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一处宛如遗迹的地方。
一直以来的那股恰如睡梦中的昏沉感觉消去,略为清凉的空气使我的感觉焕然一新。
天棚很高,由魔法光照亮四周。
紫罗兰小姐转身一圈,环顾周遭。
找不着类似魔力核的东西。只有一扇巨门在不远处。
紫罗兰小姐走上铺石,朝位于先头的巨门而去。
我也紧随着她。
门非常庞大,看起来足够上百人并排通过。但也许是有点言过其实。
总而言之,是一扇巨门。
在其古旧门扇上附着乌黑的血迹,正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古代文字。并且以粗于人类躯干的锁链绕上好几圏,紧紧闭锁着门扇。
我抓住铁环,尝试拉扯一下。
丝毫不动。
就算我是不能使用魔力的人类淘汰赛冠军,这个粗细在物理法则内也是没辙的呢。
即使用剑斩,会断裂的也是剑吧。
1秒就找到了。
门扇侧边的台座上,插着一把豪华的剑。
剑的台座果然密密麻麻地刻有古代文字。
读着古代文字的紫罗兰小姐说道。
不过我已经心中有数了。插在台座上的剑,这种桥段是……
我说道并抓住剑试图拔出来,可是剑却文纹丝不动。
我别有深意地低语。
紫罗兰小姐急忙用手指勾勒台座的古代文字。
于是,我放开了剑。
我即兴地说道,实际并没遭到什么拒绝。
不过插在台座上的剑只能由被选中的勇者拔起乃是世界的常识,老掉牙的套路。
我满意地颔首。
插在台座上的圣剑,然后要用圣剑解开封印的门扇。虽然有够老套,但却是我最喜欢的装置。
真好呢、很有异世界情怀。
紫罗兰小姐坐上台座低语道。
我坐到紫罗兰小姐的旁侧。
我们沉默片刻稍作思索。大概彼此都在思索不同的事。
于是乎,我问道。
紫罗兰小姐不看向我,脸挂微笑。
她以快要消退的声音低语道。
门前出现光之裂缝。
裂缝逐渐扩大,从中冒出秃头大叔与精灵美女。
不过是别人呢。骨格不同,步姿不同,癖习也不同。
秃头的大叔望着紫罗兰小姐说道。
我们悄悄地谈话。
秃头大叔嗤笑道。
我指着自己说道。
在秃头大叔的命令下,精灵的美人小姐走上前来。
虽然秃头大叔没什么大不了,但这位美人小姐却很强呢。
我们又再悄悄话。
奥利维埃小姐架起跟圣剑同一模样的剑。
我拔出学园指定的便宜剑。她那玻璃球一样的双眸,只看着我一人。
我能感觉自己的脸颊松弛了。
为什么?
紫罗兰小姐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战斗由、希德被吹飞而开启。
他以猛烈的势头与石壁激撞吐出了鲜血。
奥利维埃并没有放过看上去即将瘫倒在地的希德。横挥的圣剑瞄准了希德的首级。
脑袋被斩落了——那是甚至让人产生如此错觉的一瞬间的攻防。
希德弯下腰艰难的避开了奥利维埃的横斩。石壁上深深地刻下了一道横线。
但是,他明白追击马上就会到来。因此他一步向前,将间距击溃。
然而他的这种抵抗也无为而终了。
比起希德的一步向前,奥利维埃的后退半步要更加的迅速。
步子迈到半途的毫无防备的他,被奥利维埃的剑击吹飞了。
发出叮——的一声高响,希德的剑折断了。
虽然防御勉强赶上了,但廉价的剑被折断到只有半边,他的身体在石板地上翻滚弹跳着。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战斗。太过于单方面了。
但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和技术云云的无关。从力量、速度、体力,这些基础能力压根就不是同一次元的。
就像大人和婴儿之间的战斗不成立那样,不能使用魔力的少年和,能够使用魔力的英雄战斗的话,会变成这样根本就是一目了然的。
最初的一击没有决出胜负就已经是奇迹了。
咂了下舌头,很不愉快的宁尔松这么说道。
就在奥利维埃的动作停下的时候,希德站了起来。他抹了抹鼻血,呸地吐出了赤红的唾沫。
