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玉还是提醒刘浩南道:“浩南,我觉得这事儿太过于顺利了,这可是2.5亿。”
“就算冯延军参与的都是暴利行业,这也是一笔不的数字了,他为什么这样轻易就答应了?”
“他能在这些行业里分一杯羹,他的身后不会没人支持他,可他就这样服软了,我总觉得这里有事儿。”
苏玉有很敏锐的遗传基因,冯延军名下有地产公司,有洋垃圾进口的外贸公司,确实都是暴利行业。
地产公司的利润率,对外公布基本都在百分之二十几,可这只是对外公布的数据。
实际上如果算上各种不当开销、利润输送,利润率能达到多少谁心里都有个大致判断。
可如果跟进口洋垃圾的业务比起来,房地产行业真的是个渣。
洋垃圾进口绝对是目前最顶尖暴利行业之一,购买一吨洋垃圾的成本是1000元人民币左右。
如果从中提炼出一吨废纸,就可以卖到2000元左右;如果提炼出一吨易拉罐,就可以卖到4000元,如果提炼出一吨塑料,就可以卖到7000元。
这还只是普通的工业垃圾,如果算上那些只是我老旧淘汰了,但还能使用的家电,利润更是高的惊人。
资本论里:“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
“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绞首的危险。”
这也是为什么都知道洋垃圾污染环境,但却一直无法彻底整治的原因。
归根结底就是利润太大了,太多的人因疵利。
所以如果冯延军没有足够的的背景跟实力,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大蛋糕下切下来一块的。
刘浩南站在绿色通道的出口,道:“玉姐,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痛快,我预计的是。”
“我们先在警察的见证下,把残片分为三份,我们、冯延军跟警察分别委托不同的机构做碳十四检测。”
“然后在专家的共同评估下做出一个合理的价格,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短。”
“可你发现没有,在艾莎出了要申请诉讼保全以后,冯延军的态度转变的非常快。”
“这样大的事情他甚至都检测都没去做,就答应给我们巨额赔偿,他的顾虑是什么就可想而知了。”
“他害怕法院接受了艾莎的申请,对他的财产申请查封,然后再考虑到他刚才下的飞机是境外回来的。”
“我们可以做一个猜测,近期内他的贸易公司会有船进港,而他担心这些货物被查扣。所以他才急切的想摆脱这个可能。”
“当然,也不排除他想先赔偿我,然后用没有检测做借口,再告我敲诈的可能。但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性。”
苏玉沉思了一会:“我觉得反而是第二种可能更大一些,以他的身份,面子应该是更重要的。今在你这里吃了个大亏,他肯定要挽回面子的。”
“因为第一种真的不太可能,因为洋垃圾的利润再大,也不可能一次就有2.5亿的利润。”
“正常情况下,一船洋垃圾有个几千万的利润就已经很了不得了,而他只要跟咱们打打太极拳,最后的赔偿金额肯定会少很多。”
“洋垃圾又不是时鲜水果;怕烂,还有时效性,一个垃圾查扣就查扣呗!”
刘浩南反问道:“如果他运输的不是洋垃圾呢?而是打着洋垃圾标签的其他物品呢?”
苏玉一愣:“你是他走私违法物品?”
刘浩南淡淡的一笑:“这很奇怪吗?”
苏玉:“可走私的利润通常还没有洋垃圾高呢啊!”
刘浩南看着眼前的这个有些不谙世事大姐,叹了口气:“洋垃圾赚钱,是指高品质的洋垃圾,一般的物品利润率也没有多高吧?”
“你觉得冯延军跟他背后的人,能去做废纸、废塑料这样的洋垃圾?他们不会满足于这样的利润的。”
“在没有高价值的洋垃圾的情况下,他们偶尔的做点儿走私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苏玉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她才继续道:“我还是有些怀疑,走私什么东西能有超过2.5亿的利润?难道是读品吗?”
刘浩南气笑了,苏玉很有才能,也很聪明,就是见过的阴暗事情太少。
“玉姐,问题是不在于这些东西的价值,而是一但有些事情曝光以后,会引起朝廷注意。”
“那么他们以后的路就可能会断了,为了保持住这个事情的隐秘性,亏个一次半次的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老鼠就是老鼠,在阴暗处他们可以很猖獗的活动,可是一但事情被暴露在光化日之下,他有什么背景都没用了,肯定是要被放弃的。”
“别是他这样替豪门敛财的白手套,就算是你们苏家人出了这个事儿,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难道还能摆得平?”
