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卫们的动作其实也不算慢,当天晚上便查到了岐山县,正好从县衙把王良戍给找到了,只不过人已经死了,仅是在其身上发现了一块太子府令牌,不管如何,这帮内卫已经能够交差了,这就够了。
大理寺的停尸房内,陈邠,袁颌还有李佑看到王良戍身上的伤就知道,这是被围攻而亡的,倒是他身上的这块令牌让三人有些皱眉。
“虢国公,袁统领,这王良戍应该不会真是太子的人吧?”陈邠这话的意思很明显,王良戍被杀,多半是他背后的人所为,要真是太子的人,这道令牌绝不可能还在这里,可要不是太子干的,这就明显是栽赃了。
袁颌叹息了一声道:“唉!太子看样子想要躲过去可有些难了。明不明显这还是其次,你要知道,不管如何,这都对太子不利,陈邠,你随后吩咐下去,让知道此事的人都把嘴闭紧一点,这道令牌可是把杀人刀,不可传的风言风语。”
“是,袁统领,卑职知道该如何做,可此事,我等该如何处置?”
“处置什么呀!发现什么就上报什么,下面人只要不胡说就行,至于圣人如何想,这可不是我等可考虑的。”
李佑这话,袁颌很清楚,不管如何,这件事是不能瞒下来的,只能如实通报,顶多把这件事的分析如实说出来,而且还不能添油加醋,真要是说错了话,弄不好还会惹祸上身,这可是件麻烦事。
陈邠接着又问道:“如今这条线索断了,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李佑摇了摇头,他很清楚,到此这件事恐怕查不出什么来了,想要从阖部左营的卷宗下手很难有什么发现,对于知道点情况的,现在全死了,估计对手也会将有些人除掉,以免后患。至于袁颌,他更加清楚这一点,不过,对他而言,最难的并不是无线索可查,而是这件事落在了太子身上,他还不得不上报给皇帝。
兴庆宫,水韵阁的后花园亭子内,李隆基正陪着杨玉在弹奏乐曲,孙诲从外面进来了,就等在一旁,丝毫不敢打搅皇帝的雅兴,等到一曲终了,他才上前跪拜道:“陛下,袁统领求见。”
“他倒是会挑时候,让他等着吧,朕可还有一曲未与爱妃奏完呢。”
杨玉放下手中的琵琶说道:“陛下,袁统领此时前来,当是有要务,还是等见过之后,臣妾再来与陛下合奏吧。”
“好了,让他进来吧。”
袁颌把王良戍之事悉数告知后,递上了令牌,当李隆基仔细验看的时候,他的脸色可不太好。这回的事闹出的动静可不小,虽说太子府的这道令牌过于明显了些,但这道令牌只有四块,还是御赐的,这样的令牌可不是随意能拿到的,都是太子自己收着的,所以即便这件事和太子无关,但这令牌可不好解释,说穿了,就算这件事和太子没有关系,那肯定还有其他事是和这件事搅在一起的,一想到这,李隆基可就有些不悦了。
“袁颌,你们可还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
“回圣人,暂时还没有,一切还得等阖部全都详查之后才有结果。”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如今整个阖部基本处于停滞状态,这可不行,你们还需加紧,只有先把整个内卫严查一遍之后,才能更加有效的询查关卫一案,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你可以尽心而为。”
袁颌躬身道:“是,臣会加紧询查和梳理的,若无其他事,那臣便先行告退了。”
另一边,李佑一回家,也找了南宮逸来说这件事,这件事对于李佑来说也算是个机会,虽然他敢肯定这件事和太子没有关系,但这件事毕竟还是把太子给牵扯了进来,他也很明确的知道,皇帝是一定会对太子有所顾忌的。
听完李佑对整件事的叙述后,南宮逸很是不解的问道:“此事断不可能是右相李林甫所为,而朝中最大的势力便是太子和他李林甫,照如今的情形来看,难道还有一方势力欲对太子不利?我可有些糊涂了,朝中之人敢对太子下手的,除了李林甫之外,我可想不出还有何人有这般的能耐,你对此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李佑无奈的笑了笑,南宮逸说的他当然也想过,可这件事就像南宮逸说的,从正理上说,应该没有谁会动太子的,毕竟李林甫如今还没有动太子的意思,而太子这段时间也很安分,更别说会威胁到谁了,这也是李佑想不明白的地方。如今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拉太子下水,这完全就说不通,也更加看不明白。
“南宫先生,这件事我倒是细想过,可这事确实怎么想都不太对劲,一开始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关卫所做也是职责所在,并无什么不妥,赵方贞之死确实是陈邠下令做的,可关卫等人的死,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要说用他们的死来要我的命,这是否也太高看我了,即便我死了,似乎也不会对谁有着直接的利益,而如今对阖部严查,竟然又把太子给牵扯了进来,这完全不像是有预谋的一般,更像是零时起意,给我的感觉就是,对方似乎一直是在见机行事。”
“阿郎,你这话倒也对,可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带着目的得,否则又怎么会针太子呢,你的事虽然有可能是他们见机行事,可为何会以这种方式来要你的命,看来,你还是挡着他们了。至于为何针对太子,我也想不明白,假设太子被废,最大的受益人还是他李林甫呀!可你我都清楚,这回的事绝不是李林甫所为。”
“算了,不管是谁,也不管他们想要做什么,只要我自己能从这件事里摘出去就行了,反正我不管他们如何斗,只要我能达到目的就成。话说回来,既然他们要对付太子,我们倒是可以省事了。”
“阿郎,这帮人可是变数呀!你要的是太子谋反,他们可不一定要的是太子谋反呀!”
李佑点头道:“我明白,所以,我怎么也得保住太子的命,好让他能顺利的干出谋逆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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