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在济南府利津县丰国镇巡司码头行驶过来一艘船只,负责驻守码头的士兵上前摇旗示意停船检查,而船头上面插着站着卫所军布面甲的士兵们威严耸立握住长矛站着。
这时从船舱内走出来一个身着锁子甲头戴钵盂铁盔的将领,高举腰牌说道“我乃是山东承宣布政司都转盐运使司知事,奉济南卫指挥使大人之命押送货物过境,尔等还需要例行检查吗?”
码头上面的士兵一听到这话都不敢在加阻拦了,而是直接下令放行!就这样船只又继续开进过了丰国镇巡司,船只启动之后刚才那位将领就走进去船舱内,跪坐着继续喝茶。
而坐在对面的男子似乎一直看向窗户外面码头边的明军,品茶的男子见状开口道“左卫门大志阁下,还在担心什么?”
男子迅速把眼神看向他,说道“赵桑,感谢你能帮我们把东西运过去,我们对给你十倍报酬的放心!”
当然明山东都转盐运使司知事:赵兴仟,还是有些恭维的毕竟自己是朝廷官员,不过推诿了一下还是收下报酬,船只很快就开到了下游,也就是交易地点。
故此穿着布面甲的士兵就走进来汇报道“大和语:西噶里那西大啊西大,果果啊尼玛思”
待船只停靠在岸边之后德川幕府大隅左卫门大志与明山东都转盐运使司知事,就一起走出船舱往岸上走去,很快他们俩个便让假扮明军的大隅藩士兵扛着箱子走上来。
岸上背对他们坐在的男子示意让旁边的人前去检查箱子情况,剃了倭寇发式身穿的男子,靠近箱子让人打开来看。
这一箱箱的箱子里面装载着都是黑色的火药,而且味道十分浓重!高兴的男子忍不住用手抓了一把,在吩咐道“大和语:嘚西大姨户西多安得西马斯”
旁边穿着幕府玄黑色大铠甲的士兵立刻就把自己的铁炮递了过去,男子则尝试着装填火药在放入铅弹,用仗来回压了几下,才举起来对着远处的树叶点燃引线扣动扳机一铳打到树枝上擦出了一丝火花。
烟雾散去之后男子笑了笑道“大和语:啊起哦哇走义诺书哇读西诺难打”
接着这名男子又打算继续尝试一下,却在伸手时太激动不小心触碰到了,下面深处的火药?他感觉隐约有些不对劲?在细细摸摸之后男子感觉这根本就不像是火药?
因为手感特别粗糙?而且隐约感觉就是像沙粒物样的东西?为了弄清楚情况他一把捧起来观看,居然发现下面能看到有白色的细沙?混合着黑色的火药?深感不对劲的他连忙起身拔出武士刀让士兵打开其余的箱子检查物品。
在打开箱子之后他挨个去捧火药,结果发现每箱里面都是掺有细沙在里面的,而且最主要的是火药只有上面一层而已,所以火药加起来还不到一石!
这让穿着和服的男子生气了,他立刻看向背对着他的德川幕府大隅兵库小允,汇报道“大和语:兵库足蟹蟹瓦达西瓦啊乃西亚啊尼马斯!哥马等义死啊所列等,噶马死义等啊一巴西”
得知此事之后德川幕府大隅兵库小允很是生气他转过身来,看向德川幕府大隅左卫门大志与明山东都转盐运使司知事,怒吼道“大和语:压力噶大啊丽马斯?”
两人连忙扣头请辞求宽恕,其中左右站守的德川幕府士兵还有打算去拉明山东都转盐运使司知事的意思,吓得他连忙与说着大和语骂人的将领以及士兵们求饶道“哎!诸位饶命!且听我说,这个我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事啊!这、这一定是杨老贼干的?”
早就怀疑事情不对劲的德川幕府大隅左卫门大志就上报道“大和语:兵库足蟹蟹死多巴依压那依瓦力瓦力纳尼噶?”
果然在看了看草丛后面被幕府士兵看管住的人一眼后,德川幕府大隅兵库小允就默认了此事。
另外县衙这边被反驳的朱攸兰生气的说道“你凭什么就说本县主是假的?证明身份的腰牌在此你还敢抵赖吗?”
然而中年老者却笑了笑道“区区腰牌又能证明什么呢?来人呐!上来告诉她泰安县主殿下身在何处?”
只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走了出来说道“泰安县主殿下已被末将送去驿站安置着,不知你是哪里来的冒牌货?”
公堂之上的马维与朱攸兰看到是他都觉得很是惊讶!忍不住指认道“你不就是那个闫总旗吗?为何要诬陷县主殿下?”
