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必弄的避难所就在他的工作车间,他偷偷的在地下挖了个将近50平的地下室。
里面储存了大量的罐头、食品和矿泉水,不仅如此他还弄了一台小型发电机给这个避难所供电,除了储存的必要物资,各种家具电器也一应俱全,要不是亲眼看到,张泽还以为他们口中的避难所就是个存菜的地窖呢。
按照钱必的说法,就算世界末日马上就来,他也可以舒舒服服的在这个避难所里待三年……
张泽没想到钱必这个闷货还是个深度“末日症”患者。这个避难所他已经建成有小七年了,平常只有空闲下来的时候他才会下来,其他时候就一直空置着,今天可算是真正行使功用,当了一回避难所。
当钱必带着他下到地下室时,方德善他们三人已经早早的来到了这里。
方德善四仰八叉的躺在小沙发上,肚子上的那圈肥肉瘫了下来,差点没掉在地上。
廖翠莲顶着他那顶万年不变的黄色安全帽,正蹲在角落的通风口处抽着烟。
蒋乐枫则把脚搭在桌子上,用小锉刀修着自己红色的指甲。
他们看到张泽来眼皮抬都没抬一下,继续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哥几个倒是一点都不慌啊。”
张泽笑着,扔了一根烟到方胖子的肚子上,拉过一张沙发坐好。
还真别说,这个地下室设计的非常好,一点都不闷,四面墙壁都贴了墙纸,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踩上像踩在云朵上一样。这个地下室的格局虽然紧凑,但每一处空间都被利用到了极致,看得出来钱必真的花了很多心思。
搞得张泽也有点心痒痒想弄这么一个避难所了,以后惹的仇人会越来越多,狡兔三窟,有几个秘密的容身之所总是好的。
“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方胖子满不在意的说道,一挺肚子,那根香烟弹起,然后烟屁股准确的落入他嘴巴里。
就他这一手,就足以显示他此时对于力道的精准把控。
在场的四个男人都抽烟,作为唯一的女性,蒋乐枫为了对抗二手烟也自己拿起一根,点燃。
逼仄的地下室里,顿时烟雾缭绕。
“我说你小子不厚道啊。”
蒋乐枫今天画着夸张的妆容,紫色的眼影搭配大红色的唇色,再叼着一根烟大姐大的派头十足,她斜着眼盯着张泽说道。
张泽正觉得奇怪,钱必与廖翠莲也扭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他。
“我不厚道?我哪里不厚道了?”
张泽摊开手,一脸的无辜。
“对呀,你这小子!竟然这么重要的情报都不和我们分享,枉我还帮你那么多!”
钱必不忿的说道。
“什么重要的情报?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张泽看到大家的脸色不善,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发现好像也没有什么对他们隐瞒的事情啊,此时一头的雾水。
“装装,你继续装!关于二次洗髓的事,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们说?”
方胖子同仇敌忾的指责着,但从他脸上带着的贱笑,张泽也知道这个火也是他拱起来的。
“哦,你们说的是这事儿啊,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我这不是正想跟你们说来着嘛。”
张泽马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打着哈哈道。
看他二皮脸的模样,其他人脸顿时拉长了。
不过也因为这样,张泽明白过来,他们几个应该都已经经历了第二次洗髓了。
一想到他们经历了那次惊心动魄的蜕变,说不定还出了不小的糗,张泽就有些想笑。
可是他可不敢同时触那么多人的眉头,尽量憋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他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道:
“话说,老钱你这个地方安不安全啊?别到时候被人家来一锅端了。”
钱必听完他这句话,表情更是不善。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自己找地方躲啊!干嘛来我这里?”
张泽被他这么一呛,都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其实大家只是有些埋怨张泽的隐瞒,然后合力向他施压而已,这只是代表了一个态度,也算是无形中为他们这个小团体立了一个规矩。
张泽也乐见其成的,虽然被拿来当出头鸟,但结果是好的,以后大家的信息互通有,倒也更能把握更多的主动。
玩笑归玩笑,怼几句也就过去了。大家闲着也是闲着,接下来他们闲聊了起来,这一次张泽才算真正的去认识他们。
方德善原本是一个餐厅小老板,和妻子还算和睦,养育有一对儿女,大儿子在读高中,小女儿还在读初中。现在他也算“金盆洗手”了,这么几年昧着良心赚的钱也不少,正谋划着送两个孩子出国读书。
钱必是一个技术宅,35岁了还没结婚,以前倒是谈过一个女朋友,不过因为他售假制假被判了几年,之后就断了联系,现在他这个情况心思也就淡了,不想再去去拖累人家。
廖翠莲是一个小承包队的包工头,妻子几年前因病去世了,就留下一个女儿,说起来这个女儿也是他的骄傲,读书很有天分,去年还考上了水木大学,他也想着等过段时间送她出国留学呢。
至于蒋乐枫,无儿无女,因为丈夫在外面偷腥,她愤然之下就果断和其离婚了。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很平静,特别是说到她用刀片把她丈夫那话儿切掉,顺带划花那个小狐狸精的脸时。
张泽听完打了个寒颤,原来他们这些人里面最狠的反倒是眼前这位大姐。
他们这些人各有各的悲惨,反倒是张泽身世显得单薄了,除了在孤儿院里面发生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至于寻找亲生父母什么的,他从来没有想过,爱谁谁,反正他现在活得挺好的。
一番闲聊之下,五个人的关系更加融洽了。
“对了,胖子,我之前叫你问的事情你问清楚了吗?”
廖翠莲抽烟的时候紧锁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方胖子挠挠头:“问了,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吗?”交情在于你来我往,张泽顺嘴问了一句。
廖翠莲:“没什么大事,就是川市有一个朋友失踪了,我让胖子问问有没有消息。”
“是什么朋友?有托官面的关系问吗?”
张泽第一时间想到了范源生,要是正常的人口失踪,借助警察方面的力量会很有帮助。
廖翠莲摇摇头:“是同行来的,而且……他的失踪好像就和他们有关。”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心中一阵。
有一个“同行”失踪了,而且与上层的人有关!
这如何能不让他们震惊?
同一时间他们都在心里暗自警惕:难道他们的特殊被上面的人注意到了吗?
失踪的“同行”会怎么样?是被关起来审问?还是会被切片研究……
一时间,整个空间里弥漫起一股焦躁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