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半场,论到晚辈逐个敬酒,此是酒场必不可少环节之一。
身份最贵之人也乐得如此,只因喝了半晌,年轻人大多已不胜酒力。
各种行为、话语最能看出来内心的真实想法,也最能看清一个人。
呼呼隆隆来,又是一条整鱼上场,鱼头正对朱岳,白子真一笑:“鱼头酒来了。”
众人连忙正襟危坐,看着朱岳,等待他发话。
俗话说酒桌有鱼,神仙难醒。
鱼头一对,大富大贵,常有头三尾四,背五腹六的说法。
鱼头对应一般给身份最贵重之人。
朱岳清了清嗓子,先给白子真夹了一块最肥美的。
“鱼头酒是给我的,也是给诸位的;第一杯先敬白兄,今天咱们只谈家事,不谈公事,我和白兄早已相识多年,感情深厚。”
“第二杯,敬叶洋贤侄,早听说贤侄阳光开朗、修行勤奋,你们到了飞天门后要多向叶师兄学习。”
叶洋连忙站起身,拱拱手。
“多谢朱叔夸赞,我不过白占个年纪大的优势,师弟和师妹才是宗门未来的砥柱。”
俗话说私底下喊哥,场面上称职务。
叶洋这话喊的是叔,而不是朱族长、朱师叔,顿时将两人关系拉近了。
叶洋想了许久,也不知道修为深厚,开朗阳光,艰苦勤奋几个字,朱岳从哪里听来的。
后来一想也就明白了,这只是朱岳的套话而已,就好像销售见了一个陌生人,男的就喊帅哥,女的就喊美女一個道理。
叶洋看向朱曼歌几人,感觉他们对看自己的眼神热络了许多,不由得暗暗感叹。
“古人说自古真情行不通,唯有套路得人心,果然不错。”
不过,朱岳对他和朱曼歌的事,只字不提。
叶洋自然知道,其实自己在这位朱族长面前恐怕还不够格。
虽然他对这些东西看的很淡,但是内心依旧稍微有点不痛快。
“这孩子好生机灵。”
朱岳心中暗想,又看一边的朱虎庭一眼,目光微垂。
“相比较而言,虎庭就差了一点。”
“第三杯”
朱岳表情严肃了下来:“飞天门是上宗,你们兄妹要慎言慎行,若有难事就找白长老,那是咱们亲人。”
朱岳再次称呼白子真为长老,对家族子弟敦敦教导,与白子真拉上关系,这是其真实目的。
叶洋暗想。
“这朱岳不愧是老江湖,今晚说了这么多,恐怕也只有这些话是真心的。”
……
夜到半晌,酒宴结束。
叶洋走回了自己的屋子,酒是好酒,卧龙山上的玉液酿造,风味独特。
传说对于修行也有着几分妙用,菜是好菜,不过几人却未吃几口,空空浪费。
“也不知道这卧龙玉液和台子酒相比孰好孰坏。”
叶洋想道。
台子酒是近些年来新盛行的好酒,起于大山深处的台子镇,因河中多水猫,猫毛又长,别称毛台。
台子酒价格不菲,号称有千年历史,一度曾经席卷各宗门。
只是价格昂贵,被宗门不列为招待用酒,所以他一直未能一尝。
感觉步伐有点飘,大脑有点昏沉,叶洋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注意力集中起来,缓缓抽出了钢刀。
月光下,弯刀似月,刃身反射着寒光,他手起刀落,那厚重的弯刀便在他手中轻盈的挥舞了起来。
寒芒崩裂,一道道银色的残影如银色的流水在夜空中流淌。
“六百六十八……”
“六百六十九……”
“六百七十……”
“六百七十一……”
……
计数声传出,叶洋终于进入了状态,再不受酒精的影响,只是用尽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大刀。
挥舞了两千余下后,叶洋便感觉浑身酸痛,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
手中的刀反而是挥舞的越加迅速了,空中银色的刀影越来越多,绚丽的好像是孔雀开屏。
努力!奋斗!坚持!
叶洋大喊,手中的刀速也越来越快,人情世故,需要懂得,但是不能做为倚仗,那只是外在的表象。
真正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始终是强大的力量,切不可本末倒置。
一者术,一者道,二者缺一不可。
人情世故是为了能融入其中,让自己更好的生活,而强大自身则是让自己有绝对的力量和底气,不去讲人情世故。
外圆内方,方才是他的处世之道。
五千下挥刀完毕,叶洋只感觉身上汗如雨下,厚实的棉服已湿透了后辈,发丝蓬乱,一滴滴汗水从额头低落。
身上大汗淋漓,如同刚刚洗过一般,浑身酸痛,叶洋疲惫的钻进了被窝,再加上酒精的影响,很快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白云苍狗,时光如水,转瞬即逝。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