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却是不起身,摸了摸那还是平坦的肚子,“奴婢以往夫人以后可以好好待我孩子,毕竟孩子是没错的。”
“你孩子生下来便会过继给我,以后自然就是我的孩子了,我若不待他好,谁去待他好?还有,只是过继给我罢了,你又不是见不着孩子,瞧你这话得,以后你也能对他好啊。”马秀英总觉得敏这句话有些没头没尾。
“那奴婢便放心了。”敏也没有多,听马秀英这样后,似乎松了很大一口气,随即便起了身,“奴婢先行告退了。”
敏走后,马秀英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总觉得这敏是话里有话,可敏没将话清楚,她也不好猜测。
之后的半月,敏依旧每来请安,马秀英见劝不动,反正医学院的学生每都会来给敏把脉,孩子也还挺健康,没一切都没啥问题,也就只能由着她了。
这时,高家的农学院已经修建完工,医学院和物理学院也招收了新一批的弟子,不过两个学院都只各招收了三名学生。
没办法,试题太过苛刻,就算考过试的,还要实习十日,实习有赋的,才能正式成为学院的学生。
不过以前还有不少学生没出师呢,所以医学院和物理学院也都还热闹。
此时,就只有农学院还空着了。
而离何苗的水稻成熟的日子也不远了。
高凡也不去看,也不去催促,只要成熟了,何苗自是会前来禀报的。
张冰玥产后伤口恢复得也非常好,这月子也出了有些日子了,所以高凡那被尘封已久的传家宝终于开了荤。
一番运动之后,高凡只觉得无比痛快,夫妻二人还了一些私房话,便沉沉睡了去。
这一夜,高凡和张冰玥二人都睡得十分香甜。
高凡睡前还在心里告诉自己,“我得睡到自然醒,谁要是吵醒了我,我就将谁打死!”
可偏偏就第二日一早,还没亮,高凡就听到自己门外有人在鬼剑
“老爷,老爷!”
这不是许多的声音还能是谁的?
“别吵吵,我今要睡到自然醒,我没醒,午饭都不用叫我起来吃。否则谁吵醒的我,我就打死谁!”高凡不耐烦的对门后吼道。
“……”果然,门外立刻安静了下来。
高凡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谁知这一开了嗓子,就睡不踏实了,高凡又起身解了个手,继续躺在了床上。
可这嗓子一开,又起床走了一趟,便更是睡不着了。
高凡翻来覆去两刻钟都没能再次入睡。
他气咻咻的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去骂许多一个狗血淋头。
谁知一打开门,就和许多撞了个正脸。
“你干啥?”高凡吓得拍了拍胸脯,本想后退一步,可后面又是门挡着自己的。这差点就要鼻子对鼻子,嘴巴对嘴巴了。
“的在等老爷起来。”按照平时,许多被高凡这样当面一骂,定是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老爷息怒,的知错。”然后高凡就心软最多再骂两句龟儿子,便不再计较。
可此刻许多却是直直的看着高凡,一点委屈的模样都没有,反而是双眼放光,嘴角似乎还带着笑!
高凡见许多这模样,不禁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让自己包裹得更严实一些,再轻轻推了一下许多,让许多和自己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你别这样看着我啊,虽男风之事自古有之,我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我是有老婆的人,我对我老婆可是一心一意的,何况你也是有双儿的人,心思别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上。”
许多听得一头雾水,“老爷,您在啥啊?的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你懂不懂自己心里明白,要是没什么事,你便走吧,扰我清梦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高凡只想早些打发走许多,这赤裸裸的眼神,他实在有些扛不住。
“的正是有事找老爷呢,的知道老爷起得晚,若不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是不会打扰老爷的,可这实在是大的喜事啊!”许多眼睛里透着兴奋。
“喜事?”高凡挑眉,原来是自己误会许多了,还好还好,不是迷恋上自己就好,虽然自己这魅力一般人无论男女的确都很难抵挡,可自己毕竟是个专一的人,“什么喜事?双儿怀上了?”
毕竟自己约二人谈话已经快两个月了,双儿要是怀上了,也实属正常。
许多摇了摇头,“这喜事可是比双儿怀上的事还要让人开心呢。”
高凡来了兴致,还有什么事对许多来比双儿怀孕还高兴呢?“那是什么事?”
“何先生的试验田里的杂交水稻,今日收成啦,收成比咱们高家其他水稻,足足高了四成!”许多兴奋的伸出四根手指,“四成啊老爷,这可是四成啊!的还听何先生,这杂交水稻在濠州这水稻只能一年一熟的地方,可以做到一年两熟!而且不仅是濠州,所有一年一熟的地方,这杂交水稻都可做到一年两熟!”
谁知许多刚完,就见高凡飞奔着往外跑。
“老爷,老爷,您去哪里啊?你等等的。”许多体力也不差,很快就跟上了高凡的脚步。
“去试验田看看。”高凡答道。
他完全没想到何苗弄出的杂交水稻竟有这么成功,四成,两熟,这是什么概念???
何苗简直就是个才啊!
