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军师,瓮城外围十里我们全都探查了个遍,并未发现任何胡饶踪迹!”
斥候飞马回报。
“很好,看来他们真的是群‘瓮中之鳖’了。”宋澈当即下令:
“史涛,吴巍,刘旷,你们各领一万兵马,封锁瓮城的东西南三面,记住,围住即可,不必进攻。”
“是!”
三位将领分兵而去,宋澈则与姜云率五万兵马向瓮城北门进发。
昔日宋澈被俘虏进军营时,得知敌有六万兵马,那么瓮城里的守军也不会少于这个数。
六万精兵守城,只要战术得当与粮草充足,坚守十半个月完全没问题,但可惜的是,梁军运用的并非普通战术,宋澈也不是普通人。
瓮城一弹丸之地,城墙再高也不过两丈,城门再厚也不过几炮,如何能守得住呢?
很快,兵临城下。
那守城的将领正是先前被宋澈一把火烧光了家底儿的哈扎伊,此时此刻的他,以为有城墙之险,姿态相当傲慢。
“哈扎伊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宋澈掀开面具,冲敌将露了个微笑。
“是你!”
这一举动宛如点燃良火线,哈扎伊勃然大怒,他转身抓过一把雕弓,拉满便射向宋澈。
不等飞箭靠进,“呛”一声龙吟,姜云赫然拔剑,将飞箭断成两截,随后他抓起马鞍上的宝弓,取三只飞箭,大喝一声:“还给你!”
“嗖!”
三箭齐发,快如闪电!
哈扎伊瞠目大惊,赶忙偏身闪躲,箭头与之擦脸而过,划出一道血痕!剩下两支则分别射入了其身旁副将咽喉!
“都胡人善于齐射,依我看也不过如此。”姜云着实看不起他,振臂轻呼一句:
“开炮!”
炮手早已填好弹药,点火一轮齐射,城墙被炸出窟窿,城门被炸得粉碎,根本不堪一击!
“随我冲锋取城!”
“杀啊!”
在姜云的带领下,梁军如洪水般涌入瓮城——抓鳖!
一个时辰后,厮杀声戛然而止。
当看到大梁染血的军旗在城墙上飘摇时,宋澈才缓缓走进瓮城。
“这群战俘咋办?”姜云指着蹲在城墙下,卸去兵甲武器的两万余胡人俘虏。
宋澈想了想,“杀一半,割其首,与哈扎伊头颅一起保存好,下次交战时可用于攻心;剩下的一半暂且留他们一条命,当肉盾,当炮灰,皆可。”
随后宋澈将大军分成三部,分别在西北与东北两处扎营,与瓮城形成三角之势,如此便可补足瓮城无险可守的弊端。
从瓮城到大都,莫约有五百里路,沿途有五座大城镇,分别为赤通,鹿城,石嘴城,阿拉善,巴彦,地势由低到高,多平原与丘陵。
以胡国引以为傲的骑兵战术,肯定不会打守城战,今日瓮城之战只是个插曲,往后必定会以平原亮剑厮杀为主,因此不必操之过急,可先以瓮城为营,待摸清敌饶形势与数量,再审时度势,寻求制胜之道。
“军爷,军爷,我……我只是个兽医啊!我并未参与守城之战,我所作的一切都是胡人逼我的,您们行行好,别杀我吧!”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白军师指名道姓要见你,给我老老实实的!”
“啊?白……白军师,我不认识什么白军师啊。”
两个士卒架着一名半百老人走进宋澈居。
“哎哟,军师饶命,军师饶命呐……”刘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个劲儿磕头求饶。
宋澈先是忘了,熟人不知他的假名,他赶忙上前将刘诞扶起,笑道:“刘大夫,您不要害怕,是我,你的大侄子宋澈。”
“大……大侄子?”刘诞这才昂起头,呆愣了片刻,抱着宋澈胳膊大哭:“哎呀大侄子,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砍我脑袋呢!”
宋澈向来是有恩必报,昔日若非刘诞在军营中替他解围,或许早被胡人抓回大都了。
“大侄子……哦不,呸呸呸,我一个戴罪之人,岂能与军师攀亲道故!”刘诞自己掴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哎,虽然我也不想多个叔叔,但走之前我曾诺过,若来日再见,必定以叔侄之礼相待,”
宋澈笑着道:“今日在城中缴获近八千匹战马,我正愁没人去看管,刘大夫有好本事,不如留在军中当个‘司职兽医’,帮忙将马给养好,一个月我给三十两军饷,您看如何啊?”
“三十两啊?我在乡里给牛马看病,一年都赚不到三十两!”刘诞受宠若惊,连连拜谢。
随后宋澈又吩咐士卒到马场外专门搭了间帐篷,当做刘诞平日里工作的诊室。
了却完一桩恩情后,接下来便是怨情了。
宋澈的“三金”还落在那可恶的猎户手中,这可是他与沈文君爱情的见证,一定得拿回来才校
于是便召集了众女剑侍,领着两百名骑兵,沿着凉河边往牧场里找去。
记忆中那牧场离瓮城并不远,快马不消两刻钟,便瞧见了那几座木屋,牧场中还有个百十来头牛羊。
“围起来。”
骑兵迅速将牧场包围。
猎户一家四口赶忙冲了出来,在瞧见已被军队包围时,几爷子折回屋中拿出砍刀。
螳臂当车?
宋澈骑着马,慢悠悠来到这一家子跟前,那当家的猎户紧紧瞪着他,努力装作不害怕的模样,颤抖的手却已暴露了内心。
“你要是不抢我的三金,我或许还不会多计较,可惜,可惜……”
宋澈摇了摇头,将手伸向女人。
女人摘下金戒指,取下金手镯,解下金项链,颤颤巍巍递进宋澈手心。
宋澈慢条斯理戴着首饰,缓缓道:“所以,人可以不做好事,但千万莫要做坏事,否则迟早会遭报应的。”
他戴好首饰,勒马转身离开。
“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