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走路时脚的触感都变得暧昧,上下也感觉分辨不清。我尝试下上下逆向行走,像倒立一样,脚在上,头在下。
能走诶。
紫罗兰小姐半眯眼的看着倒立的我。
这样稍微前进一下之后,我们被茜色的光所包围。
感觉好像要从头部开始掉落、我便马上采取了受身。
紫罗兰小姐俯视着躺在地面的我,将手伸了出来。
我抓住那冰冷的手站了起来。
这里是被夕阳染红的战场,如血一般赤红的太阳,在地平线上照耀着战场。
倒下的士兵们掩埋了大地,黑色的血将它的色彩印在这里,一直延续到地平线的尽头。
紫罗兰小姐仿佛知道前进的方向一般不断前进。
尸堆如山。
我们一边踏着尸体,一边在这黄昏的战场上前进。
有朝一日我也想在这种大战场上大闹一番。
走了一会儿便看见在战场的中心有一位染血的少女在那哭泣,我们站在少女的面前。
即使不看她的脸我也知道她是紫罗兰小姐。
我把剑递给了紫罗兰小姐。
紫罗兰小姐架起剑站在少女面前,她面无表情,看上去就像是把情感赶到了别处一样。
紫罗兰小姐就这样挥下了剑。
那个瞬间,我动了起来。
抱起她的腰向后起跳。
她好像也察觉到了。
士兵的尸体动了起来并向她斩去,如果我没有突然行动的话,她已经被砍了。
我一边踢飞僵尸一边说道。
我从紫罗兰小姐那里拿回剑砍向附近的士兵。
虽然能一击两断,不过士兵们仍不断站起来将我们包围。我很快就放弃了歼灭他们,在前方打开一个突破口。
紫罗兰小姐用高跟鞋踩向地上的僵尸。
我横扫着剑,砍到不断涌来的僵尸。
手臂一挥便砍倒三只僵尸,横向过来的攻击就踢飞。
僵尸的行动非常缓慢,只是单纯的数量多,意外的能开无双呢。
虽然是这么说,如果长时间战斗的话终究会迎来体力的极限,这延续到地平线的僵尸群,如果没有魔力的话是杀不完的。
一样是那样的话,真想尽情用魔力耍一把帅。
我强硬的开始突进,就这样刺中了哭泣的少女。
少女从口中吐出血来,我们被僵尸的漩涡吞没,世界再次破碎。
世界粉碎地七零八落的,我们又站在黑暗的世界中。
我收起剑的同时紫罗兰小姐答道,就这样在黑暗中行走,直到光芒将我们包围。
于是,我们到达了圣域的中心。
回过神来阿蕾克西雅已然立于白色走廊之中。走廊笔直的延伸,看不到尽头。左右排列着如牢房般的铁栅栏房间。
明明没有光源却很敞亮。像是现实、却又好似梦境,就是那样朦胧的空间。
走在最前的奥利维埃再次迈开步伐。阿尔法则跟在其后,稍迟一步阿蕾克西雅她们也跟了上去。
美貌的精灵每走一步都变会得更年幼。不知何时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年幼的奥利维埃就那样穿过铁栅栏,蹲在了牢房里。
阿尔法的声音回响在没有尽头的白色走廊。
然后阿尔法走了出去。
不知何时起左右的牢房里纷纷关进了年幼的孩子。男孩、女孩、人类、精灵、兽人、除了年幼以外没有其他的共同点。
阿尔法在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
牢房中有一个女孩子。女孩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似的,在牢里挣扎着。用头砸向地板,挠着石壁,在地上打着滚。
阿尔法再次走了起来。
下一间牢房里关着的、是个满身是血的女孩。然而那血并非全是由自残导致的。从肉体异变而裂开的皮肤中不断滴落着鲜血。
那发黑腐烂的模样、阿蕾克西雅曾经确实见过。
不知是谁低语道。
阿尔法又一次走了出去。
下一间牢里并没有人。留下的就只有、血染的墙壁和地板,以及寻求救赎般伸出的血手印。
阿尔法没有停下、而是就那样前进着。