“老爷,乘车吧,乘车快。”许多见高凡这模样,知道高凡是心急了。
“对,乘车,快让人备车,给你一分的时间。”高凡停下奔跑的脚步,让许多去备车。
“啊?”一分?不过老爷已经这么了,许多也来不及多想,只能立刻去亲自赶了马车出来,一分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啊,许多完全来不及让车夫准备。
可就是这样,许多也废了三四分的时间。
高凡也没有责怪,一跃上了马车,主仆二人便风风火火的去了试验田。
到了试验田处,之间何苗正在他的办公区案头上写着什么。
“今是出产了吗?”高凡一来就直接问道。
何苗听到高凡的声音,忙是放下了手中的笔,准备对高凡行礼。
“不用行礼了,我听许管事,收成涨了四成,还可一年两熟,可是真的?”高凡摆了摆手,示意何苗不用行礼。
现在哪还有空听你那些弯弯绕绕的话。
“是的。”何苗的回答也简明扼要。
“我看看稻米。”高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高兴至极,就要去看看稻米,毕竟他不仅关心产量,还关心质量。
何苗领着高凡来到了一旁的担子处,之间担子里都是白花花的大米,颗颗大米十分饱满,看起来就让人十分有食欲,不仅如此,高凡站着还能闻到米香!
虽比不上一些精米,可这产量的大米本就很惊人了,还有这样的质量,简直是逆了!
“这便是杂交水稻去壳后的大米吗?”高凡难以置信。
“是的。”何苗似乎多一个字都费劲一般。
高凡也习惯了何苗话如此之少了,只是见何苗在做出如此惊动地的事时还可如此面不改色,也暗自觉得何苗不是一般人了。
是个可造之材啊!高凡心里暗暗的评价。
又想起他进来时何苗似乎在写什么,于是高凡走向案头处,拿起桌上墨水还未干的纸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杂交水稻的想法是从何而来,不过还没写完,似乎只写了个开头,“你这是写的什么?”
“我想着将我种植杂交水稻的心得写出来,想法从何而来,以及如何培育种植,一来是可以给其他人一些经验,二来如果有人看到有更好的想法也能提出来一起交流,也许能做得更好。我希望在我写好之后,老爷能将它贴在家中的公告栏里。”何苗眼神真挚,似乎一点也不怕高凡的拒绝。
“心得?操作?交流?”高凡一拍脑门,“这不就是学术论文吗!”
“学术论文?”何苗没听过这样的词语,反问道。
“你的想法非常好,你好好写,用词用语不要用那些晦涩难懂的,尽量写得通俗易懂一点,到时候我让人印刷出来,发给高家每个人看。”高家的人肯定是不会将这些传出去的,所以也不怕给人看。
而且愿意看着农学方面学术论文的,有几个多有文化?不过都是一些脱离了文盲会识字罢了而已。
那些搞学术研究的,也没几个对这农业的事感兴趣。
何苗自然明白这些道理的,所以他写的时候也都是用的白话文,于是他点零头,“谢老爷。”
“好了,既然杂交水稻已经成功了,那你现在就好好的去想想你那农学院要怎么弄了,第一代的杂交水稻已经可以养活不少人了,暂时也不需要再研制二代三代。”高凡算是一锤定音,让何苗将专研的事暂时放一放了,“还有,子怡这个月都住在我家,你这里忙完了,也该回家去看看老婆孩子了,我就不给你送回去了,你自己亲自来接。”
这倒不是高凡气,人家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你帮着送一下人家老婆孩子又怎么了?
高凡是想给何苗一些机会,促进一下夫妻二饶感情。
“好的,我将这文章写好,便去接子怡,估计还需三日左右。”何苗像个机器人一般和高凡对答着。
高凡若是知道何苗每次和朱元璋聊都有不完的话,怕是就没现在这般淡定了吧?
“好吧,那你先写,这好消息我暂时不告诉子怡,等你亲口告诉她,我先走了,你好好写。”高凡罢,便坐上马车离开了。
三日后,何苗果然如约的来高宅接张子怡了,张子怡听闻何苗的杂交水稻成功了,高忻不得了,何士昀虽不懂杂交水稻是什么,可张子怡告诉她,这是能救许许多多人命的东西,何士昀看自家爹的眼神里也充满崇拜了,这一个月来没见着自己爹,本是有些生气的,此时的气也都全消了去。
论文写完了,自是该准备农学院的事了,一切都准备了妥当,就只差学生了,可张贴招生榜足足十余,都没人前来报名。
高凡就很郁闷了,咋啦?都是学知识,那医学院和物理学院招生的时候,这些人可是削尖了脑袋往里挤,农学院就这么不受待见吗?
许多只得解释道,“老爷,这也怪不着这些人不去报名。”
“此话怎讲?”高凡问。
“老爷您想想,谁读书不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让自己别再像自家爹娘那般苦的?可农学院是干嘛的?教人种地的,高家这些人,工人们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靠手艺摆脱了种地,他们怎可能又去种地呢?自己都不愿去的,更是不可能让自家孩子去了。
而高家的那些庄户们,平日做活已经够累了,更是没精力上什么农学院,而他们深知种地的哭,所以他们的孩子,他们也不希望将来去种地的。”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何苗做出的这杂交水稻吗?再,不种地,大家吃什么?都饿死吗?”毕竟这是农业大国,农业就是国本,若是没人愿意种地,那其他的发展再好又有何用?
“何先生的杂交水稻那什么……什么学术……论文,早就发给各家各户看了,可那些去派发的下人们都,那些人拿到之后几乎没怎么看,要么就拿着去包东西了,要么就去擦了屁股,偶尔有两个人看,还只是看个稀奇,看完之后啧啧称奇几句,也就没往心里去了。看来这农学院,是真不行啊。”许多一开始听要设立农学院时心里就是不支持的,可自家老爷做事,从来都轮不到任何人反对,只要老爷要做的事,反对有用吗?
果然,这农学院根本没人来,修建这农学院虽然花的钱不是很多,可作为管家,可是心疼家里浪费的每一文钱的!
还有印刷什么学术论文,高家可没有印刷业务,都是拿到外面去付钱让别人印刷的,这可不是一笔开支,可就让这些愚民们糟践了。
每每想到此,许多都恨不得捶胸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