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门火炮一齐发射,硝烟瞬间覆盖白。
五里外冲锋的第戎重甲骑兵,顷刻间便摘到在雪地中,但他们并未停止冲锋,一排倒下,一排补上。
号角与擂鼓,混杂着炮声响彻地。
在火炮的狂轰滥炸之下,第戎的战损肉眼可见,当他们冲至阵前一里时,雪地里已倒满了尸体。
“火炮,后退三里!”
两阵火炮完成了任务,开始向后撤退,接下来的战场,交给了马步军。
“弓弩手!”
“火枪手!”
“交叉射击!”
“嗖嗖嗖……”
“啪啪啪……”
枪林弹雨,流矢箭雨,一连进行了两轮射击,第戎前排骑兵,几乎已削去大半!
弓弩与火枪手后撤,大梁骑兵换位上前。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驱除鞑虏,就在此时——全军,随我,出击!”
姜云一马当先,领大梁骑兵陷入敌阵!
杀声滔,血溅雪原!
大梁将士将怒火与恨意淬于刀枪剑刃狠狠砍向第戎鞑虏!
宋澈连望远镜都不忍心举了,二十几万饶交锋,如同绞肉机一般残忍,每一口呼吸都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儿。
现代战争,好歹是用枪用炮,而古代战争,几乎是短兵相接,近身肉搏,一刀下去便血溅全身……
其残忍程度,完全无法用言语形容。
第一次交锋,只持续了两刻钟,大梁以压倒性赢得了胜利。
第戎留下满地残肢断臂,开始向宁陵城败逃。
大梁军队并未急着追击,而是暂缓攻势,打扫战场与处置俘虏,
跑得动的第戎俘虏,扒去甲胄与鞋子,跑不动的,直接便补刀杀死。
半个时辰后,大梁军队重新集结,押着一千多名俘虏,向宁凌城进发。
“宋兄,你唤我?”
姜云策马而来,他一身金甲已被鲜血染红,来不及清理的血液冻成了冰渣,可见他方才又斩杀了不少敌人。
“没受伤吧?”宋澈先是一句关心。
“哈?你是在质疑我的实力么?”姜云仿佛听了个笑话。
“但还是要注意些,战场混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瞧见友人雄姿英发的模样,宋澈也就放心了,他又指了指不远处,行走在冰雪地中的战俘,问道:
“这些人,你该如何处理?”
姜云道:“本来是想砍了他们的,可一想到宁陵城中很可能有老百姓,也许拿他们换一批人回来……我扒了他们的衣物与靴子,等他们回到宁陵时,不死也已冻残,成不了战斗力的。”
宋澈道:“我有一计,可破宁陵。”
“哦?!”
姜云赶紧下马,也将宋澈拽了下来,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适合妙计,快快来。”
宋澈先问道:“你可还记得,昔年我们是如何利用俘虏,攻破倭寇据守的黑木关么?”
姜云眼睛一转,恍然大悟:“你是……浑水摸鱼,以假乱真?”
“不错,”宋澈道:“但要注意的是,宁陵有城墙,比黑木关防守更严密,咱们混入的将士,第一,体型面貌要与第戎人相同,第二要耐得住寒冷,第三要实力够强悍。”
姜云想了想,拍着胸脯道:“这你放心,第戎人与梁人五官相差无几,差别只在于胡须与发饰,你瞧这些个符箓,各个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扮相很好复刻。”
宋澈道:“此计可留作后手,若火炮能将城门轰开,大军直接杀入最好。”
“明白了。”
姜云应了声,急忙下去操办。
宋澈重新回到了马背。
“老板,咱不是有热气球与猛火油么?为何还要用老方法攻城?”南宫月问道。
“你真想知道?”宋澈笑着反问。
南宫月点点头。
宋澈道:“那你伸出食指。”
南宫月照做。
宋澈又道:“放进嘴里。”
她又照做。
宋澈又道:“吮一吮,再拿出来。”
她照做。
宋澈又道:“最后感受一下风向。”
南宫月感受了一番,恍然大悟:“吹的是东北风!”
“可我们在西进呢。”
热气球是“见风使舵”的产物,必须风向正确且气稳定,眼下大雪纷飞,寒风肆虐,肯定不能用。
再者,热气球轰炸虽已训练过许多回,但还是头一次实际运用到战场上,万一出个什么意外,也会造成巨大的损失,因此这一大杀器,宋澈准备预留到攻打汴京时用,
退一万步讲,即便热气球坠毁,那也要坠毁在第戎的主力部队中,从而实现它的价值。
宁陵是一座连护城河都没有的城,杀鸡无需用宰牛刀,略施计便可攻破。
半个时辰后。
兵临宁陵城下。
城墙明显有所加高,还在城下挖了条类似于护城河的“沟壑”,但并不宽裕,城门前半里地,置满了拒马与铁蒺藜等障碍物。
“开炮!”
没有太多废话,先来一轮火炮轰炸,直接将障碍物扫清。
城门应是被强化过的,炮弹也无法将它打穿,于是,宋澈让炮兵调转炮口,向城墙上进行轰击。
那些被临时加固的墙体,显然没有老城墙坚固,几轮炮轰下来便已摇摇欲坠。
只要炮弹够多,火力够足,轰塌城墙又有何难?
“大梁军队,你们看看,他们是谁!”
被火炮轰得抱头鼠窜的敌军终于拿出了人肉盾牌。
几百名老弱妇孺被押上城墙。
“停火!”
炮兵停止轰炸。
“炸啊,你们怎么不炸了?”敌军守将,一刀便割了一名妇女的头颅,狠狠抛下城墙,大声叫嚣着:
“从现在开始,你们每打一发炮弹,我便送你们一颗人头!这宁凌城内可有六万多人呐,你们的炮弹有这么多么?”
“你他妈的畜生,可敢下来与我面将!”姜云指着敌军守将破口大骂。
“面将?哈哈哈……”那守将大笑道:“只有吃饱了没事干才与你玩耍这些把戏,你要有本事便攻入城来与我亲自决斗!”
姜云咬牙忍着怒火,指声问道:“尔等可敢留下姓名?”
“有何不敢?”
那守将大声道:“你听好了,爷爷我乃是,宁陵上将,阿铜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