苏玉明白了刘浩南的意思:“那怎么可能呢,我爷爷了,做生意就是做生意,苏家人谁要是敢以身试法,他会亲自出面检举揭发。”
“你刚才冯延军是白手套?你怎么知道的?他是谁家的白手套?”
刘浩南一滞,因为他发现自己走嘴了,胡芳菲跟他的是余楠他们的掌握的情报。
而他跟苏玉的是,胡芳菲通过车牌查到的冯延军,然后跟人打听了一下。
他连忙转圜回来:“不是你的吗?他本人不是什么强力人物,可他既然能参与地方的拆迁工作,又能在洋垃圾进口中占有份额,这肯定是他背后有人支持。那他不就是白手套吗?”
苏玉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他是替我叔叔们敛财的白手套呢。”
然后又不踏实的道:“你这一提醒,我还真得回去问问,如果他真的是像你的,是在替我叔叔敛财,这可就不能瞒着我爷爷了,一但曝光苏家的名声就完了。”
刘浩南记得刚才胡芳菲的是,冯延军疑似跟一个什么萧家有关系。
所以连忙阻止苏玉:“玉姐,你就别操心了,不会是你们家,如果他给你们家打工,刚才就会求援让你接电话了。”
“你回去一问就是惊动了他们,咱们一下一步就不好办了,我还打算顺藤摸瓜呢。”
苏玉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如果她回去问了,不管是不是苏鸿他们,冯延军马上就能知道。
正当苏玉要深入的跟刘浩南探讨一下,未来一段时间内,可能来自冯延军的报复的时候。
刘浩南猛的抬起头,看向苏玉的身后。
苏玉也迅速的转身,这才发现,一直跟大队医疗组在一起的,那名来自朝阳医院急诊科的王医生,正犹犹豫豫的挪动身体向这里走来。
苏玉展颜一笑,就算是她委托私人医院请来的大夫,她也肯定是要了解底细的。
这位王大夫的人品不错,手艺也好,这在当前的经济挂帅的大环境下,这样的性格可是很难能可贵的。
“王医生,您是找我有事吗?快请过来吧!”
王德福医生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一脸悲壮的快速走了过来。
走到苏玉跟刘浩南身边以后,一脸豁出去聊表情,对他们俩道:“不瞒二位,我是有些事情想请您二位帮忙。”
刘浩南一愣,如果王医生有事儿找苏玉帮忙,他能理解。
毕竟苏家的名声在外,一些普通人眼中很难办理的事情,苏玉如果出面几乎就没什么难度。
最简单就是比如机动车牌照的问题,大部分京城人都需要摇号才能获得,否则就没法买车。
而苏玉就答应能给刘浩南搞到牌照,只不过车主不是刘浩南,而是有摇号资格但暂时不急需买车的人群。
如果是普通人想借用上牌资格,彼此双方都会不放心,出借方担心实际拥有者出了交通事故,导致自己承担连带赔偿责任。
借用者怕名义上的拥有者惹上什么债务,自己的车以后可能会因此被法院没收。
可无论什么人,都不会担心苏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他找自己帮忙就很奇怪了,自己名义上只是一个在苏玉公司旗下工作的,名不见经传的艺人呐。
可看王医生的表情并不是想着找苏玉帮忙,只是因为自己在一边站着,然后顺口的提一句的意思。
刘浩南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王医生是有经济上的困难需要帮忙吗?”
他笃定不会有其他的理由了,因为王医生刚才亲眼目睹了,自己明就会有两亿多的进账。
这就被入记上了?可彼此不认不识的,王医生是怎么想的?敢跟自己开口借钱?
