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贸公司的法人代表就写王忠信你的名字吧，注册资金验资前一周告诉一声，财务立即给办好。”国内的验资手续是资金到账户后过一下手，过几天就可以抽回来的，用的时间很短，不影响企业运行。

    王忠信飞机回京城办理手续去了，早一天到手，早一天产生效益，农药厂没建成，樟脑出口可是每个月地在发货中。

    项目研究院的鲜红大印都已经盖了，县政府的手续有没有办，基础工程都可以先开始建设，关系熟，不会来干扰的，王进水也没急着再跑有关部门，直接开始联系工程队进场土建了。

    “老支书，好久不见了，今天，得好好地聚一聚，喝几杯。”看着老朋友的到来，王进水十分开心地拉着他的手。

    “狗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今天晚上，就我们桐城农药厂建设中一起的几个老朋友们聚一聚。”

    王进水喊来李西金，李西银两兄弟，叫他们一起作陪，“你到村里王长生家里看一看，他家里有五只土狗，其中一只追野兽断了后腿，上次定好给我们的，拿二十元钱去，叫他帮忙杀一下，我们晚上请老支书好好是吃一餐狗肉。”

    油菜花黄狗肉香，现在是夏天，狗肉性热，并不是合适的时间，可是，老支书就好这一口。这是战争年代养成的习惯，侦察兵嘛，最怕狗叫惊醒旁人，所以，赵支书练出一手绝技，拿一把铁榔头，往狗鼻子上一砸，狗叫都不叫一声就死翘翘了，任务完成后，农民家的赔钱，财主家的直接拿走，都打了牙祭，一来二去的，狗肉就成了老支书一生中的最爱。

    王进水正与老支书聊着旧事，李西金跑进来了说道：“王长生家这狗有些不对，毛掉成赖皮狗了，象是得了什么病似的，有气无力，我叫他给杀好了，怕病狗的肉不好吃，不合老村厂的胃口，所以，先打个招呼。”

    一条断腿了，再也没有能力为主人上山捉野兽的土狗，主人自然也不会好好地喂养它，象是得了什么病又有什么奇怪的呢？王进水也没有多想。

    “肉拿来就行了，将就一下吧，总不能让人家把土猎狗杀了我们吃肉。”王进水吩咐厨师把用慢火狗肉炖上。

    “我们会所的厨师烧菜可是一绝，烧的狗肉味道更是绝中之绝，县政府里与德国佬都是不住口的称赞。来，你尝尝我们厨师的手艺。”狗肉上桌了，王进水连忙给老支书夹了一大块。

    老支书夹了一大块吃了一口，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难道这狗肉做得不好？”王进水看到老支书的表情，也夹了一块，还真的不怎么样，有一股异味，今天厨师的手艺失常了。

    厨师虽非名厨，可烧的土菜客人们都是赞誉有加的，今天怎么会出现这个情况，王进水很不可理解，在上菜的隔隙，叫服务员把厨师叫了过来。

    “我还是象平时一样烧的，可这土狗的肉质不好，是一条病狗。在李厂长刚拿过来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厨师指着盆子里的狗肉说：“你看，这肉的色泽有些变化，没有平时的狗肉那么鲜亮。”

    饭前本西金确实说过，这是条病狗，厨师的手艺再高，也无能为力，王进水笑了笑，这事就过去了。

    “还有两个老朋友，今天我请他们过来一起吃肉，他们就是不过来，你猜一猜是那两位？”酒喝到半途，王进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史家兄弟不也是桐城的朋友吗，怎么把他们给忘了，只能编了个谎言，然后，重整了餐桌。

    李西金与史家兄弟一起过来了，因为砖厂的活重，史家兄弟早早地入睡，被李西金从床上拉到现场，一进来就感慨：“睡得死了，还让李厂长亲自过来叫，不过，也真是奇怪，以前夏天到处青蛙叫，吵得我俩睡不着，今年没听到什么青蛙的叫声。”

    也是，厂区建设还没完成，有好大一部分地里长满荒草，现在正是青蛙活跃期，怎么夜里听不到蛙鸣呢？

    农药没开始生产，连中试都没做过，樟脑只是个简单的水蒸汽蒸馏提取，味精是生物发酵，并且只中试了这么三批，没多少废水废气，废渣还可以当肥料的，不会对青蛙什么的产生影响，这里，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啊，王进水心中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今天是老支书到这里给我们搞土建，造厂房，给他接风的日子，暂时先喝酒吧，其它什么都先下去想它。

    第二天早上，带着老支书去看厂房的现场，还没有开始建造的荒地上，青草长得绿油油的，有几头牛在地里吃草，可是，这牛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病秧秧的，肚子下面好象还有什么肿块，按理说，草肥牛精神，这有点儿不对啊。

    放牛的牛倌是村里的一个老人，看到王进水与他打招呼，抬起头来回道：“今年的牛也懒，光吃不耕田，越吃越只剩下个骨架，看样子还是购一台拖拉机更合算。”

    狗、青蛙、牛三种动物都与往年不一样，怎么回事，难道？？？

    王进水看了看周遭的其它动物，吃草长大的羊，身上有些肿块，水里的鱼尾巴与正常的不一样，是弯的，游动起来一扭一扭的，如跛子划水，太多类似的情况了，可这又不能向人说出来。

    化工厂还在规划中没有投产，不可能对它们产生什么影响。除了化工产品外，能产生影响的只有废旧电器拆解了，本来以为贵金属提取后，价格不高的金属提练不合算，提完后的酸水向地下一倒，还有就是提不了的固体用火一烧，会不会是这些成份对环境造成极大的影响呢。现在是动物，没人找上门来，万一有一天对人造成了什么影响，那么，这就不是钱的问题了，是良心的问题。想到这里，王进水惊出一身的冷汗。

    得在没有引起极大的社会问题之前把这事查清楚，消化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