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然离开后的子,似乎都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八月半了。
暑假的时候,阿雅还是选择了留校。好像,留在学校里的时候,程皓然还依旧在自己的边一样。
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可以忘记程皓然离开的忧伤。
在室友小五的建议下,于是阿雅去做家教。
到了八月半的时候,家教已经差不多都结课了。
于是,阿雅便没事儿可干了。
小优知道了之后,便推荐她去院里听教学法的课。
阿雅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事,便去听。
讲课的老师,花白头发,姓华。
阿雅听了几次课,华老师便要求大家一块儿做ppt,开始讲课。
阿雅跟着讲第二次的时候,华老师笑嘻嘻道:“孺子可教也!”
阿雅听了这话,莫名觉得,十分兴奋。
后来,竟然抓住了机会,去参加那个全国的技能大赛。
其实是因为吧,其中的一位种子选手,生病了!
准备比赛的子,要不断地做ppt,不断地磨课。
终于,到了比赛的子。
比赛回来,便要准备期末考试。
站在阳台看着飘扬的雪花的时候,阿雅不感慨,大三学期,真的是过得飞快。
再过一个星期,便是考试周了。
过了考试周,便放假了。.就可以回家啦!
忽而,阿雅接到了电话。
是妈妈的电话。
与平时不同,阿雅一接电话,便听见了妈妈的哭声。
阿雅大惊,连连问怎么了。
天空飘着小雪,接完电话的阿雅,只感觉到,一片天旋地转。
爸爸可能要病危了,你快回来!
妈妈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走在飞扬的雪花之中,阿雅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是冷的。
在生科楼请假,请老师签了请假条之后,出了生科楼,走在了漫天的雪花之中,阿雅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一路留着眼里,回到宿舍里,没有怎么收拾东西,拎着箱子,便冒着风雪,赶回了家里去。
晚十点的时候,她才到了家里。
打开门,是一股灰尘的气息。
爸爸,究竟进了医院,多久了?!
她的心,忽而纷乱了起来。
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十一点过了。
她看见了妈妈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很是憔悴。
她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叫了一声“妈”。
病,那个总是保护着自己的男人,似乎没什么知觉。洁白的被子面,露出了宽大的病号服。是深蓝色的条纹的病号服。
挂着的氧气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她找到了爸爸的主治医师。.
医生面对她的问题,只摇了摇头,让准备后事。
她很难过。
这一次,却没有留下眼泪。
感觉眼泪,已经不能表达出她的悲伤的心了。
她换了妈妈,守在了爸爸的跟前。
终于,大约在凌晨一点的时候,爸爸醒了!
阿雅大喜,高声叫着妈妈。
病的男人,手指已经变得枯槁,拉着女儿的手,声音低沉而沙哑:
“阿雅,照顾好你妈妈。”
阿雅哭着说好。
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那抓住阿雅的手指,已然送了。
阿雅大声叫着爸爸,却没有人,再回答她了。
因着是在医院里去世,倒也省却了母女二人的许多麻烦。
天亮的时候,尸体便在殡仪馆,变成了一戳灰。
捧着骨灰盒离开殡仪馆的时候,阿雅还有点儿不太相信,爸爸,就这样没了。
明明新年的时候,还是那样精神的!
她有几分不相信,同时,又有几分后悔。
后悔暑假的时候,没有回家来。
都没有好好地,在家里,陪着爸爸几天呢!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来。
“妈妈,爸爸到底住院了多久?”阿雅一边哭着,一边问着。
黄秀梅六神无主,喃喃道:“十天前,你爸爸吐了血,我便把你爸爸送到了医院来,他还不肯住院,在我的坚持之下,才住的最便宜的房间,住了十来天。”
阿雅看着眼神没有任何焦距的妈妈,心里又是一阵心疼。
妈妈,应该会比起自己,更难过吧!
她努力地调整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太过于悲伤。
她的手掌,搭在了妈妈的肩,道:“妈妈,请节哀。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好好生活。”
黄秀梅听了,忽而落泪。
女儿,多么懂事呀!
她小声地哭了几声,又将阿雅抱住了,道:“阿雅,我的好女儿!”
两人抱着哭了一道,便整理了绪,准备走出殡仪馆。
阿雅拉着母亲的手,十分小心地走出去。
忽而,迎面撞一人,骨灰盒险些被撞翻了。
阿雅护着骨灰盒,面色不善地看向了那个撞了自己的人。
只见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一黑色的呢子大衣,乍一看,还有几分像程皓然。
她不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立刻低下头去了。
那男子似乎很有教养,一个劲儿地说着对不起。
黄秀梅看见骨灰盒没有什么大碍,摆摆手,让人走了。
正当两人出门的时候,年轻的男子,走进了殡仪馆。
“纪少爷来了?”立刻有工作人员,前来迎他。
他淡然一笑,道:“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纪少爷了?”
“好捏!”工作人员赔着笑脸。
纪南之忽而漫不经心地说道:“一大早就有生意?”
那工作人员继续笑道:“是呀,大清早从医院里过来的。是一对母女,来领的骨灰。”
“死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纪南之喝着茶,继续漫不经心地问道。
“好像姓陈,叫什么陈之庭来着。忘记是西陵还是青山的人了。”工作人员一面答着,一面十分好奇,纪少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哦,”纪南之淡淡道,“刚才没仔细看路,差点儿把人家的骨灰盒给撞翻了。”
“这哪里是您没看路,是这母女二人,走路不小心!”工作人员,继续赔着笑脸。
纪南之的表,变得有几分不耐烦了,道:“以后对她们客气些,是我对不住她们。”
那工作人员,笑着打着哈哈。
“带我去祭拜我的母亲。”纪南之的声音,清冷之中,似乎没有一丝的温度。
而同一时间,阿雅和程皓然,已经回了家里。
清冷的家里,两人商量着,什么时候,将这骨灰,送到了祠堂去。
阿雅想了想,道:“过些时候吧!到时候我放假了,和妈一起送过去。至于葬礼,就从简吧!”
阿雅知道,爸爸住院,肯定是花了不少钱的。而且,爸爸生前,也喜欢这样安安静静的。
一个简单的葬礼,请至亲来祭奠爸爸,这便够了。
她想着这些事,只感觉,心里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