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材料实在有限,眼镜框架只能用木头制作,且定型不能曲折。
好在效果实用。
一群鼻梁上架着眼镜,却身穿裙袄的绣娘,违和感直接拉满。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且安宁,大家都各自忙活儿。
宋澈整日待在书房里,用自己从现代学来的知识搞发明试验,当然了,那些高赌东西肯定实现不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确实不难。
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者,哪怕将学课本上的东西,搬到古代来都能大放异彩。
沈文君则忙着为自己即将出生的弟弟赶制衣裳,且“一式两份”,同样的款式,裁剪两套,是为以后自家儿子准备的。
……
“姑爷,贺大人来找您了。”
伙计在书房外轻轻敲门。
贺秋要是主动来找,肯定没啥好事情。
此刻的宋澈,正用圆规笔尺,在书桌上专心刻画设计图,便随口回了一句:
“你去告诉他,我这几日下乡巡查桑田去了,改日若空闲,再登门拜访。”
“姑爷……贺大人他就在门外呢。”
“呃……”宋澈嘴角一抽。
“咵——”
房门被人推开,贺秋身穿便装,沉着一张脸,就要跨进书房,宋澈却突然喊住他:
“你且先,这次来找我,是好事还是坏事。”
贺秋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进书房,反手关上房门,冷不丁一句:“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宋澈摇头笑了笑,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屋里有些路乱,贺大人请随便找地方坐。”
屋里的确很乱,到处都是散落的木架与纸屑,贺秋带着嫌弃与好奇,穿梭在一堆杂物中,忽然被一个椭圆形的“盆子”所吸引,他指着问道:
“这是何物?”
宋澈瞥了一眼,随口道:“哦,这个啊,叫做抽水马桶,还是个半成品。”
“抽水……马桶?是何物?”
“就是便桶,脱了裤子坐上去,飞流直下三千尺,完事儿之后在摁下桶盖上的按钮,桶箱里的水便会往下流,就好似漩涡一般,将你的……呃,呵呵,通过下面连接的管道排入茅厕。”
“嗤,多此一举,直接去茅厕多方便。”
“你这么就不对了,那米饭吃到肚子里,最后会被当做便便排出来,饭成便便多麻烦,不如直接吃便便,这样也算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可不是张冠李戴。”
贺秋走到书桌前,又瞥了一眼宋澈笔画的设计图,问道:“这两轮车又是何物?”
宋澈举起设计图笑道:“这个叫做‘脚踏车’,只要用脚踩踏,它便能自己跑,在平坦路上代步,比马车都还要快,待我设计出来,回头送你一辆。”
贺秋袖子轻轻一甩,扫去客椅上的纸屑,坐下轻哼:“我堂堂一个苏州知府,岂能骑这种东西?”
啊,也对,想想一个头戴乌纱,身穿官服的州太爷,骑着脚踏车七拐八拐去上堂,再配上他那张本就不讨喜的脸……
“我今日来找你,有三件事。”
贺秋也不卖关子,直言道:
“第一,苏州西城区,你应该也知晓,道路坑坑洼洼,房屋破败不堪,桥梁年久失修,沟渠臭气熏,极度影响市容……去年安抚流民,加之前任知府挥霍无度,导致苏州府财政亏空,我实在没钱修桥铺路了,你帮忙想个办法吧。”
宋澈冲他眨了眨眼睛,一句话也不带多。
贺秋脸颊微微泛红,却是义正言辞:“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赚那么多钱,也该拿出来些回馈百姓,为你的家乡做些贡献。”
他娘的,绕了半,敢情就借钱呗?
“借多少?”
“你误会了——”
“个数。”
搞这些花里胡哨?
“先借五万两,将城西主干道的路与几座石桥先修缮,”贺秋着,赶忙又道:“你放心,如今倭寇平定,各行业复苏,待今年秋季大丰收,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的。”
宋澈摇头笑道:“难得贺大人今日登门拜访,既然你都开金口了,区区五万两,借就太客气,全当做捐赠吧。”
“你……”贺秋苦笑:“真的很有钱。”
他又道:
“第二件事,听宋老板在楚州那边收购了三个盐场——两浙这边的食盐,质量与价格都欠次,我便想着,咱能否合作一番,你制盐,我转运,价格压到比淮南高,比苏州低,再批发到苏州各县城、乡镇售卖,如此一来,官府,你,百姓,三方三赢,何乐而不为?”
食盐是官府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如今倭寇平定,盐引政策相继取消,官府完全有资格垄断。
若将食盐批给淮南各政府,不定还没有苏州府来得高。
“淮南的盐,能越两浙?”宋澈问道。
贺秋摆了摆手,“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会亲自去交涉,转运食盐这种事,各路级是很宽松的。”
宋澈原本还有些忧虑这食盐生意,毕竟他从未涉足过,这下倒好,官府直接来寻求合作,有了这个靠山,也就不怕犯禁了,坐着收钱即可。
再而言之,若能肥水不流外人田,又何乐而不为呢?
宋澈欣然答应。
“这第三件事,可能会让你觉得有些不愉快。”
贺秋道:
“郑校尉因剿倭、匪有功,升任为秀、湖两州统治,一个月前被调去了秀州,临安府为填补空缺,上奏朝廷新调来一名马步军统制,据还是苏州人士,曾在西凉立下过不少战功。”
宋澈眉头一皱,问道:“这位新来的统制,该不会姓‘刘’吧?”
“你猜得没错,他就是前些被杀的刘威的哥哥刘超。”
贺秋叹道:“我也是在整理案件时,意外得知刘威与刘超的关系,这个刘超来头可不,他岳父乃是西凉安抚使马巍,手握西凉兵马大权,在朝廷中举足轻重;
刘威虽不是你家管事所杀,可多少也与你有些关系。我虽身为苏州知府,但品级与统制相同,不太能奈何得了他的。”
宋澈皱着眉头。
缓缓拉开书桌旁的抽屉。
一柄纹龙金刀安然躺在其郑
我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