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终于安心了,她语气平和的说道:“李郎,我仅希望志儿这一生能平安,能快乐,我便足矣。如今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万不能再分开了。”
“玉儿,你无需担忧什么,我定会满足你这个小心愿的。”
夜深之时,卧房之内,床榻之上,杨玉突然翻身趴在李佑胸口,对其说道:“李郎,我想了许久,要不趁这次朝廷来人,你干脆告知他们,志儿就是我与你的孩子,这样,他们便不会再纠缠了。”
李佑微微抬头道:“玉儿,不能如此,我可不想有损你的声誉,反正这里尤为安全,流求他们都不敢打,难道还敢打到这来?”
杨玉望着他莞尔一笑道:“若我说,我就是想要让天下人皆知呢?”
李佑一皱眉,微微一想之后,总算是回过味来了,还别说,真要是把这件事捅破,反倒是没那么复杂了,毕竟这样的事,朝廷绝对是不会传出风去的。
“嗯,也好,到时候,我必实言告知。”
四天之后,箫弼和袁颌一行总算到了吕宋,他们一上码头,高许良便派了人回城去了。这次陪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小野麻吕,这段时间他们也算是彼此比较熟悉了,但始终从小野麻吕身上得不得丝毫的有用消息,反正小野麻吕的嘴很严实。
出了码头后,映入袁颌和箫弼眼帘的便是入城的那条大道,确实是既美观又豪气,一旁的车马驿还停着近十辆四轮马车,马车造型简约大气,车体装饰朴实无华,虽不彰显奢华,但明显也能看出这些马车的与众不同与独具匠心。这种车长安李家有一辆,是李佑从碎叶返回时所乘,箫弼是知道的,他还坐过,确实没有普通马车那般颠簸。
在这能看到巨港大船,还有这些马车,又见到了这么宽大的道路,看样子,小野麻吕所说的不错,金港非是如海河这样的城镇,而是真正的巨城。箫弼和袁颌自认限于所知,不甚了解这里为何会有巨城,但抛开这些问题,只看眼下,不得不说,这里确实彰显出了气势,也给两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马车上,袁颌对箫弼问道:“箫侍郎,恕在下学识浅薄,你说这样的地方为何会有这般景象?按理说这里最多如流求的海河吧,即便是如南召或是原来的林邑也绝无这个实力的。虢国公也是够厉害呀,能选在这里安身。”
箫弼此时的心绪确实有点复杂,这回跑这么大老远来,他可是很清楚办不成事,萧家意味这什么,但他也明白,朝廷出兵欲攻流求,结果李佑调来重兵防御,此事竟然不了了之,这便说明李佑根本就不可能轻易交还成王,李佑为什么会一下子跑这么大老远来躲着,看样子,还和原来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具体为什么,也只能见过之后才知道了。
箫弼微微叹息道:“唉!袁统领,别说你满头雾水,我也是一样,且不说这里为何是这般景象,单单我这女婿为何跑这来,我便百思不得其解呀!”
袁颌接着又说道:“也无所谓了,反正马上便要到了,见过之后,箫侍郎不就都明白了。”
金港北门,自高许良来报后,田席便领兵五百在城门口等待了,见马车到来,一前一后分了两队,护着几辆马车往城主府而去。由于街道全是石板铺砌,马蹄声尤为清脆,踢踢踏踏的确实有些让人难以适从,一股肃杀之气腾然而生。
袁颌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然不觉得这有什么,而箫弼更是不用紧张这个,不管如何,李佑也是他的女婿。
城主府门前,南宮逸等在了这,当箫弼和袁颌见到他之后,就知道,这次会面的程序是以公为先,私为后了。
南宮逸笑着上前拱手一礼道:“见过箫侍郎,袁统领,阿郎已在会客厅等候多时,里面请。”
箫弼和袁颌回礼之后便跟着南宮逸进去了,至于他们所带的随从,自然也跟在了身后。
箫绮雪所居的小院,知秋尤为欣喜的跑了回来,一到客厅,她便喘着气说道:“夫人,到了...”
箫绮雪闻言,抱着孩子便欲出去,却被知秋给拦下了,并说道:“夫人勿急,方才李震说,让夫人就在此等候,还让奴婢准备好茶水呢。”
这话一出,箫绮雪便赶紧说道:“知秋,你去让府内管事送些水果过来。”
“好的,夫人,奴婢这便去。”知秋走后,箫绮雪便让侍女开始准备起了茶水,她知道,会面不会很久的。
会客厅内,李佑见过了箫弼和袁颌之后,便请两人坐了下来,随后,他才开口道:“如今堂内论公,我便不提私交,还望箫侍郎与袁统领勿怪,无论谈得如何,等会佑必将与二位把酒言欢。”
箫弼言道:“即论公,则无私,虢国公,今日我二人前来,相信你也知道所谓何事,我们仅为贵妃母子而来。若是虢国公愿交还成王及贵妃,可提出条件来,毕竟虢国公也是大唐臣属,不会真想看到大唐分崩离析吧!”
“箫侍郎,你们为何确定贵妃母子就在我手?”
见李佑耍起了无赖,袁颌便说道:“虢国公,贵妃娘娘与成王殿下是否在你手上,这似乎不用多说什么吧?如若不然,那你跑什么呀?就因陛下当日软禁于你?”
“李林甫二话不说便给了我一个谋逆之罪,我还不跑?”
袁颌是彻底不想和李佑掰扯了,他还真没见过李佑耍无赖的样子,真是满嘴瞎话,还根本不脸红。
箫弼又言道:“虢国公,扯这些确实没有什么意义,按说,成王在你手,但凡送还,已是奇功一件,毕竟你保了大唐命脉,可为何虢国公偏要将其带至这里?我确实想问问虢国公了。”
李佑倒是尤为干脆的回答道:“箫侍郎,你也别套我的话了,这里没有成王,真没有。”
“虢国公,你这又是何苦呀?箫侍郎也已经讲明,朝廷可让步,只要你提条件,朝廷自然会考虑的,难道虢国真要和朝廷死磕?这样可对谁都没有好处的,倘若朝廷真的另立他人,虢国公当如何?难道再打回长安?那不如送还成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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