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这个突发奇想真的让他顺着海面“走”了出去。
是真的走!
意念刚临在海面上准备飘荡的时候,他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也随着意念来到了海面上。
跟最初触碰金圈,一脚踏入这里栽到海水中的时候不同。此时他的身体居然毫无重量般的漂浮在海面上。
根本就感觉不到实体具有的重量,这算是什么?灵魂体?人死灵魂现,人没死,灵魂咋出来,又不是鬼。难道是元神出窍?
神话当中,那些修仙问道的所谓修真者修炼到一定境界可以元神出窍。借着元神之力可以施展威力极强的法术。甚至人死后躯体不在,只要修出了元神仍然可以附在他人身体上得以重生。
可毕竟是神话传说。现实当中不可能有人能够元神出窍。就算那些破境的顶尖大能也不可能做到。
术士是人,不是仙,不是神,更不是妖魔鬼怪。他们当然也有元神。也是使用术法的依托所在,是术士的根本。
可此元神非彼元神。不可能脱离人的躯壳,以自成一体的方式呈现。跟神话小说当中那些修炼长生不老仙法的非人类所拥有的元神完全是两个概念。不能混淆。
那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解释?
老木没遇到这种状况,他也干脆,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当然,他也琢磨过要仔细研究研究这道金色的圈圈到底是什么东西,靠的是什么原理。似阵不是阵,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却存在着莫大威能,直接作用到人的精神层面。如果研究通了,搞清楚原理所在,对精神力的使用方面绝对有巨大的好处。
可眼下不是时候。一切都得等他可以走出金圈之后再说。
他原本的打算是靠着意念先找到海的边际在哪儿,究竟有多大。如果能发现对面的海岸线,那就简单了。
因为海岸线肯定就代表着那道金圈圈的外面。知道了大小范围。就算是使用最笨的方法游都能游出去。现在他最怕的就是不知道边际在哪儿。
现在好了。身体临海,漂浮其上,轻如鸿毛,随风摆动,再也不用担心沉下去。省了很多事情。现在要做的就是放开速度,找到大海对面的海岸线。
随着他的身体在海面上疾驰。速度越来越快。
头前脚后,老木身体几乎跟海面持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海面上飚射,能感觉到风从耳边掠过时引起的嗖嗖声,脸上能感觉到因为急速所带来的那种撕裂的疼痛。这些他都顾不上了,反而有一种畅快的如同超人一般的感觉。恨不得仰天长啸。速度愈加的快起来。这顿狂飙,酣畅淋漓。
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远,反正是认准一个方向,玩命的加速加速
体力在逐渐消失,但斗志愈来愈强,他跟这个海杠上了。我就不信你没有头儿!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轰隆一声,天空响起炸雷。震耳欲聋。接着,天空一片阴暗。卷起的乌云随着狂风骤然降临。瓢泼大雨倾泻而下,海面上巨浪滔天。
老木浑身上下完全湿透,正当他犹豫着是否减缓一下速度的时候,迎头一个巨浪袭来,直接将他从水面上拍了下去。一股窒息沉闷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眼前一黑。
等他清醒的时候,回归了现实,人还在金色的圈圈里面坐着,浑身上下大汗淋漓。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疲累的身体一趟,大字型瘫倒在地上。目光看着天,看着月亮。那里银月如钩。
这个时候他再笨也想到了,他想简单了,这个方法还是不行。
思维拽回来,他从头开始想。
这个时候,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接近了零点。
道观里面经过特殊手法布置,感觉不到四周温度变化,始终是温暖如春。
正殿房顶上蹲着一个黑影。像是一个大了几号的雕塑。古时的大宅,房顶上都有很多种神兽的雕像。象征着镇宅,吉祥,消灾,避劫什么的。
那个黑影如果在白天,就能看清楚是个头戴道冠,身穿八卦道袍的猴脸道人。浮尘插在脖后的衣领子里面。手拿一个巴掌大,二指厚,方形银色扁平的酒瓶,瓶身上有龙形浮雕图案。
看着下面看了会儿,忽地站起来喝口酒。小眼睛放亮,夜色中如繁星。可很快又重新蹲坐下去,隐约能听见他嘴里在嘀咕:“哼哼,老道的奥妙手法,岂是那么简单就能让人破掉的……”
……
海外某地,一处庄严神圣的大教堂。
一间四周墙壁和棚顶满是文艺复兴时期油画的房间内,一身白袍的白胡子老教士正在跟一个红衣中年教士谈话。看氛围,双方似乎已经谈了很长时间。
“亨利,你的消息来源可靠吗?”年逾八旬的白胡子老教士脸孔红润,嫩如婴孩。目光祥和,慈悲世人。
“尊贵的冕下,消息来源绝对可靠。”身材肥胖的中年教士压抑不住的激动,浑身都在颤抖。“具东方内线传来的消息。那绝对是天使降世。否则不会历时八百年而尸身不腐,容颜依旧栩栩如生。这是神的对他虔诚的信徒降下的福音。冕下,我觉得,作为神的仆人,我们应该迎回我们的天使,不应让如此尊贵神圣的存在继续在东方承受着罪恶污秽的亵渎。”
“东方,神秘的国度。我们不能轻易去碰触他们。”
中年胖教士单手抚胸,更加谦卑地对老教士说道:“尊贵的冕下,具内线传来的消息说。那个躺在棺椁中的十六七岁少女身上发生了非常神秘的事情,她、她很有可能会起死回生”
“你说什么?”老教士也不淡定了。原本和煦慈悲的双眼立时迸发着令人心颤的神光。沛大的压力陡然袭身,中年胖教士匍匐在地上,“是的,我的冕下,您没有听错。那个少女很有可能会复——活!”
老教士神色百转,恢复了庄严慈悲的模样。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可他笼在宽大袍袖里面的手却紧紧的攥了攥,说道:“最初你收到消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距今两个多月前。”
“也就是说,我尊敬的朋友,您是在两个月前得知的这个消息?”
听出了老教士语气里的不满,红衣教士肥胖的身躯禁不住一激灵,赶紧低头解释。“冕下,请听您卑微仆人的解释。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接到消息后,因为过于震惊,所以做了一番详细调查。取得确切佐证之后,于两天前最终证实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这才急忙赶来向冕下您当面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