其实他俩都是一路人所以自然不会听从区区朱攸兰的话,不知情的明历城知县只得回去公堂之上拍案骂道“大胆刁民!竟敢冒充郡王宗室后裔?给本官拿下重重惩罚。”
两班的衙役与明历城县捕头和捕快们立刻拔出刀架在他俩的脖子上,眼看这一关就要过不去了,可关键时刻吴俊振与刘瑞林却走了出来大喊道“且慢!知县大人您这是为何?”
花花公子一看又是他们,也就只好指证道“柳伯伯快把他们俩也给抓起来,他俩之前就想抓我,还诬陷说侄儿与采花大盗勾结?”
愤怒的吴俊振反驳道“你血口喷人!我们几时说你勾结歹徒了?只是要带你回县衙录口供。”
一旁的中年老者笑了笑道“哈哈!好一个录口供啊!老夫今日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个录法?”
三番两次见到中年老者的吴俊振与刘瑞林忍不住询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在公堂之上胡乱反驳?莫非你就是他的爹?”
还没等中年老者开口,坐着的明历城知县就回答道“他乃是济南卫经历使杨大人,尔等不得无礼!”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可谓是震惊了所有人的脑细胞,眼前的中年老者居然是明济南卫经历使:杨连清,难怪之前自己所调查的东西都感觉像是被动了手脚一样?从义庄的停尸房到之前被押入狱中的男子,以及之前逮捕花花公子被阻拦的情景分析,吴俊振似乎明白了一切。
然而都已经太晚了!明济南卫经历使直接让明历城知县把他们全部押下去打入天牢等候明日处斩,毕竟朱攸兰被扣上了一个冒充县主的罪名!而且吴俊振与刘瑞林、马维正是维护朱攸兰之人,就连后面跟出来的姚秋月也被衙役们用棍子按住准备上枷锁。
却被姚秋月反抗着伸手双爪,吴俊振害怕出事只得劝阻她不要轻易动手,因为这样动手他们很吃亏的!等于是公然挑衅朝廷命官,属于造反行为是要斩首的。
当然花花公子却有些不乐意了?他看着好不容易到手的美人就这么被扣上假冒宗室之罪斩首,在看着刚刚出场见面就被扣押的姚秋月这个美人,可谓是伤心透了!
面对这一审问吴俊振自然是不服的了!他急中生智用激将法说道“既然如此,咱们都要被处斩了!那不如公开审问一下让左布政使大人也来作证?”
这句话明济南卫总旗与明济南卫经历使是明白的,他俩认为吴俊振这是想找明山东左布政使来保命?
故以为很聪明的明济南卫经历使担心左布政使大人会使诈?就提出让明山东提刑按察使:宋学书、明山东都指挥使:张献祯,这三司一起前来会审,毕竟冒充宗室也算是大罪当连坐斩首的,所以请这地方的三司来是想听听他们的意见,是就地正法?还是送往南直隶?
就这样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驻守山东承宣布政司的三司辖区,第一个赶来的是明山东左布政使以及随行的官员,第二个赶来的是明山东提刑按察使,最后一个是士兵在青州府境内的青州左卫兵营训练场传令上报,才让明山东都指挥使拿起书信下令乘坐快马奔赴济南府首府历城县。
经过一日一夜的奔袭之后也赶到了济南府章丘县驿站内住宿让马休息。
晚上被关押在大牢里面的朱攸兰很不厌烦的挣扎着,还大骂道“你们这群狱卒是不是都瞎了狗眼了?居然敢关押本县主?快放本县主出来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坐在桌子上喝酒猜拳的狱卒们看了看她,劝慰道“喊什么喊?别喊了!我也想放你出来,可谁让你冒充宗室后裔呢?”
关在隔壁牢房里面的马维、刘瑞林也在叹气认为自己命将至,再想到过去的种种事情,觉得这一关难过了!害怕明日受刑的马维就让姚秋月使用媚术迷惑狱卒拿钥匙逃跑。
然而姚秋月似乎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意思?反而看向了隔壁牢里面的吴俊振,他很镇定自若的安慰大家道“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转危为安了。”
到了第二日午时县衙门口被衙役重重敲了一下鼓声之后,明历城知县就带领下属移驾到了菜市口,并且派遣了一大队士兵全部负责布防在市集中心确认周边安全。
紧接着明历城知县就上座在旁边,并派人去接三司上场,更换了公服的明山东左布政使与一班随从缓缓走上台阶来到左边的位子上坐着,再到明山东提刑按察使扶了一下长翅帽,在抬起蔽膝优雅的坐下,最后到穿着老虎图案公服的明山东都指挥使也上台坐着,三人宣布带犯人提审。
由台中心的一个士兵负责喊道“带犯人!”
随后吴俊振一干人等全部穿着白色的囚衣服,手上戴着枷锁、脚上绑着脚链一步步缓慢的被狱卒们带上来,其中台下观看的花花公子以及在场坐的明济南卫经历使都认为这次他们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