒气的时候,所以在看文件的过程当中,唐堂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很平静。
薛冰接过唐堂看完之后,递过来的文件,合起来,放在腿上,坐在竹编椅子上看着唐堂道:“说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欧洲各大古老的势力之间自古以来都不对付,恩恩怨怨延续了几百年,现在这样频繁接触,要说里面没有猫腻,鬼都不信。”
“师兄,你还记得当年师傅临终前,对咱们说起过的那段批示预言吗?”
唐堂神色再次巨变,看着薛冰,一字一顿地道:“百年沉寂,血色祭坛?”
“嗯。”薛冰道:“师傅正是因为这段预言才耗尽了心力,导致提前圆寂的。而现在,距离预言中血色祭坛出现的时间不到两年了。”
“你是说,血色祭坛会有海外的术门世界参与?”
“不知道,没人敢保证这件事会不会真的发生。但我们必须预先做出防范。师兄,燕子坞和临时羁押地这两起事件你负责彻查。我今晚飞豫南,和‘术士十四门’的头头们分别会个面。”
“嗯,师妹,你放心。这件事情不管是什么人,什么势力做的。我都会挖出他们的根底来。”唐堂眼含着杀气点头道:“我这就回去安排。”
唐堂从地上起来,转身大踏步离开,手刚按上门把手。身后传来薛冰的声音:“师兄,这次的事情不寻常,你小心。”
“嗯。”略一点头,拽门离开。
回到酒店的唐堂,立刻在位于酒店最顶层的宽大会议室召集了所有人,还没有动身返回山里的人也被留了下来。
大家看到早已等在这里,背手站在面前的唐教头面色不善,而且眼含杀气。心里同时一惊,交头接耳,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唐教头发这么大的火气,这是要杀人啊!
待所有人都到齐了,唐堂才沉声道:“各位,事态严峻,我就长话短说。”
接下来,唐堂把从总部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在场众人。随着他的述说,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眸子都要喷出火来。
死在临时羁押地的那六个人跟在场的很多人不久前还在一起执行任务,可眼下居然说没就没了。心理上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当场就有不少人红了眼睛。纷纷叫嚷着要报仇。
唐堂抬手虚压,制止了在场骚动。他川味浓重的口音在此一时刻显得铿锵有力,充满了杀伐之气。
“仇,是要报,但在此之前,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把仇恨暂时埋在心里。破坏敌人针对我们的一系列阴谋。彻底粉碎他们。要让他们知道。我鹰巢是群狼。咬住敌人,不死不休!血债血还!”
“对,不死不休!血债血还!”二十几个人汇聚在一起的声浪响彻耳鼓,震得整间会议室好似都在摇晃。浓郁的怒意,杀气久久不散。
“下面,我命令……”
唐堂久跑外勤,有着丰富的江湖经验。如果不是因为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不修边幅。或许早就升至高位了。而不至于现在快五十岁的人了,还只是一个教头。
命令下达的很利索,而且安排的细密紧扣,充分体现了他人粗但性子不粗,思维条理清晰的个性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