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宁尔松嗤笑道。视线从贝塔的衬衣直直地窥视着她的谷间。
萝兹问道。
接着看下去就知道了。宁尔松仿佛这么说似的,闭上了嘴。
丝毫不觉得主人会输的贝塔闷闷不乐的嘟起嘴。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感到不安。
灾厄的魔女奥萝拉,她有着能在历史上留名的实力。如果主人因为与奥萝拉的战斗身心疲惫,而被圣骑士趁虚而入的话。
毕竟凡事都有个万一。
然后至此贝塔也算隐隐约约地察觉到暗影的意图。暗影说过『解放圣域中沉眠的古代记忆』。他是为了召唤奥萝拉才行动的,他判断这么做是有价值的。
主人判断奥萝拉是关键的钥匙,那么贝塔就应该服从主人的判断。
贝塔轻抚了下脸上的泪痣,只是这样潜入会场的艾普西隆应该就能察觉到了吧。那是计划变更的信号。贝塔相信就算没有传达详细的内容,艾普西隆也能够采取最合适的行动吧。
在宁尔松的催促下把目光转移向会场后,在那里的是拔出漆黑的刀刃的暗影,以及交叉着手腕微笑着的奥萝拉,那抹微笑美的令人难以相信这只是由记忆构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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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嘟囔着的,阿蕾克西雅以十分专注的神情注视着场上的暗影。
这不是挺有眼光的吗,贝塔稍微有那么点感慨。
会场的空气变得紧张了起来。
令人窒息的沉默支配了会场。
暗影与奥萝拉互相对视。
对于两人来说,这说不定是感受着某种东西的重要时间也不一定。
然后。
战斗、总让人觉得有些不舍的开始了。9
这种感觉还真是许久没有体会过了。
与紫罗兰色双眸的女性面对面,我于假面具后咧嘴一笑。
她也面露微笑。恐怕,我们现在正共享着相同感觉。
在我看来所谓的战斗,就是一场对话。
剑尖的晃动、视线的动向、脚的位置,些微的细节一律带有意思,洞察那个意思并作出恰当的对应便是战斗。
从些微的动作中洞察意思的能力,然后针对那些准备出更绝的回敬的能力,即使说这才是置于战斗中的强度也绝非夸大其词。
所以说,战斗即是一场对话。
彼此的对话能力越高,则能预判、有所对应、再预判、再有所对应,如此一来就轮番展开无尽的对话。
但是当对话能力低下、对话能力的差距过大时,本就不会发生对话。
任何一方,或者双方,仅仅只是把想干的事干完了。
那里没有对话,也没有过程,仅有结果而已。我想既然从最初起就无意对话,还不如猜拳胜负比较好。德尔塔、说的就是你啊。
一生人只使出拳头揍飞剪刀还有布,真是有够蛮横的猜拳。
不过我也没资格说别人。毕竟已经颇久没有来过一场像对话的对话。
只不过与德尔塔不同,至少一开始我会试图进行对话。但最终还是会用拳头揍飞就是。
所以能在这里与她邂逅一事,令我久违地感到了喜悦。她在打量着我。剑尖、视线、脚的动向、装作淡然微笑的带有含义的举动,一切看在眼内。
就称呼她为紫罗兰小姐吧。亲爱的紫罗兰小姐啊。
我们在片刻之间,仅是互相凝望进行着对话。就这样逐少逐少地互相了解。她是拉开距离战斗的类型,而我本来就是配合对手战斗的类型。绝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总之先用拳头揍飞的类型。
所以。
你那边先请吧。
我让出先手。
下一瞬间,我抽回前脚。
紧接着,脚印处伸出了红色长枪状的物体。
先瞄准脚攻击,很合理啊。
我趁势后退半步。没想到第一招就是来自地下的攻击。
红色长枪分岔两边,左右包抄似地追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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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第一招则是、静观其变。
观察红色长枪的速度、威力和机动力。
所以我躲开左方的长枪,用刀挡开右方的长枪。手感很沉重。足以致人于死地。
躲开的长枪再度分裂。像尖锐铁丝似的红线约有近千条吧。
从我的四周,一齐逼近过来。
我将魔力注入刀中横扫而过,将红色长枪一扫而空。
紫罗兰小姐优雅地面露微笑。我们又再互相凝视片刻。
对话能力越高,越能凭些微的对话判断彼此的能力。然后就连对方的事也能够隐约了解到。
我也是、恐怕紫罗兰小姐也是。已经对这场战斗的结果心中有数。
然后。
粗如圆木的长枪从地下一齐伸出,打破这阵沉默。
其数量、9根。
我躲开粗大的长枪,不过长枪像触手似地自由改变形状追了过来。
如枪般突刺、如丝般绕缠、如颚般啃噬而来。
这便是她的战斗方式。凭这些活动自如的触手,单方面地将对手残杀致死。
我只是在观察它。看着触手的动向,将动作渐渐的最优化。
渐渐缩减必要的回避动作。一步减为半步。二招减为一招。
单凭回避是不能获胜的。所谓的回避、即是反击的前置动作。
而回避的动作越小、接下来的反击也就越快。
同时地回避与反击。
仅凭这一步,我站到了她的跟前。
不知何时她的手中握起了大镰刀。横扫开来。
我用刀挡开那一击。同时踢向她的脚。
从我脚尖伸出的史莱姆剑,贯穿她的脚。虽然这把脚尖剑,最近正逐渐沦落为表演用小道具,但它本来可是为了在、与强敌交手时用以打破平衡的可靠武器。
