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是亲身经历过的，昊天宫圣女选人只选必死之人。这肉身人选，又是只选恶女。小娴姐您觉得那些圣女本尊太可怜，我却觉得她们太好命。”

    米娜顿了顿，有些愤愤不平。“明明都是邪恶者，明明马上就要受天谴了，却要被救过来。一部分死不悔改，继续作恶，死有余辜。像虞姝萱、轩辕凝那样的，却偏披着一副伪善的皮囊活得滋润。越想我就越气。”

    林小娴听了，不由拍了拍自己的头，暗骂了自己一句“猪”。

    看来她又需要向昊天忏悔了。

    居然又又又误解他老人家了。

    “这么说，当年追杀一尘宫主他们的神灵，并不是真联教的？”

    米娜咯咯咯地笑起来了。“怎么可能！我都说了，真联教是昊天一手创立的。我们怎么可能去追杀一尘宫主！昊天沉睡了，一尘宫主就是真联教的新主！哪有属下集体造反追杀上司的？要真那样，昊天宫早亡了。”

    “那当年……”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当事神灵，全都没有回来。我父帝听说一尘宫主把昊天神念带出了神界，就率赶去救援，却迟了。他们赶到的时候，穆慕已经施展了天罗万象大法。所以这些年，我们一直想办法加紧对各世界昊天宫幻象的吞并工作，希望能早日救出昊天神念。”

    林小娴脑子里全是线团儿，乱入麻。

    她已分不清到底谁在撒谎了。

    或者，他们说得都是真的。

    只是，这其中有什么误解？

    越想越是头痛，索性不想了。林小娴把问题抛给了穆冽宇、浮生、林小浪以及李卜俊，让他们调查去。

    **

    生命聚居的星域。

    生命行星一个挨着一个。

    林小娴和米娜从天而降，没有引起什么骚乱。

    米娜和林小娴都带了垂着白纱的斗笠，遮掩了容颜。

    四尊金人虽俊美非凡，但一看就是假人。

    见多识广的洛襄人并没有大惊小怪。

    林小娴喜欢的是自然风光，米娜喜欢去人迹罕至之地猎奇。

    二人一拍即合，满世界飞着找寻大自然的奇迹。

    洛襄有跨星域的传送阵。

    这比二人自己飞行省力省时。

    借助传送阵，不出半个月，林小娴就和米娜跨越了无数星域，抵达了洛襄大世界的另一头。

    这一日，二人在当地最出名的仙肴馆就餐。

    每样菜，林小娴都尝了一口。

    放下筷子，林小娴问：“娜娜，你觉得洛襄大陆的仙肴制作水平如何？”

    “刚来的时候，见到那么多灵肉可以随便吃，觉得很好吃，可是，吃过小娴姐您亲手做的灵兽肉，这些……”米娜拿筷子在桌子上点了一圈，摇摇头，“说实在的，味道真不怎么样。”她殷切地看着林小娴，“要不，小娴姐我们买点新鲜材料去客栈自己做吧？”

    林小娴笑道：“回客栈自然是要自己做的。我现在问你，你觉得我若在洛襄开仙肴馆……”

    米娜惊呼：“小娴姐，你不想回幽琥了？这不行，小娴姐！陛下肯定不会同意！”

    林小娴笑容灿烂了。米娜这么精明的女人也有犯傻的时候，真是可爱。“我只是说在这里开仙肴馆，没说我要亲自当厨子。”

    米娜摇着头，很认真地思索了片刻，担忧地道：“那要怎么开？就算开起来了，您一走，不就等于白白送给他人了？小娴姐，你该不会认为一个誓言一句效忠就够了吧？那些奴才都不需要背叛您，只需要把利润少报些，您就亏多了。小娴姐，这真的不行。”

    她越说越着急，好像林小娴马上就要被洛襄人骗光了财产似的。

    林小娴道：“我没打算找洛襄人，我是想问你，你愿不愿意？”

    若是旁人这样说，米娜能一剑戳过去。她堂堂帝姬，让她去当餐馆老板娘，绝对是羞辱。

    米娜没生气，但不高兴了。她摇着头说：“小娴姐，我可不要留在洛襄。”

    林小娴失笑摇头，这米娜也没她想象的那么聪明嘛。

    若是穆冽宇、安哲文及湛冶等人，这会儿早跳起来把计划单都拟好了，林小娴只需要等着分钱就好。

    “娜娜，我没说让你留在洛襄。你不是古族帝姬吗？你们古族没有人吗？你可以在族里挑一挑，只要报酬丰厚，总有人愿意跨界工作。就跟昊天宫派驻神使似的做法一样，你懂了吗？”

    米娜想了想，还是摇头。“小娴姐，您有所不知。古族，意思就是古老之族。在神界，泛指所有原世界老化消亡或崩塌后幸存的遗民。”

    林小娴尴尬了。

    这就是不读书之囧了。

    她应该多看看神界各族简史，多看些各族风情资料，多……

    总之，应该多读书，也不至于闹出这样的笑话。

    世界会衰老。

    若是本界成神的多了，世界会衰老得更快。

    这也是为何成神需要历劫的缘故。

    历劫，是与世界争夺气运和能量，是与世界规则的抗争。

    大部分神灵都会离开本界，移居神界，也有不在消耗本界能量之意，给本界休养生息之机。

    毕竟，神灵呼吸之间，消耗巨大。

    除此之外，还有跨界战争，跨界劫掠等等危害，都会导致世界加速衰亡，崩塌。

    覆巢之下无完卵。

    世界崩塌，界内万灵生存机会渺茫。

    能逃出去的，都非常人。

    林小娴说：“对不起，娜娜，我不知道古族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有很多族人。”

    米娜笑起来。“小娴姐，我的确有很多族人。我父帝出身古齐界。十万年前，古齐界崩裂时，父帝求了昊天襄助。昊天派遣诸神出手，救出了大量古齐界同胞，安置在昊天小世界里。小娴姐，您是不是没细看过昊天的荣耀？昊天创造三千小世界，安置的都是古族遗民。当初，我们一起试炼的五个小世界，幽蓝、幽琥、幽坪三界住民的先祖，大部分都来自古齐界。所以，我的族人的确很多很多。只不过，昊天小世界都是绝灵空间，他们只怕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