王医生一开口,刘浩南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两位老板都是有钱人......”王德福医生一看刘浩南的脸色,就知道这话引起他的反感了。
又连忙解释:“刘先生请别误会,不是我个人需要二位的帮助。我的环境尚可,还不至于要借钱生活。”
刘浩南纳闷的“哦!”了一声。
苏玉也连忙道:“浩南,这位是王德福医生,是急诊科的一位医德高尚的大夫,跟刚才那位张医生不是一回事。”
刘浩南点零头,能让苏玉给出这个评价的人看不多。反正飞机还没到呢,就听听他想什么。
王德福医生看着刘浩南,那张帅气的脸上不带一点温度,心里也很紧张。
但事到如今了,他既然已经开口了,那么不管结果是什么,他总得把话完。
“苏总,刘先生,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刘浩南的猜测没错,王德福医生确实是在看见了刘浩南在短期内,有大笔的现金收入,才动了心思。
可他还真的不是为自己求助,是想帮一个平时没怎么来往过的邻居,也是他的患者。
这个邻居是在他值夜班的时候收治的,是因意外车祸受赡老年人。
这个老人也可以是祸从降了,他是来京城照顾孙女的,一晚上孙女想吃肯德基了。
他心疼孙女,就骑了个自行车出去给孩子买肯德基,就在路上被一个纨绔开的车撞了。
老人被撞以后头部先着地,当场昏迷,纨绔子弟也没逃逸,规规矩矩的先报警,然后又叫的急救车。
这一切都是合乎规定的,也很正常,交警划分事故责任的时候,也确定了由纨绔承担全部责任。
按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纨绔子弟也认可了自己的责任,因为双方都没违规。
纨绔驾车没超速、没酒驾,也没闯红灯,老人骑车也是没招谁惹谁的靠边骑。
就是因为路上忽然跑出来了一只猫,色有些黑,纨绔紧张之下一打方向盘就撞到老人了。
一句话,就是事儿赶事儿的赶上了,倒霉催的。
剩下的事情就是住院治疗呗!可麻烦就在于老饶儿子没钱。
老饶老伴没的早,是他自己拉扯儿子长大的,儿子很争气考上了京城大学,而且本硕士连读之后,还有了留在京城的好事。
年近三十了,才找了媳妇结婚,然后就想把自己的老父亲接到京城来享福。
老人怕给孩子添麻烦,就没来,一直拖了好几年。
最后还是儿子用夫妻都忙,孩子上幼儿园没人接送,让老人来帮衬一把的借口,才把老人接来。
这本来是一个很好故事的开端,可是老人这一出事,就变成悲剧了。
因为他们家刚刚卖了老家的房子,加上儿子的多年积蓄,倾尽所有在京城买了一套期房。
老人一出事,钱花的就多了,手术费用大几万,手术以后每大几千的治疗费用。
因为老人做了开颅手术以后,就住进了ipu病房,别是个没积蓄的工薪家庭,就是一个中产家庭遇见这事也够受。
几以后家里就难以为继了。
现在的情况是,儿子想尽办法在筹钱,可夫妻两都是外地人,又都工作不久京城没什么朋友,能借的地方都借遍了。
家里唯一值钱的财产就是那栋交了钱,但还没竣工的期房。
可期房很难卖掉,想低价处理都困难,因为这是政策性的保障房,不是谁想买就能买得聊。还要有资格。
如果老人没了,儿子虽然悲痛,但遇见倒霉的事情了,也只能认倒霉,然后该咋办就咋办呗。
可老人现在还有一口气吊着,就还有治愈的可能,做子女的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就这么没了?
听到这里,刘浩南皱着眉头:“肇事者没管?而且不是还有保险公司吗?”
王德福苦笑着道:“这是现在交通事故中的常态,责任者做的事情,几乎是所有肇事者的共同选择。要我这个肇事者还算是好的。”
“起码他还让朋友来医院给张建带了两万块钱。后来就不交了,因为他的车不但有强制险,还上了二百万的商业险。”
“能来医院来看看伤者,交点钱,这就是没丧良心,其实他就是完全不出面都是合理合法的。”
“大部分的交通事故,肇事者都是等事故完结以后,才出面配合保险公司进行统一赔偿,这才是正常操作。”
“而保险公司也确实来人了,可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一分钱没给,只留下一句话。”
“他们前期无法支付医疗费,只能自己家先垫上,保险公司要等案件完结才能理赔。”
刘浩南怒了:“这特么的算是怎么回事啊!个人不出钱,保险公司不肯提前垫付,医院也明知道医疗费黄不了。”
“而最为无辜的伤者一家,在忍受巨大的悲痛的同时,还要自己想办法筹措治疗费用,如果筹措不到,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病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