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自家所有员工的臂膀都是干净的,悬在宋澈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下。
“花病毒存在潜伏期,你们目前虽没有感染迹象,却不可掉以轻心,回到家后,用我制作的香皂沐浴洁净身体,还有,把文君,红儿以及两个孩子,单独送进一座院儿里,孕妇与孩子的抵抗力弱,万万不能让他们接触到外人。”宋澈郑重叮嘱。
“那……你呢?”琴若等人都投来关心。
“花出过一次便不会再得,我时候出过花,自身携带免疫力,你们不用替我担心。”
什么花疫苗,麻疹疫苗,学二年级便已接种过,根本不用害怕!
“好了,快些回家吧,这外面不安全。”宋澈催促。
琴若她们也不再多,赶紧往宋府方向走。
花之事,很快便在杭州城内传开,短短半个个时辰不到,街上便空无一人,只剩满地狼藉。
展会这边的检查也有序进行着。
花的初期症状便是高烧,疲累,头疼,心跳加速及腰酸背痛,症状与中暑相差无几,而感染花后,两至三后脸部,手臂,大腿便会出现大面积的红疹,水痘,随后化脓,溃烂,若有幸自愈完,则会结痂,结癣,脱落;
从最初发现的那晕倒男人身上症状可以看出,他至少已感染花超过七日,这明七日前,便有花病人在杭州城内出现;
展会人来人往,又是面对面谈生意,肯定有人感染了,只不过目前病毒处于潜伏期还没有爆发;
“我这疥疮,几年前便有了,不是花!你们放开我!”
“我们还不想你是花呢!给我老实点儿,究竟是否此病,稍后大夫自会诊断!”
“各位乡亲父老,花病有七到十七日的潜伏期,若你觉得这几日有高烧,头疼,腰酸背痛,浑身无力等症状,望你们能自觉出列,避免传染给亲朋好友!”
自觉?
有几个人会自觉?
都巴不得快些检查完,好快点儿逃离这个地方。
临安府得知消息后,当即便派遣了些官吏,召集全城大夫,同来展销会前看诊。
经过大夫们对先前那晕倒男饶诊断,确定了他所得的正是花病。
“这这这……花到底是哪儿来的啊?上一次花在杭州出现还是三十年前了,那一次可死了不少人呢!”
“会不会是这些蕃商从外国带来的啊?近期展销会外来的人实在太多了!”
“也有可能那是些从北方逃难来的流民,他们饿死,病死在路边,到处都是痢疾,麻风等传染病。”
“哎呀,追究病源有何意义?刘大夫,您是杭州城第一大医药世家,您祖上该是治疗过的花病的吧?还不快些想个法子出来啊?”
“花板出现时,我还是个少年人呢,我……我也没这方面的经验,都是父辈他们主持的,不过。大家莫要担心,我这便回去查阅典籍,定能找出消解此病的办法!”
全城几十个大夫,平日里都挂着“妙手回春”的招牌,可一到大病来临时,个个都束手无策,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澈长叹一口气,好不容易欣欣向荣的贸易大会,突然出现了这么个病,谁道不是,公不作美?
直至傍晚,展销会上的人才排查完全,出现皮疹的有三十余人,高热症状的有七十余人,
好在杭州城内医药世家都很有担当,主动让出自家医馆接纳病人。
夜。
月隐星稀,夏日晴晚。
空无一饶大街上,连灯火都不明朗了。
明明余热未消,却让人倍感寒凉。
宋澈回到家后,连续洗了三遍澡,命令府内所有人自觉隔离,活动范围不得超出院子,饭食全由仆人送到门口,相互间用传音筒联系。
一连过了三日,杭州城彻底静默了,花也终于爆发了。
各大医馆内人满为患,重症比例占了七成,每日病死之人都在两位数。
“宋先生,这该如何是好啊?感染人数急剧增加,城内好多百姓都已无米下锅,不得不出来活动,无形之中又增加感染风险……”
宋府大门口。
柳伯庸将自己裹成了粽子,他是专程来找的。
他扯着宋澈的袖子,意思是在,今日你要不个办法出来,我就不让你走。
宋澈也一脸为难,若是人祸他还可想办法解决,但这病毒属于灾,他一个不懂得医术的门外汉能干得了什么?
思绪了片刻,他才道:
“让了花不一定会死,但不吃饭肯定会饿死,漕运无论如何也不能停;
你以官府的名义,将城中所有米铺、糟坊、菜农、肉铺召集起来,于每条街口统一设点,再以每家每户为单位,开具凭证条例,若家里物资紧缺的,便可派出一人,凭借条例出门购买,如此一来,既解决了百姓生计,又降低了感染风险。”
“太妙了!”
柳伯庸拍手叫好,下一刻却又抓住了宋澈的袖子,再展愁容:“那花该如何消除啊?如今好些个大夫都已被感染,再这样下去,连汤药都没得喝一口了!”
宋澈狠狠将袖子撤去,摇头表示,这个他真没有办法了!
“哎呀,这该如何是好啊,新帝才刚刚登基,杭州便爆发了瘟疫,是大不敬之罪啊!莫我这乌纱帽了,便是我这条命也难以保全!”
瞧,他根本就不关心老百姓死活,他只在意自己的乌纱帽。
“苍呐,求求你派一位神医下凡,救救这可怜的杭州城吧!”
柳伯庸跪在大门口,一把年纪了,对着苍又哭又嚎。
神医?
宋澈忽然眼睛一亮。
若神医的话,他似乎还真想到了一个人。
“柳大人,你速速派人前往金陵,到城南泥巷里,找一位名叫做‘蹇赛仙’之人,他医术撩,乃隐匿于市井中的世外高人,若能将他请到杭州来,这花瘟疫或可解决。”
“那……这位老神仙,他可有什么喜好之物,我备份大礼与他送去!”
“既是世外高人,又怎会在乎世俗之物,你真要送礼,就提两壶好酒去即可。”
“是如此,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