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已然落在李彦钰的手心里,他将金丹瞧个真切。
可洞顶上依旧金光闪闪,侯佰景惊奇地言道,“不曾想,青秋竟有这般能耐,复制了一颗假的金丹,还这般逼真。”
李彦钰微微一笑,“海市蜃楼,以物换物,就看周端正有没有这个眼力看透了。”
言罢,李彦钰轻蹙眉头,将金丹一口吞下。
半盏茶时,侯佰景询问道,“效果怎样?”
李彦钰轻摇臻首,疑虑卸载脸上,“似乎......没有什么感觉......”
就好像吞服了一粒再普通不过的珍珠,在肠胃里消化不良。
李彦钰看见上空锁链颤动,小塔位置异变,怕是因为周端正察觉到异样进来了。
李彦钰偏首同侯佰景言道,“我们快些走,免得被周端正发现。”
可是洞顶金光熠熠,大绽辉煌,一道金光赫然压下,锁链抖动的动作越来越大,响声也越来越大,渐成雷鸣之势,震耳欲聋。
木塔随之异动,位成星斗,每一座小木塔上都迸出水花来,水中还闪烁着诡异的光点。
侯佰景侧身将李彦钰护在身下,惊慌道,“这水不能淋,有毒的!”
话一说完,山体晃动不已,两人的脚下颠簸起来,李彦钰身轻,不经几下,也便跌倒在地,他匆忙地言道,“这金光来得蹊跷,怕不是周端正发动了什么阵法?有意将此地封住,好个瓮中捉鳖,我们赶紧逃才是!”
侯佰景想将地上的李彦钰扶起来,却听李彦钰说道阵法,侯佰景乍然想起这玲珑塔犹如困兽牢笼,可将山洞封得如铁通一般。
他扶起地上的李彦钰,转而又将他背起,匆急地往入口的方向跑,可当他们来到入口时,却被一道金光拦住,顿时进退不得。
李彦钰才想起来,龙无邪仍旧是傻愣愣地坐在地上,两目无神。当即,对着侯佰景大喊,“佰景,你快放我下来,你去救无邪!”
侯佰景只想着怎么破除金光上的阻碍,好让李彦钰能够逃走,根本想不出龙无邪的死活,只道,“别管他了,你我逃之夭夭,让他在这里做替罪羊好了。”
李彦钰深蹙眉心,他不愿见死不救,不忍心道,“佰景,我会不安心的,若留下他,以周端正的为人是不会让他有好下场的!”
侯佰景急道,“彦钰!好过我们三个人一块死在这里,你我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
李彦钰使劲摇头,“不行,不可以见死不救,大不了我们一块死,即使不能同日生也能同日死不是么?”
侯佰景深蹙眉心,他对着李彦钰淡淡道,“彦钰,你变了。”
他话罢,叹了一口,赫然转身,一闪来到龙无邪的身边,将他龙无邪背在背上,几番躲闪从天而降的细长水柱,敏捷快速地将龙无邪背了过来。
此时,一阵钟声响在头顶,侯佰景大叫不好,他知道周端正快要兵临城下,只得念动咒法,他很是熟练的对着金光划动手指,一个口子便破在金光上,他又用掌力将李彦钰和龙无邪送了过去。
李彦钰看着侯佰景那熟练的动作,又看到金光缓缓闭合,在他们之间隔了一道金光,他慌忙失措地将手拍在金光上,焦急地喊道,“佰景,你不一起走么......”
侯佰景淡漠地看着金光背后的李彦钰,他茫然浅笑,摇头道,“无事,你带着他走吧。大不了我废掉一条腿,只说我误入机关,触动阵法,才会如此。我又是周端正看中的人,他不会对我太严厉的。”
李彦钰垂下眼眸,眼睛里闪烁着银光,“可是......佰景,我心里面只有你......”
侯佰景笑道,“你果然变了,变得忧郁,曾经的你杀人不眨眼,不会在意一个人的性命......你快走吧!周端正要来了!”
李彦钰冷静了下来,万千个舍不得都写在眼睛里,可他只能泪凝于睫,“佰景,相信我,我不会忘记我们的初衷!”
侯佰景就爱你这李彦钰含泪的表情,他微微一笑,对着他们用力一挥,那小山用力合上,变成一面完整的墙壁。
辗转紧压的眉心舒开,他却豁然挥手,低下头将手刀挥起,用力劈在左腿上,咔嚓一声,左腿骨折,他倒在地上展开笑颜。
钟声震响,山体摇晃,周端正立在一处木塔之上,双脚凌空,居高临下。
一双鹰锐的眼睛,犀利地洞察着一切,他挥动云袖,金光更亮,整个昏暗的山洞霎时如同白昼。
一个小点落入他的眼界之中,他森然一笑,“不自量力!”
五指扬起,对着侯佰景轻轻一收,金光如同钟罩将侯佰景紧紧盖住!
侯佰景忽然大喊,“师父!!”
师父?!不是来盗宝的妖精么?
他睁眼一看,只见一个魁梧的身躯坐在金光罩之下,他愣愣地看着人影,只见侯佰景一手紧紧捂住自己受伤的左腿,另一只手便是对着周端正挥手,“师父!是我!!”
周端正迟疑,“佰景?”
思忖片刻,直至看清侯佰景的身影后,才将金光收回,他飘飘然落地,闲云阔步走到侯佰景的身边,蹙着眉头将侯佰景盯住,“是你?”
侯佰景一条腿瘸着,苦瓜着脸,周端正却紧蹙眉心,死死盯着侯佰景,再次问道,“你怎么会这里?”
侯佰景当即扯谎,“师父.....我,我......”
周端正的眉心压得更下,追问道,“你什么你,话说全了,卡卡磕磕地为师听不明白。”
侯佰景便解释道,“徒儿半夜练功时已将白玉落水炼至第三层,一时图快,便想来此玲珑塔去偷第四卷,加以修习......”
周端正的眉心忽然舒开,却在下一刻又凝了起来,他问道,“你来玲珑塔真是偷经卷的?”
侯佰景叹了一口气,眼光躲闪,不敢直视周端正,“还,还有来看金丹的......”
周端正当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责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会这般勤奋好学?分明是来看宝的!”
侯佰景惭愧地低下头来,他支支吾吾的没有在说话。
周端正冷视,却将侯佰景从地上扶起来,一面扶住一面骂,“不见棺材不下泪了吧?”
当他扶起侯佰景的时候,他忽然见到墙上,一块突起来的锋利处好似挂着一样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