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见吴快哉这般积极主动愿去办理恢复昆仑派的事情,心里也是快意起来。而作为一向怪异乖张的天山派掌门都愿意来为武林总盟出力了,其余门派自更要踊跃参与。随着各派将自己所掌握之情形一一禀报出来,萧让这恢复那些倾覆门派的决策就算真正有了切实可行的对策了。
只是吴快哉又提点道:“各派恢复,犹如新生。而新生婴儿,最怕外界毒害侵扰,吴某倒是非常建议总盟能于此再下些功夫,好教诸派能得到快速发展成长的平和环境。”
萧让自也明白其中意思,稍作思量后,他亦再向群雄说道:“值此武林恢复之际,便望各派放下各自成见,既往恩怨情仇,亦不可在此时清算。莫如这样,往后一年之内,中原武林内所有的门派之争,或者任何江湖悬案,皆需呈报总盟来统一处置。我萧让不敢保证做的面面俱到,但公允处事,不偏不倚,却还是做得到的。”
武林总盟本就拥有对江湖一切门派事务的最终管束和决断权利,就算萧让不讲,总盟也可以插手的进去。可是萧让这一次专程这么说,并将这时限框定在一年时间之内,着是要叫不少眼尖之人听后心生诧异。
吴快哉便是这样敏锐之人,他亦如是直白相问。
“历数武林总盟之弊,弊在于盟主人选是否公正处事。但盟主也是人,也有他的七情六欲,总难免会在有些事情有失偏颇。此乃人之弊,要想约束,除了法度之外,还得将诸多巨细繁琐剥离。”萧让说道。
群雄很想听听萧让更为详尽的解说,但吴快哉却率先明了下来道:“不错。一个人如果干一千件事情,可能就会有那么三五件、十来件会办歪了。但如果只叫他办最重要的十来件,则可确保万无一失。”
萧让点点头,便赞道:“吴掌门一眼洞穿我辈用心,实是心思敏锐。不过我这样决断,亦是考虑到过往历届总盟的垮散原因: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门派,如果什么事情都要参与进去,势必导致大权在握,其结果要么就是此人日益膨胀而昏了头脑,要么是此门派积怨甚深而离了心德。所以往后的总盟,只做三件事情,一是化解武林各派间的严重纷争纠葛;二是牵头专门调查江湖种种惨剧悬案;三是但遇家国有难,统领号令各方齐力支援。除此之外,总盟不向江湖出一兵一卒。至于寻常矛盾争执,大家各秉公道论处,实在不行,亦可前来总盟论证。”
群雄虽然极力赞同武林盟主的推设,亦支持萧让来出任盟主,但若细究各自心理,却是谁也不愿做了武林总盟旗下的一个部属分支。毕竟各门有各门的特色,各派有各派的传奇,如果混成一团,便就失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如此,群雄便对萧让这个提议十分赞同起来。除此之外,大家见得萧让似乎并无权势熏心之念,便更要对他放心下来。
萧让送走一批前去恢复那些覆灭门派之众,又迎来一批要行丰壮凋敝门派之人。只是这些人本就属于凋敝门派当中的代表,是以这决断行动便就更加迅速有效起来。
一番巨细事情处置完毕,临安四野已经积起了厚厚的白雪。原来他自少室山回来后,时间又悄无声息的走到岁末年关时节了。
萧让记得数月前和花幕池分别时说过的话,便特别的想念起她来。可是茫茫天地,山长水阔,又怎知那伊人如今到了何处?
萧让本想往碧霄宫赶去,却又怕花幕池已经动身来临安,便只得默下性子在临安等待起来。等待总是一件好的事情,因为这伊人肯定不会食言,因为冬天过后春天也就到来了。
可是待到春雪化尽之时,萧让除了等到一眼幽绿嫣红的春天,却始终未见花幕池的人影。
萧让有些坐不住了,但总盟内许多事情总要拖着他;而好不容易等到宽舒时候,朝廷的人又找门来了。
萧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