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蔻一事他打算能瞒多久是多久,所以安抚好小萝莉是必须的,“兰蔻这件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不但不能告诉绿姨和我爹,连刘二郎也不能说,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等卖出酒水,我送你一份大礼如何?”
以为石韬担心他爹反对他纳娶兰蔻这般上了年纪的女子,却不知其中轻重,宋祎一脸兴奋道:“送我什么大礼,说来听听?”
“只要我石七郎拿得出手的,你尽管开口好了!”为了封住小萝莉的嘴,石韬也是拼了。
在石韬看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总不至于开口要金山银山吧?
再一个,参与刺杀司马伦这件事的人,有数十人之多,为了守住秘密,总不能将一个个全杀了吧?
倒不是说他不担心这等骇人听闻之事被传出去,但想要守住这个秘密,无论他做得多严密,都不可能保证万无一失。
同时他也分析过那件事一旦泄露出去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世人早已将石家判定为贾后一党,如果赵王司马伦死于石家父子之手,而且还被干掉整整一百铁甲亲卫,谁会相信那件事是石韬一人所为?
石韬猜测,贾氏即便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定非但不会处罚他父子二人,甚至可能极力为石家辩护,以此让自己撇清关系。
至于其他人信不信,对石韬而言就没那么重要了,因为他此刻竖立的敌人并不在少数。
宋祎眼珠子转个不停,不知想到了何处,小脸竟是一红,随即问道:“无论人家要什么你都肯答应?”
“绝无戏言……但前提是我能拿得出手的!”
“好!人家不说出去就是了,反正……我们一言为定!”宋祎目光闪烁道。
刘胤和郡兵们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沂河对岸,二人正打算进入庄园,却发现县城方向,行来一骑,那人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
似乎发现了石韬,羊献文策马奔来,距离石韬十数步的样子,羊献文跳下马来,且语气不善道:“石七郎,你迟迟不肯派兵护送我兄妹二人回彭城,究竟是什么意思?”
石韬故意留下这兄妹二人,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实在不好与对方撕破脸皮,石韬放下身段,且向对方拱手行了一礼,并笑脸相迎道:“我已经命快马去了阳平和彭城,并将二位在东莞做客一事,如实禀告二位大人,世兄及小娘子尽管放心留在东莞,路途一旦安稳,七郎亲自送二位去彭城如何?”
“你是什么意思?”一听石韬似乎不打算让二人离去,还堂而皇之带信给外公和父亲,羊献文声色俱厉道。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都如此低声下气了,对方却这般不上道,石韬也是毛了,脸色一变,且打算怼上几句,以此杀杀羊献文的锐气,就在这时,羊献文身后那辆马车行了过来。
羊献容撩开窗帘,且正好看见自己的兄长正对那小贼怒目而视,而那小贼的脸色也不大好看,眼皮一跳,羊献容立刻劝阻道:“兄长不必着急,郡守留我兄妹在东莞做客,定有深意,世兄以为小女子猜得对否?”
“献容何必对他如此客气,难不成他还真敢为难我们不成?”羊献文满是不爽道。
毕竟和羊献容相处数月,不看僧面看佛面,石韬直接忽略羊献文,却对羊献容说道:“望二位见谅,并非七郎有意让二位滞留东莞,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二位恐怕还不知道,只因世兄提醒,称兖州突然冒出众多匈奴人,我因此派人过去打探消息,哪知不打探还好,这一打探还真被我等探得天大的消息……”
“天大的消息?”羊献文果然被勾起了兴趣。
“部曲来报,他们在兖州发现数千匈奴人,且大多带了武器,而且他们的最终目的正是东莞,还好世兄提醒,若非如此,万一我等冒冒然送你二人上路,路上一旦发生意外,七郎真是百死莫辞!”
羊献文瘪瘪嘴,却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在兖州之时便得外祖父提醒,匈奴人进入兖州,手里拥有刀兵也是事实,可据外祖父猜测,那帮匈奴人明显是对着他这位郡守来的,而非针对羊家兄妹,同时也非对方夸大的数千匈奴人那么多,顶多也就千把人而已,况且都分散在兖州各地,如果真能造成多大威胁,孙旗也不可能放让他们过境,因此在羊献文看来,最多叫做后知后觉,哪里算得上天大的消息?
“那帮匈奴人不但要进入我东莞境内,且将七郎请来的客人绑了去,哦,就是那日与世兄饮酒的李氏族人,且正好被我石家部曲撞见,并将他三人救下,最后还将那群匈奴人送去了官府,后来你们的外祖父便发出驱逐匈奴人的命令,接着……那帮匈奴人居然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马车上的羊献容忍不住问道。
“是啊,本来七郎打算惊走匈奴人便送二位去彭城,哪晓得数千匈奴人居然不知去往何处,要是匈奴人就此返回并州倒也罢了,哪知匈奴人非但不曾回并州,反倒聚成一股,往青州方向扑去,且最终失去了他们的消息,万一东莞再次发生胡乱,这路说没准会遇到什么情况……”
“此话当真?”羊献文顿时被“胡乱”二字吓得不轻。
石韬信誓旦旦道:“我骗二位,有什么好处?”
羊献容却没有被对方那副貌似忠良的样子蒙骗,眼神闪烁一阵,但她最终也没将自己的怀疑表露出来。
“再说了,世兄何必急着回彭城,难道怪七郎招呼不周么?这样吧,今日七郎正好有空,不如陪世兄小酌几杯,另外,七郎为二位准备了一些小小的礼物……呵呵!”
早已迷恋上烈酒、及炒菜滋味的羊献文,一听对方又要宴请自己,而且还有礼物奉上,脸色顿时好看了很多:“哼哼,别以为用这些小小伎俩,便能消解我心中怒火,不过小酌几杯却也无妨,正好听听你如何狡辩!”
兄长那副嘴里不饶人却来者不拒的态度,愣是让羊献容羞臊无比,但不知为何,明知对方将她兄妹留在东莞并没安什么好心,可她竟生不出半分排斥来,这让她感到尤为困惑。
话说石韬好酒好肉招待兄妹二人之余,且拿出数坛据说是“内部专供”的美酒赠与羊献文,且让人取来一套琉璃酒杯让他一并带走,总算安抚住羊献文的怒火。
微醉的羊献文被人扶上了马车,石韬正打算转身,却见羊献容施施然走来,脸上飘着两朵红云,且不敢直视石韬的眼睛,羊献容小声道:“兄长的礼物倒是有了,我的礼物呢?”
“……”石韬表情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