她的动作一瞬停了下来,而那一瞬间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紫罗兰小姐面露微笑,欣然接受了结果。
鲜血飞散之中,我以唯独紫罗兰小姐能听到的音量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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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尔松得意扬扬地吹嘘着,阿蕾克西雅则对其置若罔闻。
暗影与奥萝拉的战斗,从一开始就是奥萝拉单方面的猛攻。红线以迅猛的速度舞动,阿蕾克西雅惊愕地注视着它。
那不管怎么看都不是现存的武器。奥萝拉把自由自在的变化着那个,就像是身体一部份似地操控着它。恐怕,把长枪扩散为更广范围的话,令其贯穿一支小队也是可能的吧。
拘谨于用剑战斗的话根本谈不上胜负。
这就是古代的战斗技能。就凭自己是怎么也无法与之较量,阿蕾克西雅坦率地承认了这一点。
不对。
阿蕾克西雅在心中否定了宁尔松的话。
虽然看起来像是暗影遭到奥萝拉的猛攻压制,但是他至今还没动过一次手。从一开始他就只是观察着对方的攻击。
奥萝拉的确很强。毕竟正在和那个暗影战斗。
可是,红色长枪仍未触及到暗影一次。
仅凭一击便吹散上千根细枪的暗影说道。
红色长枪变得像圆木般粗,自四面八方袭向暗影。
其蕴含着足以杀死狮子的威力引发破风声、时而分裂、时而如颚般啃噬,对暗影展开猛攻。
不过,没能打中。
不止如此,每逢结束一次攻防,暗影的回避幅度都在逐渐变小。
本以为已是最小的动作,在下一次又变为了更微小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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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蕾克西雅看来已是巅峰的攻防,在下一瞬间就被瞬间刷新了记录。
阿蕾克西雅的低语,跟夏目的低语迭声了。
真正的强者凭借防守就能让对手束手无策。这是过往的剑术师傅所说的一番话。
而那个榜样现在就在这里。
宁尔松的声音掺杂焦躁。
可是。
奥萝拉已经、拦不住暗影了。
分出胜负仅在一瞬间。
阿蕾克西雅所看到的仅是攻防的一部份。
暗影跨步向前,奥萝拉的大镰刀横扫而来,待发觉时,已是血沫四溅。
倒下的是……奥萝拉。
淡然地、无聊地分出了胜负,宛如狮子折断羔羊的头部一样简单。
暗影究竟干了什么、那里究竟发生过怎样的攻防,谁也无法理解。
所以才说、很无趣。
会场彷佛激战是假的一样地静了下来。
宁尔松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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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奥萝拉直到最后一刻也保持着优势吧。
胜负仅在一瞬间逆转,理解力跟不上状况。这个不仅止是宁尔松。恐怕会场中的绝大部份人,都正怀疑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胜者与败者。
暗影掀起漆黑大衣,跃上夜空。
宁尔松恢复理智大叫道。
圣骑士们匆匆行动,追赶暗影。
把不知不觉间屏着的气呼出,以防忘记阿蕾克西雅在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暗影的剑。
萝兹吐露出叹气般的声音。
正当阿蕾克西雅想要出声同意的那一瞬间,眩目的光芒包围了会场。
萝兹眯起眼睛等待着光芒收缩。
而光芒收缩后,眼前出现了一扇巨大的白色门扉。
萝兹嘟囔道。
门扉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辉,慢慢打开。
不可思议的景象。
宁尔松呆然的低语着。
宁尔松紧盯着白门回答了萝兹的问题。
负责接受宁尔松指示的人开始诱导观众们离开,来宾们也开始按顺序退场。
在此期间、门也在慢慢打开。
宁尔松下达新的指示。
当门打开到足以容一人通过时,萝兹她们也被指明了。
宁尔松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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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瞬间、萝兹拔出剑来。与此同时、阿蕾克西雅也拔出了剑,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
宁尔松惊慌失措,环视一圈周围后,不知何时周围已被黑色的集团给包围了。甚至连萝兹与阿蕾克西雅直到事发前也没有察觉到她们的气息。
耳边响起了宛如铃铛轻鸣般悦耳的声音。
在那里出现了一名着装与众不同的女性。
在黑衣集团中、唯有她身着如礼裙般的长袍,优雅地踱步向门走去。
她的视线只有一瞬看向了萝兹与阿蕾克西雅。
两人肩膀一震。将后背紧靠在一起僵硬的站着。
好强……!
从那道视线中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她带着仿佛要君临这个夜晚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