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良养一边走,一边琢磨,”怎么才能让葛舒打掉孩子?”
他想,“葛舒长得还不赖,对我也痴情,也温顺,可偏偏是个奴隶,少了贵族气质和名号,岂不连累我让众人瞧不起!发坦兄说等我接掌了家业,再娶葛舒,葛舒虽然不配做正妻,纳她为妾还是不错的!只是眼前该咋办?”
勾良养满腹心事,心里非常矛盾。
他和王发坦、袁云天、卜鲁相这些人相处的时候,总能唤起他善良的一面,想娶葛淑;但一回到勾家堡,看到家人打骂奴隶,俨然在他们眼里,奴隶和牲畜两样,他的心里就又感到失意。
大路上,并辔跑来三匹马,三匹马排成一字,马上的人还相互顾盼,似乎相谈甚欢。
勾良养感到好奇,停住了脚步。
三匹马直向他跑来,一人老远叫着,“良养贤弟!”
勾良养闻声心中一喜,“是发坦兄!”
三人跑至近前,王发坦飞身下马,紧走几步,抓住勾良养的双手,“良养贤弟!”
勾良养连忙紧紧握住王发坦的双手,“发坦兄,你总算回来了,你难道把小弟我给忘怀了吗?”
王发坦说,“贤弟哪里话来?怎么能呢?来来来,我给你引见两位贤人!”
王发坦点手招呼梁国来。
王发坦说,“良养贤弟,这位梁国来公子,不仅学富五车,而且兴业有术,无奈他的老父亲因为直言劝君获罪,受连累也沦落为奴,愚兄只是二十贯钱就买到如此大才啊!真是滑天下大稽!”
勾良养打量一眼梁国来,只见梁国来虽然拘谨,却儒雅俊秀。
勾良养心生几分好感,淡淡喊了声,“梁公子!”
梁国来连忙深施一礼,甚是恭敬。
王发坦又点手招呼梁小妹。
梁小妹走上前来,给勾良养见礼。
勾良养见到女孩可了不得,眼睛顿时一亮,可当着王发坦的面,他也只能装作漠然,他偷眼观瞧梁小妹。
只见梁小妹尚有憔悴面容,衣着平淡,却掩饰不住梁小妹的雍容典雅。
勾良养不禁惊讶失声,“哎呀!”
他被梁小妹的气质打动了,看梁小妹一眼,勾良养真觉得心花怒放身上,他感觉到梁小妹的开朗。
王发坦见状,知道勾良养老毛病又犯了,连忙招呼勾良养,“良养贤弟,快随愚兄进家,你我和梁家二兄妹好好聊聊,五十贯钱竞得到二位贤人!”
勾良养、梁国来和梁小妹随着王发坦走进宅院,早有仆人走上前来,把马匹牵走。
王发坦领着三人走进理事房,理事房里面很整洁。
王发坦心里一阵愉悦,他马上想到,自己不在家的日子,金莲也会来到这里,亲手把这里打扫干净的。
王发坦问女仆,“金管家去哪里了?”
女仆答道,“已经有人去喊了!”
王发坦稍微一愣,说笑着安排大家就座。
再说老叫花卜鲁相。
卜鲁相摒弃杂念,调匀呼吸,他尽量不去想象今天的打斗会怎么样。
他知道欧阳坚是有备而来,自己完全在意料之外,没有准备。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欧阳坚活了下来,会在这里找自己麻烦。
想起袁云天那正气的神情,拿自己当做世上唯一依靠的神态,卜鲁相心里一阵欣慰。
他打定主意,“就算老哥哥今天粉身碎骨,也要把欧阳坚吸引到我这里,为了你的安全,老哥哥就与欧阳坚同归于尽来保护你!”
