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深夜。
慕骁行、秦叔炮、管强和熊路四人再度齐聚。
四人率领五百虎豹营士卒,借着夜色掩护,悄然向洛仓靠近,来到了距离洛仓仅有一里处的地方才停下。
众人抬头向洛仓望去,洛仓虽然只是粮仓,但城墙却比一般的城池还要高上六尺,而且城墙之上共有八座高耸的箭塔以及数十座投石车。
洛仓的城防极为坚固,就算只有五千人驻守,但也能凭借坚固的城防抵挡五万大军的进攻。
慕骁行区区五百人就来攻打洛仓,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慕骁行从怀里掏出一个卷了牛肉的薄饼,一口咬下去,硬邦邦的,口感实在不怎么样,为了避免暴露行藏,他们不能生火造饭,只能将就填饱肚子。
管强忍不住小声说道:“老慕,你真的认为天莲宗的人能帮我们攻下洛仓,我怎么觉得这有可能是个陷阱呢?”
慕骁行道:“我也不知道天莲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纳兰芳华只是告诉我子时在洛仓东门外等着,天莲宗会负责将洛仓内的守军全部迷倒,然后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我们必须在两刻钟之内干掉洛仓内的五千北荣守军。”
管强疑惑道:“洛仓内可是有五千守军,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被全部迷倒?”
熊路也开口道:“是啊,就算下毒,也不可能保证将所有人全部迷倒,而且我也从未听闻有哪种迷药会有这么恐怖的功效,简直骇人听闻。”
慕骁行道:“我们就不必费心思瞎猜了,等到子时,如果洛仓的城门打开,进去一看便知。我一个人先进去探路,若无问题,你们再冲进去。”
“好,就这么办。”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到了子时。
突然,夜色中隐隐传来一阵铁门开启的隆隆声。
“洛仓的城门果真打开了!”
慕骁行施展轻功,毫不犹豫地从城门口冲了进去。
只见整个洛仓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动,里面北荣的守军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正陷入昏迷之中。
慕骁行来不及细想天莲宗的人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将洛仓内的五千北荣守军全部迷倒,时间紧迫,连忙发信号让其他人赶紧进来。
五百虎豹营士卒一拥而入,开始屠杀城内的北荣士卒。
北荣士卒虽然陷入昏迷之中,但被利刃命中要害时,死亡的威胁还是让他们瞬间清醒过来,不过已经无济于事,只能发出一声声无可奈何又难以置信的哀嚎。
两刻钟的时间转眼过去,慕骁行已经数不清自己刀下杀了多少人,鲜血早已将刀锋完全染红。
就在这时,慕骁行突然看到五十余名北荣守军冲了过来。
“果然还有漏网之鱼。”
慕骁行宛如出闸猛虎一般,第一个冲了上去,势大力沉的一刀劈出,正劈在一名北荣守军士卒的头顶。慕骁行的这一刀何其有力,直接将对方的头盔破开,将里面的头颅劈成两段。
随同慕骁行身后的一百士卒,全都是从虎豹营中精挑细选的好手,无不以一当十,胆色过人,再加上他们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洛仓,那么他们必死无疑,每个人都激发出了全部潜能,战力爆发至顶点。
慕骁行身先士卒,刀刀都不落空,再加上他快如鬼魅的身法,简直如同杀神降世,一帮北荣士卒脑子本来就昏昏沉沉,被他们杀得胆战心惊,大半已经死在当场,剩下的数十人看到势头不妙,慌忙望风而逃,大叫道:“敌袭,敌军攻城了!敌军攻城了!”
与此同时,秦叔炮、管强和熊路的三方人马也遭到了清醒过来的北荣士卒抵抗。
又过了两刻钟,洛仓内的战斗终于完全结束,城内的五千北荣守军,除了二十余人被俘,其余全部在睡梦之中见了阎王。
虽然解决了洛仓守军,但虎豹营士卒丝毫不敢停歇,随即开始从洛仓的仓库里找出火油,四处泼洒。
洛仓内虽然有大量粮食和物资,但虎豹营肯定带不走,只能一把火烧掉,留一堆灰烬给北荣。
北荣风雷军副将陈让原本在营帐里呼呼大睡,突然听到周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一名士卒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惊呼道:“将军,大事不好,洛仓失火了!”
陈让吓得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连衣服和鞋子都顾不上穿,冲出营帐朝洛仓的方向望去,只见洛仓的方向火光冲天,心中暗叫不妙,这必定是一场大火。
“来人,点齐五千兵马,来不及了,整营都给我拉出去,速速随本将军前往洛仓救火。”
此时陈让还不敢相信,洛仓是被魏军攻占后放火焚烧。
陈让率领五千骑兵飞速赶到洛仓,只见城门紧闭,城墙上空无一人,只余火光漫天。
陈让大声喝道:“我乃风雷军副将陈让是也,速速打开城门,让本将军率兵进去救火!”
一连喊了数声,却是无人回应。
这时,慕骁行慢悠悠地从城墙上露出头来,拿着一柄扇子一边扇风一边说道:“陈将军,不必费心了,我在仓库里淋了足足一百桶火油,此刻仓库里的粮食已经被尽数烧成灰烬,就算你现在请四海龙王来行云布雨,只怕也来不及了。”
陈让气得暴跳如雷,一挺手中长枪,怒吼道:“尔等奸诈小人,设计夺城,焚我粮草,可敢堂堂正正跟我沙场一战?”
看到陈让恼羞成怒的样子,慕骁行笑了起来,扬声道:“陈将军,你有没有脑子,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洛仓粮草被烧得一干二净,你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我劝你还是归顺于我,弃暗投明,至少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陈让闻言,突然大叫一声,口吐鲜血,从马上坠了下来,昏死过去。
慕骁行气昏了陈让,也不敢再洛仓过多停留,悄悄从另一侧的城墙翻了下去,骑马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