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珠海园,狗子已经在这里挑选好了人,也把一应花草给带上了。这回,一共带了二十余名小女孩离开,这些女孩已经在这训练好几年了,而她们的年龄也大都在十二三岁,要干活还是可以的。
洪武不在珠海园,出去办事了,所以狗子也没有在珠海园久待,仅仅是到了这三天,把一应东西准备好便启程了,他只要返回扬州再带些货物上船,他便可以返京。
对于这些女孩们来说,她们无疑是幸运的,能去长安可是好事,那里可是最为繁华的所在。别说这些女孩了,就连柳篱兰和柳悦也都想去,要不是需要照顾奶奶,估计这俩已经跟去了。
“姐姐,你说我们何时也能回长安呀?”柳悦望着离港的两艘快船对身旁的柳篱兰问道。
“狗哥不是说了吗,我们若想去,可得等以后了,会有机会的。再说,如今祖母身体也不好,还需我们姊妹俩好好照顾。”
两姐妹可是对长安有着印象的,她们虽然流落到此,但小时候的记忆,依旧能想起一些来,毕竟长安是她们的出身之地。
“走吧,别看啦,等你们俩再大些,到时便可去了。”王三娘笑着对两人说完,便带着她们回去了。
扬州,狗子并没有回李家,仅仅是去了商铺,他打算带了货就赶紧走,不想再耽误时间了,这一趟下来可是一个多月的时间。
长安,太子别院后院的一个亭子中,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正聚在一起喝着闷酒,老五鄂王李瑶越喝越感觉这酒寡然无味,他们喝的可是李家产的白酒。
李瑶把酒杯往石桌上重重一放,对两位兄弟不忿的说道:“二哥,八弟,难道我们就这么干坐着,任由那狐媚子蛊惑父皇,明里暗里的阴咱们?”
听到自这话,老八光王李琚不由的叹了口气,有些苦涩地说道:“谁让父皇如此宠信那武惠妃,五哥你也知道,父皇已有废储之念,若不是上一回张相力谏,估计大哥的太子之位已经落入他人之手了。如今张相也被父皇贬黜,我们又能如何?”
两个兄弟的话让太子李瑛心中苦涩不已,想他这近二十余年来,一向安份守己,从不结交外臣,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被废黜的命运。心里苦闷不已,又拿起杯酒皱着眉头饮了下去。
李瑛身为太子,他很清楚现在的处境已然相当危险,稍不留心,就是被废身死的下场。上一次还有张九龄的力谏,才让父皇暂时打消了废储的念头,可如今张九龄被罢相远离京师,还有谁会为他力谏,谁又能保得住他?
这时,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要是母亲在的话,或许自己的处境也不会到如今这般境地,可不幸的是,母亲已经离世十年了。
李瑛的母亲是赵丽妃,是李隆基还身为临淄王出任潞州别驾的时候,在当地纳的侧室。他的母亲才貌双全,能歌善舞,相当受李隆基的喜爱,宠极一时。等到李隆基登基以后,更是宠冠后宫,还被封了丽妃。正因为他母亲的得宠,他外祖父一家才鸡犬升天,人人得封官职,而他更是因此当上了太子。
可惜的是,一切都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发生了变化,那就是如今的武惠妃。武惠妃长的人比花娇,还弹了一手的好琵琶,同样爱好音乐的李隆基一见到她就喜爱异常,恩宠无比,很快就被封了三妃之一的惠妃。武惠妃就这么轻易的抢了赵丽妃的风头,让她慢慢失宠了。由于被李隆基冷落,赵丽妃心郁难解,没几年下来便撒手了。
李瑛是看着母亲慢慢合上眼的,母亲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对尘世的留恋,看得他心里绞痛不已。他也曾暗暗发誓,等将来他继承大位,定尽诛武氏,以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可照如今的局势,恐怕自己还没等到那个时候,储君的位置就已经不保了。而对此,他还无计可施,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听从上天的安排,现在,李瑛的心情真的可以用愁肠满怀来形容。
与此相反,武惠妃母子却是如鱼得水,就连她儿子寿王的新府邸都比自己的太子府大了不少。自己父皇对他们母子的宠爱算是到了极致,根本不会顾及他的感受,这让李瑛无比的气恼,但也仅仅如此而已,他又能怎么办,留给他的只有无可奈何。
他的太子之位,皇帝想废就废,全凭皇帝一言而决。皇帝宠信寿王,他又能如何?满朝文武,有谁不清楚寿王向来逾制,可谁又敢为他出言申诉?明眼人都知道,他这个太子已然失势了,他们不落井下石,已经算对得起他了,他也知道,原来一些支持自己的人,现在也都开始巴结起了武惠妃母子了。
身处危境,他才越发感念张九龄当初对他的力保,想到这里,他又不由得一叹。
“二哥,咱们三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可如何是好?要我说,干脆找人把那狐媚子杀了,我看她还能如何兴风作浪!”性子刚猛的李瑶忽然开口说道。
李瑛和李琚心里一惊,手里的酒一抖,酒水撒的满手都是,而他们都没有立即擦拭,而是沉默不语,似乎忘记了这一茬。李瑶的话是没错的,只要武惠妃死,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还是李瑶先打破了沉寂的氛围,对着李瑛直言道:“二哥,咱们三人是何处境,各人自知,如若二哥你的的太子之位被废,我和八弟也不会幸免,我们三人走得近,一但你失势,我们两人迟早被那个狐媚子害死,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太子李瑛闻言眉头一皱,看着两位一心为他着想的兄弟,他也没有虚伪的拒绝,缓缓得开口问道:“若要成事,只怕是难呀!想她死,我倒不是没有思虑过,只是咱们又有何种手段可成事呀?一但弄不好,咱们可就都没命了。”
“二哥,其实不算难,那个狐媚子身旁便有咱们的人,只需让他给那个狐媚子下毒,大事可成。我们已不可再等,这两日李林甫已经在联络朝中大臣,只怕过不了几日,废立太子之事便又会被提及,届时还不知他们会以何种理由相逼。”李瑶对给李瑛说道。
李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即使他们向武惠妃摇尾乞怜,估计也会被百般羞辱,最后肯定也会落个身死命消,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可不想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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