牢内重复着那样的光景。痛苦的孩子们、然后静静地死去。
萝兹捂住嘴哀叹道。阿蕾克西雅在内心也表示赞同。
孩子们的死法都有着一个共同点。女孩的死法都与恶魔凭依极其相似,而男孩却都没有被恶魔凭依。
然后、阿尔法停了下来。
牢里的是稍微成长了一些的奥利维埃。她没有受伤、也没有痛苦的样子。仅仅只是抱着膝盖、望着牢房的对面。
对面是血染的牢房。下一个瞬间、就像是切换了画面似的,对面的牢房被清扫关进了别的女孩。然后、痛苦、死去。马上又换了别的孩子进来。
年幼的奥利维埃只是静静地眺望着而已。
萝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阿尔法转头看向宁尔松。
背过脸沉默了一阵,宁尔松最后还是开口低语道。
阿尔法说着走了起来。
对于阿蕾克西雅的疑问,阿尔法一瞬停下了脚步答道。
阿尔法说着再次走起。
牢房向后驰去。
空着的牢间渐渐多了起来。奥利维埃成长为了美丽的少女。那脸庞果然与阿尔法非常的相像。
对于萝兹的疑问阿尔法摇了摇头。
宁尔松怒吼着。涨红脸瞪向阿尔法。黑衣女随之提起宁尔松的衣领,他像只青蛙似的惨叫道。
奥利维埃走出了牢房。
她身穿铠甲、佩剑开始了旅途。看着那表情阿蕾克西雅对阿尔法的说法感到了赞同。
奥利维埃一定是、打心底盼望着世界和平的吧。她表情中觉悟与希望如是说道。
走在没有尽头的白色走廊上,她前进的方向被炫目的白光所晕染。
随后世界再次被光芒覆盖。
被光芒所包裹的世界,就像裂开的镜子般破碎,之后新的世界展开在了眼前。
那是战场。然而却没有战士。
在无数的尸体堆积成山的夕阳的战场,身着白衣的男人们围着一个黑色的块状物。
也没有奥利维埃的身姿。
阿蕾克西雅等人跟在阿尔法的身后接近了黑色块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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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兹呢喃到。
那个黑色块状物是巨大的手腕。漆黑、粗壮、丑陋而肥大的怪物手腕。长着锐利的尖爪,蠢蠢欲动的肉片黏在上面。
正如阿尔法所说那个手腕还活着。
贸然接近白衣男子,被那个爪子贯穿失去了性命。虽然迪亚波罗斯的手腕被锁链和桩子所拘束,但从那上面仍然漏出了膨大的魔力。
白衣男子从被封住的左腕上抽走血液挖去肉片。
无论是被抽走的血液,还是被挖走的肉块,不一会儿便再生了。
阿尔法从怀中取出药锭用指尖弹飞。
划过一道弧线落了下来的药锭,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了宁尔松的鞋子停了下来。那是阿蕾克西雅也见过的、红色的药锭。
场景切换了。
那是白色的研究室。白衣男子们围着桌子,等待着那个的完成。
然后一滴什么液体,落在了小小的容器中。
那美丽的闪耀着的,是有着鲜艳的赤红色的、宛如血一般的液体。
男子们欢呼雀跃,作为代表的男子舔了舔那个液体。
阿尔法的视线朝向了宁尔松。宁尔松仿佛在隐藏脸部一般低下头沉默了。
阿尔法这么说着,指了指集团一端的白衣男子。
阿蕾克西雅慌忙看了看宁尔松的脸。
正如阿尔法所说的那般,宁尔松的脸和白衣男子简直一模一样。那已经超过了相似这个等级,只能让人觉得是本人。
宁尔松低语到。
阿蕾克西雅已经察觉到了其中一项缺陷。现在的宁尔松是秃子。但是过去的宁尔松……
阿蕾克西雅笑了。
阿尔法否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