然后望着只剩下半截的剑,仿佛在确认一般挥了一下。简直就像是,剑还有用武之地一般。
对于宁尔松的疑问,希德倾了倾脑袋。
被如此发问的希德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确实在笑。
宁尔松挥了下手,奥利维埃行动了。
她轻而易举地绕到了希德的背后,挥下了圣剑。
无论是反击、防御还是回避,全都来不及。
他能做的,只有将身体向前方倒下。
接着,从希德的背后血沫飞溅。
虽然皮肤撕裂,肉也被斩开,但还是躲过了致命伤。他只能做到这样延长性命的挣扎而已。
对毫无防备的他,奥利维埃进一步进行了追击。
那是决不允许反击的毫无慈悲的攻击。
血沫再一次飞舞,希德的身体不断的刻上不浅的伤痕。
可是、他依然活着。
宁尔松问道。其声音中带有着惊讶。
希德确认着还有没有追击,然后拖着满是鲜血的身体站了起来。
他仿佛稍微有些遗憾地笑了。那个嘴巴上满是赤红的鲜血。
宁尔松的眼睛,仿佛看见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一般。
就在奥利维埃做出行动的前一秒,有一个影子闯入了这场战斗中间。
有着漆黑的头发,紫色眼瞳的美女。奥萝拉抱住希德的肩膀支撑着他。
奥萝拉仿佛劝诫一般说道。
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了。奥萝拉在看到奥利维埃的身姿的一瞬间,就理解到了她的强大。
奥萝拉的记忆并不完全,她的记忆,只到她人生的中途为止。虽然在那之中没有奥利维埃的身影,但是不知为何却明白她很危险。明明没有记忆,内心却像知道一般在胆怯。
所以,拼命的想要阻止他。
但是和她的预料正相反,希德用战斗进行了抗争。
如果是他的话……因为抱着这种淡淡的期待结果阻止的太迟了。
但是,已经足够了。
一直被侮蔑着过来的她的人生中,从没有人为她拼上性命。能得到这份无法忘却的回忆,就已经足够了。
宁尔松嗤笑道。
奥萝拉仿佛庇护希德一般站到了前面。
奥萝拉一瞬间回过头看了希德的脸。
希德用毫无紧张的声音,插入了两人的对话之中。奥萝拉转过了头去,盯住了他。
希德就那样站到了奥萝拉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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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德转过头去看了看奥萝拉。
奥萝拉的手并没有够到。
希德向前跨步,与奥利维埃撞在了一起。
对着愚直地向前进的他,奥利维埃用圣剑进行了迎击。
她的选择是突刺。
那迅速至极的一击斩裂了空气,就那样刺入了他的腹部。
仅仅是无情地,将其贯通了。
被贯通的他以被血濡湿的脸嗤笑了。
他抓住奥利维埃的手腕全力拉了过来。鼓起的肌肉因为超越了界限发出了悲鸣。
仅仅是一瞬间,奥利维埃的动作停住了。
而那个距离,正是折断了一半的剑的距离。
对于瞄准颈部动脉的希德的剑,奥利维埃身体上仰进行了回避。
奥利维埃的重心被打乱了。
希德扔掉剑抱住奥利维埃,就那样把她扑倒在地。
然后,一口咬上了颈动脉。
牙齿刺入她的细颈,将动脉咬断。
紧紧地抱住,压制着挣扎的手腕,进行咀嚼。每当他的牙齿撕咬之时,奥利维埃的身体就抽搐一下。
然后终于,奥利维埃粉碎了。就仿佛镜子裂开那般碎裂,就那样消失了。
最后只剩被血淋湿的希德。
宁尔松的疑问是理所当然的。腹部被贯穿的希德怎么看都是致命伤。
明明还活着都让人不可思议了,带着那个伤还能打倒奥利维埃什么的根本不是人能够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