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献随即看了看台上的封四娘,又看了看一旁的徐开,真是有些想骂娘,真要叫他花六百贯还不知道自己要心疼多久呢,要是没人往上加价,也只能他认下了。徐开虽然是左卫大将军,但他可没这闲钱来干这事,即便程伯献开口,徐开也不会认,所以程伯献也懒得废话了。
李荀倒是没言语了,把脑袋缩了回来,就憋着笑呢。陈邠和方庭也是尤为惊讶,方才不知道是谁,现在知道了,这事可就好玩了。别看程伯献平时不干正事,可他还真得李隆基厚爱,就因为这家伙会做事,加上又是高力士的结拜兄弟,还真没几个敢跟他叫板的,魏广虽然有杨思勖的照看,但他凭借的是军功,可不像程伯献凭借的是宠信和关系,这事,还真不好办。
魏广此时已经下楼,身后还跟着四个侍卫,程伯献见到后,对魏广拱手一礼,并笑说道:“没想到在此地还能碰见魏大将军,实不知将军也在此,正好,徐大将军也在这,咱们一起喝点如何?”
程伯献如今大致也猜出来魏广到此是为什么了,他好赌,魏广好女人,如今一看就能知道一二来,只怕方才魏广已经得手,就是因为徐开那一句喊坏了事。本身他为人圆滑,加上他又不想得罪谁,所以他的姿态就放的比较低。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还别说,魏广还真不好说什么,都已经把价叫出来了,说破天,还是看钱,因为钱和程伯献不对付,这也非是好事,再说,方才听声音就知道,定是徐开喊的,如今的徐开更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魏广也懒得再和他说些什么了。
魏广拱手言道:“程大将军,等我办完了事,再来和二位一叙吧,只是魏某还需二位将军抬手,封四娘今日我可是要定了,不知二位将军可否成全呀?”
他这话音调说的有些重,但程伯献毫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钱,真要魏广不接下,他可就要出六百贯了,随即他拱手笑着道:“方才乃是误会,如今既然魏大将军已经明言,我二人哪有话说呀,魏将军请。”
台上的封四娘此刻已经是脸色煞白了,她很清楚魏广会对她做些什么,可她如今就是即将发卖货物,没有丝毫选择的权利。当红姨笑着接过了魏广递过来的六百贯飞钱和一个小金锭的时候,她整个人犹如坠落到了冰窟之中一般。
“来人,把人带往城内我军大营。”魏广话音一落,四个侍卫明显兴奋了起来,而封四娘一听,身子一下就软了下来。要不是身旁的两个婆子扶着,只怕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如今时间也差不多了,好戏也看完了,陈邠便说道:“方兄,今日咱们就到此如何?明日小弟映月楼相请,还望方兄赏脸。”
“呵呵,好,陈老弟,明日咱们继续,今日,哥哥我便在此歇下了。”
陈邠带着鹞子起身后,抱拳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间,往楼下而去。而此时,魏广的人正从两个婆子手上接过了封四娘,对于她的下场,陈邠很清楚,她将会比营妓更加受辱。虽然不愿见到,可这事对陈邠来说,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他也只能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而已。
鹞子跟着陈邠出了大厅后,便问道:“陈主事,咱们就此回去?”
“你要想留下找个娘子在此宿夜,去便是,我又不会拦你,只是这钱可得自己付,我身上可没多的钱。”
陈邠一说完,鹞子便笑着说道:“呵呵,这里是没什么意思,陈主事,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妓馆,价格是很贵的,别的地方找一个过夜的小娘子也就数百文,还是姿色不差的那一种,这里,是按贯来算的,要是陈邠给钱,那还成,要是自己掏钱,鹞子可没这么多钱,真要是在这玩上一宿,只怕这个月就别过了。
平康坊西南角的一间宅院的后门处,乔胜等在了这,算时间,人也该到了,只要把这事处理完,一切就结束了。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了起来,乔胜把门打开后,把两人放了进来,而后把门给关上了,带着两人往后院点着灯火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乔胜问道:“你们两人可把事做好了,没有留下丝毫破绽来?”
其中一个衙役开口说道:“乔大哥放心,我兄弟二人做事,向来是不留尾巴的,没谁查得出来。如今,事已做完,不知...嘿嘿,这钱财乔大哥何时给我兄弟二人?”
“你们安心便是,说好的十贯定会一文不少的给你们,不过,在此之前,还需你二人帮个小忙,不知二位能否答应。”
“敢问乔大哥是何事呀?”
“呵呵,简单得很,你们随我来,一看便知。”说完,乔胜便带着两人走出了房间,往花园旁的几颗大树下走去。
两人跟随着,虽然不知道乔胜到底让他们做什么,但警觉之心他们还是有的,这间宅子里就姓乔胜一人,要不然,他们可不敢就这么跟着往一旁的树下去。两人正想着的时候,他们却被一张大网给拉到了半空,就在两人心喊不好时,乔胜已经出手,他用的是弓箭,并没有靠近两人,从树下拿出弓箭便射,一连数箭过后,这才停了手。
乔胜放下大网后,便查看起了两人,其中一人已经断了气,一支箭恰巧射入了心脏,当场毙命。随后他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一人道:“兄弟,这可不能怨我,我也仅是奉命行事而已。”
说完这话之后,乔胜便转身往后门而去,这里停着一辆不大的推车,要运两个人还是不算难的。当乔胜推着车来到树下时,剩下那人也已经断气,随后他便把人放上了推车,把尸首推到了后门处。
出了宅院,乔胜四下打探了一番后,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便赶紧回去推着车往隔壁的另一处宅院后门而去,他仅是把尸首扔到了这间院子的后门口,又往院子里扔了一块衙役的腰牌,便推车回去了。
没一会,他出来了,还顺带把门给锁了,这才赶紧离开了后巷,往大街上匆忙而去。今天他做的这些事可是要人命的,他也需要躲风头,也怕被灭口,好在他己经上了大街,这里人多,只要他出了平康坊,基本上就算是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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