想到这里,卜鲁相嘴角露出一丝怪笑。
他望望西边的天空,落日就要映照红彤彤的晚霞。
卜鲁相心里一阵难过,他想起和袁云天一老一少嬉戏的情景,他怕自己再也见不到这美丽的晚霞。
可一想起袁云天,他心头又增添了力量。
他抬眼望着苍鹰在空中盘旋,总是离开自己的头顶不远。
卜鲁相心中又悲哀又高兴。
他想,“欧阳坚的苍鹰盯上我了,这样他就不去找小兄弟,只要我老叫花和老贼拼个鱼死网破,小兄弟也就安全了!”
卜鲁相看到苍鹰盘旋的圈子越来越小,他知道敌人越来越近了。
再说袁云天和飞檐鼠。
猴崽子看到袁云天和飞檐鼠开始休息,而不急于搬运粮食。
他想到袁云天可能有了戒备,但他依然胸有成竹一样。
他呵斥着几个黑衣人,“你们扮作山贼去骚扰小黑驴,不要让他休息!”
几个黑衣人用黑纱蒙面,答应着离去。
猴崽子看看西边的天空,太阳就要下山了。
他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吴姓,小黑驴,还和小爷斗?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过小爷的妙计!”
独眼左往猴崽子眼前凑凑脑袋,一脸谄媚。
他说,“老大,我算是服你了,要论脑袋,十个王三也比不上你啊!”
猴崽子听了独眼左的话,心里得意。
他年龄小,但独眼左叫他老大,那是对他服气,尊他为头的意思。
猴崽子眼珠嘀哩咕噜转动着,盘算哪里自己还没想到。
他斜着眼偷偷观,不远处一个黑衣人,正闭目打坐。
猴崽子低声念叨,“夜猫子,很快你就上场了!”
飞檐鼠警觉地看到几个黑衣人向他们这方向摸来。
他一捅袁云天,“小兄弟,有人来了!”
袁云天睁开眼睛,看看情况。
他说,“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站起身来,在刚才打坐的时候,感觉到今天挺怪的,好像自己总是被动挨打似的。
袁云天脑海里回响着卜鲁相的话,“世上哪来的安乐窝?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可不能不小心啊!”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留活命,孝敬钱财来!”一个蒙面人高叫着山大王打劫歌,站在袁云天面前。
飞檐鼠说,“朋友,你说笑话呢?该留孝敬钱的是你们,这山以前是我家的,你们几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啥时候成你家的了?”
一个蒙面人喊道,“这山是你家的?你叫它它答应吗?”
飞檐鼠眼睛一转说,“我叫它,它当然答应了,九仙坡!”
飞檐鼠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叫着什么。
蒙面人问,“你特么搞啥名堂?”
飞檐鼠神秘一笑,“别大声,小心惹恼我家山神,把你收拾了!我喊我家九仙坡了!”
蒙面人问,“那它咋没答应?”
飞檐鼠面容怪异,不屑地笑了。
蒙面人喝问,“你特么笑什么?”
飞檐鼠答,“我家仙山答应了!”
蒙面人问,“嘘!那我们怎么没听见?”
飞檐鼠答,“我们家那是仙山,你是凡人自然听不到了!”
蒙面人怒道,“这小子找打,打他!”
几个蒙面人各亮刀剑,向袁云天和飞檐鼠冲上来。
二人和他们打斗起来。
眼看着几个蒙面人要支撑不住了,只听一个蒙面人大喊一声,“扯呼!”
几个蒙面人迅疾撤了下去。
袁云天和飞檐鼠看到他们撤去,刚想打坐休息,那几个蒙面人又回来了。
一个蒙面人说道,“你们不给钱财,休想消灾!”
飞檐鼠大怒,挺身又和贼人打斗起来。
他心想先逮住一个。
打斗一会,众贼又各自散去。
远处的猴崽子看着众贼嬉耍飞檐鼠,阴森地笑了。
猴崽子冷眼看看不远处的夜猫子。
他念叨着,“夜猫子,就要轮到你出战,大显身手了!吴姓啊,你个小黑驴,你处处和我们作对,不把你废了,迟早你会成为心腹大患,影响到我们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