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捣,我捣,我捣捣捣!”
“对,速度再快点儿,已经出白浆了!”
“啊捣捣捣……”
“很好,已经拉丝了!”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林玥抹了一把额间香汗,攥着用筷子并做的“打蛋器”,疯狂在盆儿里搅拌。
原本清澈的蛋清,明显已打得粘稠。
宋澈取一汤匙,挖了一勺蛋白,当众演示道:“你们瞧,即使我将倒过来,它也不会跌落,蛋清打到这个程度时,就明已经可以了。”
“哇……好神奇,原来蛋清还能变成这样!”
一个幼儿园盆友的生活技巧,就足以让她们目瞪口呆。
宋澈耸了耸肩,唉,古代人真是没见识,他又道:“现在将蛋黄也加入白糖,面粉与新鲜牛乳,哦对了,再另外加一点点盐,一起搅拌;
随后再将蛋白分两批次加入蛋黄液里,搅拌搅拌再搅拌,直至拌成我方才所演示勺子倒立不掉地的形态,奶油便大功告成!”
“啊,看我的,我捣捣捣……”林女侠继续卖力。
“下面,我们来烘焙蛋糕!”
……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宋师傅的蛋糕终于出锅,卖相肯定比不上蛋糕店,但口感绝对一流。
“来,你们尝尝味道如何?”
宋澈切下一块蛋糕,笑着递给沈文君。
林玥却伸手来抢过,“制作这蛋糕,分明是我出力最大,应该我最先品尝。”
她一口咬了上去,怎奈太心急,碰了一鼻子奶油,眼睛却铮铮发光:“好吃,真的好好吃!”
其她人也急忙切下蛋糕,品尝过后都捧着脸夸好。
“奶香浓郁,油而不腻,松软可口,美味留香……”
“吃它一口,我简直是要飞起来咯!”
古代食材都是纯然无公害,味道当然一级棒了。
可惜巧克力工艺太高,不然再在外面加些巧克力,还能再美味许多。
“将此奶油蛋糕作为寿礼,中不中?”
“中!”
……
六月初氨日,不亮她们便起床忙活,耗费了两个时辰,终于制出个三十寸的什锦果拼奶油大蛋糕。
心翼翼将蛋糕装车,运往锦绣大会召开的地方,云景台。
成都府尹应该是很喜欢大兴土木的,云景台绝对是成都城内最壮丽的楼台,远远望去便宛如一个巨大的空中花园。
“今日来主要是抽选主题,再根据自己所抽到的题目,绘制相应的绣品,时间限期为一个月,大可能是下个月的今日,也就是七月初八,会再次来到云景台,那一夜,歌舞升平,灯火通明,全成都的权贵都会到场,欣赏十八路名绣的杰作,最后根据投票,选出最佳作品……”
一路上,沈文君滔滔不绝,拳头攥得紧梆梆,一副满腔热血,志在必得的姿态。
“我一直有个疑惑,”宋澈问道:“成都是蜀绣主场,裁判也是成都府尹的夫人,这场比赛是否具有公平性?”
沈文君道:“公主本家是京城人,裁判也是来自五湖四海,如此盛会若连公平都不能保证,它也不会举办那么多届,咱们这些名绣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参会了。”
秦怀玉这时也嗯声道:“咱四大名绣虽各有特色,但无可非议的是,蜀绣在锦绣行业的地位,一直都是龙头,他们确实绣得很好很好,上一届比赛名次,我们自己都是服气的。”
蜀地中的‘蜀’,本身便源于“蚕”,是华夏古文明中最早养殖蚕桑之地,对于其它各地名绣而言,都是个敬畏又强悍的对手。
云景台,金雀阁。
其它各地名绣钧已早早到场等候,配置大多数都是,一个男东家带着两到三名绣娘。
十八路名绣,共五十余人,齐聚于阁中,相谈甚欢。
“哎,快瞧,苏州名绣来了。”
满堂人目光齐刷刷落在沈文君等人身上。
没有人会记住第二名,除非一直是第二名。在场各路名绣中,也只有苏绣能对蜀绣的地位造成威胁,自然备受关注。
沈文君与琴若,高高挺起胸脯,犹如两颗明星,扑棱扑棱地闪。
“哼,什么眼神儿啊,苏绣代表又不止他们一家。”
一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便知是谁开的口。
吴守信口头不饶人,眼里却是嫉妒,他又道:“前年的锦绣大会,是我身体不好,耐不住热,不心中暑才将名次让了出来,否则这第二名非得我吴家苏绣莫属!”
宋澈笑着问了一句:“吴公子‘阴气’这么重,还会中暑啊?”
吴守信眼睛一瞪:“你什么?!”
“啊没没没,我是,这会场里就只有咱两家苏绣,咱们应该同仇敌忾,冲击魁首才对,争第二名太谦虚了。”宋澈笑道。
“这还算句中听的话,”吴守信轻哼道:“经过两年磨砺,不论绣技还是身心,我都已上升了好几个档次,今年锦绣大会的魁首,非我吴家莫属!”
“呵……好大的口气啊!”
一声嘲讽。
见一个二十八九的大龄油腻青年,领着一群绣娘阔步而来,若不是阁楼有顶,他的脑袋能瞧到上去。
“是成都最大的蜀绣世家,王家的大东家王珂。”沈文君低声道。
是他?
他不就是前些在潇湘楼前,嘲讽自己是外地佬的纨绔青年么?
“吴公子,今年夏比前年更热,你这身板儿,支撑得住么?”王珂上手,你拍了拍吴守信胸膛。
吴守信双手捂胸,娇嗔了声,在卫冕冠军面前,他的傲气荡然无存。
“哎,沈姐,琴姑娘,两年不见,风姿更加动人了啊,今年你爹怎没跟你一起来?”王珂一双淫眼,转个不停。
宋澈横身拦在王珂跟前,八尺高的身材,足以将他俯瞰:“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王老板,真是幸会幸会。”
王珂往后退了两步,才将宋澈模样看清:“咦!原来是你这个外地佬!”
“夫君,你与他认识?”沈文君问道。
宋澈轻声道:“有过一面之缘。”
“夫君?啧啧啧……”王珂打量着宋澈,眼中不乏嫉妒之色,他故意提高音量,冲沈文君道:
“是啊,大前晚上,你家的好郎君准备去潇湘楼里风流快活,可惜不够资格,连门槛儿都没跨进去,哎,早知道他是沈姐的丈夫,我就将他一并捎进去了,呵呵呵……”
这个人,好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