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有史以来最为巨大的人造物的广袤无际,我周围的那些强大的战舰就像玩具一样,不过是些微尘。”
“而在那个怪物中间某处,我感觉到了一个存在它是如此地令人恐惧,以至于我不得不马上断开精神连接。”
“如果你们想要知道是谁偷了你们的灯戒并阻止这类事情再次发生,那么那里就是你们必须要去的地方。”
“晨星,你那是,什么表情。”
“啊?我……”
季晨惊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不自觉伸手擦了擦脸颊:“等等,这不是,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这个世界的安定更重要,那几个无辜之人的生命更重要,还是甘瑟更重要?
答案在赛德看来,毋庸置疑。
他捂住左眼:“我好像懂为什么扎马伦人能够创造星蓝石了。”
凯尔觉得他的头上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怎么你说的话我听不懂?还有你怎么莫名其妙的哭成这样?”
“啊?”季晨苦笑:“你搞错了什么啊,哭的可不是我。”
“行了行了,”他转身离开这里,冲着灯团挥挥手:“别管我那莫名其妙的情绪了,叫你戴上这么多灯戒你的情绪能稳定?警告各位啊,别惹我。”
“没人敢惹你……哎?”
凯尔小声嘀咕,却发现季晨和其他人已经走远,忙不迭跟了上去:“等等我!”
……
……
红灯主星伊斯莫特。
残缺翅膀挥舞着,布里兹停在了阿托希塔斯面前。
“红灯戒,阿托希塔斯,红灯戒!”
“阿托希塔斯!”
阿托希塔斯见去追查灯戒被盗的成员回来了,抱臂问道:“说吧,布利兹,告诉我是谁从红灯格拉克斯那里偷了灯戒。”
“我……我……它……”
布里兹手忙脚乱的解释:“红灯戒……摘不下来!他,蓝灯,他们……所有的……晨……灵魂……”
阿托希塔斯瞳孔一缩。
他的声音严厉中掺杂着不屑:“听听你的话,无法将思绪连贯在一起,缺乏有效驾驭自己愤怒的能力——”
他伸手毫不留情的掐住了布里兹的脖子。
“你对我来说如此无用!!”
“啊咳…!”
阿托希塔斯不顾布里兹的挣扎,掐着她的脖子向前拖。
“我们面对一个能将灯戒从我们手上剥离的威胁,而你甚至无法告诉我你的发现!这无法接受,布利兹,但并非无可挽回。”
语毕,他停在了一处流淌着猩红血液的河流旁。
“看啊,这是伊斯莫特的血海。我已仔细考虑过该如何确保我的军团的未来,而我已开始相信,答案就在这猩红的深渊中。”
阿托希塔斯抓住布里兹脖子的手狠狠地压下去。
“你,我的愤怒天使,将测试我的理论。”
布里兹的头已经被阿托希塔斯按到了血海面前,眼前滚动着的热流反射出了她现在的模样,让她胆颤。
“不……求你……”
阿托希塔斯却更为愤怒,他毫不留情的把昔日的属下推进了血海。
而她昔日的同僚甚至没有向她这边看上一眼,它们在相互厮杀,甚至对着自己人也毫不留情。
“你竟向红灯之主阿托希塔斯乞求仁慈?那将是你,浪费的最后一口气!”
红灯灯服在那时破裂,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容貌。
她的挣扎很激烈,因为她不想死。
阿托希塔斯安静了下来,凝视着血海的翻腾。虽然,安静对一名红灯魔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个应有的状态。
运气好的话,她会感到更痛苦。
也许她能想起来是怎样被我丢进血海的,也许吧,至于她想不想这样,谁在乎呢?
说实话,他从没想过能从一个除了愤怒没有其余情绪的红灯魔那里得到什么情报。
但出乎意料。
“蓝灯,晨星?”
季晨不是会主动索取什么的人,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那样的状态下取走红灯戒。
是灵魂宝石的暴动?
是卡隆纳逃跑了?
还是甘瑟又干了些什么?
不用回头,阿托希塔斯也能听到感受到身后属于他的红灯魔分毫不停的疯狂战斗。
要控制住它们,就得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足够理智的家伙。
他如此对自己说。
……
……
我沉寂了多久?
阿托希塔斯,憎恨。
憎恨,燃烧。
鲜血,母亲。
我是。
我记得谁。
憎恨,暴怒。
除非我能……
我可以。
我是谁,在我的脑中。
除非。
怒火在蔓延,那是我的。
我是布里兹。
……
憎恨,暴怒。
除非,憎恨。
沸腾,燃烧。
痛苦,如此。
……
如此痛苦,这里有噪声。
那有声音,在我的脑海中。
阿托希塔斯。
突然,向下沉,没有声音。
很安静,十分安静。
我在……向上移动。
我升的越高,我的思维……思维……在清晰……
我的那些回忆,如此清晰,从未有过,在奔流不息,无法抑制。
布里兹静了下来,但她仍在想着喧嚣的愤怒。
但那抑制不住的回忆,在她的眼中不受控制的闪现。
那个在整个哈瓦尼亚中最美的,那个在被家乡宠溺长大,无忧无虑不知痛苦为何物的女孩。
黄色的光,虐杀的家人,被囚禁的痛苦。
憎恨,愤怒。
烧烬一切,不去思考。
成为愤怒如同野兽一般的,红灯魔。
向上。
有光。
伸手,飞出血池。
阿托希塔斯仍旧站在那里,他的眼中一片平静。
“……”
“结束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成功了?”
……
……
奥卡罗附近。
季晨手中,序曲的屏幕上的指针疯狂的转动着。
停在了名为“季晨”的那一格。
时间显示为空格。
季晨微微笑了笑,打开键盘界面开始输入。
:你好呀,我。
:请来到我现在所在的地方,给予我所谓的帮助吧。
:如果这一切真的有你安排在内的话。
:顺便啊,白夜,确实很好听。
:……
:一如既往的过分呐。
:如果我毫不知情,你是不是还要强制的以要杀了我来威胁我去帮你?
:混蛋,如果你真的毫不知情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