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艘船的船队从流求出发去了驩州,栈桥上,望着远去的船队,小野麻吕对身旁的几个倭国武士说道:“你们三人回国之后,便去寻找武智长信,若是他与家人都还在,务必让他考虑前来流求,这里虽远离故土,但总比在国内四处躲藏要强上很多。”
武智长信是长屋王的亲信,当年他可是没在平城京的,算得上是躲过了一劫,小野麻吕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当年他们两人可是极为要好的,现在自己算是安定下来了,他不禁想到了昔日好友。
“小野士佐,我等应当到哪里去寻找武智士佐呀?”一个武士问道。
“他应当在藤原京附近的山里,你们只要仔细探查,应当会有消息的,若是实在找不到,这便说明他已经不在世间了。”
好在上回他们还留有一条倭国的船,要不然,想要潜回去可是很难的。
驩州,李佑建立的营寨里,一千一百余人在这里训练,他们通过数月的磨合,已经有较强的战力了,再训练几个月,他们就将对客瓦邦发起进攻了。
此时的金龙县照旧砍伐着树木运往海界县,海界县的出海口,几艘船拖着木材往广州而去,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五月,海界县的早稻已经成熟,秦风准备今年便把早稻提交给州府,这样一来,他这的政绩也就又增加了。海界县能把城建好,这已经让驩州官场极为震惊了,去年的考功簿上,秦风算得上是出彩的,今年要是再来一功,他三年任期一到,铁定是可以升上一级的。
倒是高怀亮这里,李佑还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帮助他,若只是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这可不算什么大的政绩。看样子也就只有拓土一条路可以让他居功离任了,真要是这么做,那可就得要扫平客瓦邦了,而不是只把金龙山给占了。
正想着事,狗子进了屋,李佑见他一身农夫打扮,也是开口问道:“你们就是这样去和人家商谈的?”
这身打扮确实是让李佑有点皱眉,他让狗子等人前去义山县和那些流放民接触,至少希望他们穿的好一点,像是那么回事,现在一看,估计这事有点悬,还不知道狗子到底带回来了什么样的消息。
“少主,您别看咱们就穿了这身,人家可是真信咱们,我们已经和九十余户说好了,就等入冬之后前往吕宋了。”
狗子很是得意的说完,这倒是真让李佑有点惊讶,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跟人家说的,也是好奇的问道:“你们究竟是如何对别人言说的?我们给的条件是他们无法拒绝的,可他们又是怎么信任你们的,我对此可是尤为好奇。”
“少主,其实这不难,我们的人就说自己也是流放民,就住金龙县和海界县两地,如今有大唐之人打算往吕宋去,再把给房给地给钱的条件一说,哪还有不去的呀!你是不知道他们过得有多惨,许多人家一人做活便要养两三口人,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手上根本就没有余钱,上阳村一户流放民,若非是小的给了他们些药材,估计这顶梁柱就没了。”
李佑是没想到这些家伙用的是这招,但不管如何说,事只要办成就可以了。义山县只要能带走五百人,加上金龙县的人,应该差不多八百人,有这些人在,估计吕宋那边就差不多了。
“你们还有多少户没去相询?”李佑又问道。
“还有百余户,但少主不必忧心,有那些已经愿意去的流放民在,这消息会很快传出去的,估计动心的人也是不少的,到时候我让人再走一趟,估计这人会更多。”
“此事定不可让官家人知晓,否则我们的麻烦可不小,我可不想在此时出什么乱子。”
狗子又说道:“少主放心,每次咱们离开时,都是极为小心的,即便此事泄漏,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李佑点头道:“万事小心总没错,你们可千万留意,这些人可并非是人人都愿意离开大唐的,即便是在这里苦熬,他们也会期待有朝一日能够翻身的,而我们便是他们翻身的一次机会,所以一切都得多留个心眼。”
“知道了,少主,我等会更加小心的。”狗子最后躬身抱拳对李佑说道。
流放民这事,好倒是好,就是有些风险,真要是被人给举报了,这可就成了麻烦事,李佑唯一期望的就是这事最好别发生。他现在花了这么大力气来这里淘金,可不想出现意外。
金龙山里的木材确实太过吸引人了,李佑已经潜进去看过,这里的沉香木成片的长,已经结香的不在少数,这还只是李佑在一个地方看到的,真要是把整座金龙山都算进去,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这都还不算那些紫檀木,这里的紫檀可比沉香还要多,而且都是成材的大木料,一根就价值二三十贯,这里到底价值多少,李佑是不敢算的,他生怕把自己给吓着。
七月,高怀亮让金龙县的县尉组织了一支土团兵,有一百多人,他们的作用便是掩人耳目,等到李佑他们把客瓦邦给清剿了,这些人便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客瓦邦的领地,宣布主权了。
高怀亮组织的土团兵就是人数有点少,不过,这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原本就是做做样子的事。真要细究起来,这点人想要清剿整个客瓦邦,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客瓦邦的情况,现在李佑通过探查也是知道了不少,他们的人可是有近两万人的,而且大多都是真正可以打仗的人,也难怪大唐和南召两国都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只要大军进剿,他们便会无影无踪,一但人少了,他们便会暴起,杀对方个片甲不留。
如今客瓦邦可是控制着大片的密林地,虽不说能够让全部的人都能填饱肚子,至少没有谁敢跑来找他们的麻烦。他们依旧还是肆无忌惮的随意抢夺自己周边几个县的粮食以及财货,不管是大唐治下的还是南召治下的,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习惯。
就在李佑紧锣密鼓的准备着给客瓦邦颜色看时,此时的洛阳,同样有人准备要给对手施以颜色,而这人,便是驸马杨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