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云端里的仙子
作者:扶桑太守   大金国驸马爷最新章节     
    在这林中中了暗算,吃了点儿亏是显然的,可是麻仙姑也自觉小有收获,这个收获便是她刚刚收下的弟子涅里海。

    刚刚这个小徒弟伤人的过程,麻仙姑全都看在了眼里,她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傻小子只是单纯的力气大,腿脚上的功夫稀松平常,就好像张梦阳那厮主要是身法太快,瞬移如电,真正的功夫也不过是比一般般稍强而已。

    她相信,只要是对捏里海加以一番悉心的指点栽培,这个小家伙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可造之材的。

    尤其是把这样的人才从莎宁哥的海东青提控司那里挖过来,无论怎么说都算得是件无比正确的事。

    就算这小子今后仍然会回到莎宁哥的队伍里,由于自己跟他有过这么一场师徒名分,就算将来在战场上见面,在跟自己动手的时候,他总也得碍着三分情面的吧,岂会真的跟她这个做师父的一心一意地过不去?

    她更知道,以如今这个小子根基之深厚,将来继莎宁哥之后掌管海东青提控司都是极有可能之事。

    如果将来事情的发展真如自己所料的话,涅里海这小子对自己的重要性,可就更加地不言而喻了。

    为了把这小鬼笼络到手中,应该把一切能用的手段都用上。必要的时候陪着他滚滚床单,让他尝一尝风流快活的滋味儿,也已经被麻仙姑默默地列在了计划之中。

    瞧这小子这副丑八怪模样,将来娶媳妇一定是个极大的难题,有哪个女子肯嫁给他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到时候么,我这个做师父的岂会忍心看着他一直打光棍下去?必要的时候,还得是我这个做师父的勉为其难,亲自下场为他解决实际问题了。”

    人丑一点,她麻仙姑才不在乎呢。

    她的那些把兄把弟们个儿顶个儿地丑得没人要,还不都是让她一股脑儿地给笑纳了么。

    那些个兄弟们,不,应该是那些个老公们,他们虽说人是长得丑了点儿,可他们也是个儿顶个儿地本事高强啊,其用处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可强得多了。

    他们争着陪自己睡觉,争着向自己献殷勤,一个个地自视为英雄好汉,却被自己轻而易举地玩弄在股掌之上,单是这份成就感,试问天底下的女子有哪一个体验过?

    而新收的这个小徒弟,他将来不管是武功上的造诣还是那方面的能力,肯定是会比眼下的这几个把兄把弟们强得多的。这不等于是拣着宝了么?

    所以,麻仙姑此行虽然差点儿死在蒋陈皮那帮叛教余孽的手上,但却毫无挫败之感,反倒觉得颇有收获,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主要便是因为无意中得了这么个宝贝徒弟使然。

    ……

    直到黎明时分,一众金军兵将和玄武旗教众的体力方才慢慢地有所恢复,胸口的烦恶与气闷之感也大为减轻。几声胡笳响过之后,四下里横七竖八、或坐或卧的金兵纷纷起身,在树林之外排成了队列。

    拔离速一声令下,几百人的队伍向着东南开拔行进。

    周化昌的玄武旗教众自成一列散队,拖拖拉拉地跟在金军的后面,与金军队形的严整形成了鲜明对比。

    拔离速所此番中原之行,所带人马之大部都安顿在距此不远的阳平寨,带来围剿蒋陈皮、李万胜等人的只有五百神箭手,算是他这三千兵马中的精锐。仟仟尛哾

    按照斡离不的指示,本来他这三千兵马的驻扎之所,应该和赵德胜屯在谦州的五千骑兵形成犄角之势,以便一旦有事之时可以互相援应。

    可是拔离速自觉在朝城吕祖庙把张梦阳得罪死了,离得他太近生怕会有不测发生,因此选择了距离谦州上百里之遥、距离鬼城却相对较近些的阳平寨作为屯兵之所。

    他这趟中原之行的目的,本来也就是冲着搭救老婆大人的表姐和杯鲁来的,至于和张梦阳、赵德胜那两个玩意儿形成犄角相互支援,见他娘的鬼去吧!

    麻仙姑跟着老公,带着把兄和玄武旗教众以及新收的徒儿,时而行走在密林之下,时而行走在水山之边,不疾不徐地向着阳平寨进发。

    及到巳时左右,太阳便已当空照耀,显出了它在这个季节里特有的毒辣来了。

    当行进到滹沱河水边的时候,拔离速一摆手,传令将士们停止前进,原地休息待命。

    金军将士们得了命令,便全都放松了下来,一窝蜂地跑到河边上洗脸、喝水。玄武旗教众们也跟着跑过去用手捧水喝。

    离河不远处的大柳树下,搭着几个简陋的席棚,里边放着些老旧的桌椅板凳。

    伸到道旁的柳树枝条上,挂着一面写着斗大的“茶”字的招牌,招牌下面缀着一簇猩红的丝绦,时而随着微风来回地舞动着,散乱着,远远地望过去颇为醒目。

    拔离速道:“老婆,咱们到那边喝碗茶水吧,这穷乡僻壤的不见得有什么好茶,但肯定比这河水要好喝得多。”

    麻仙姑并不答话,只微微地点了点头,将手里的马缰绳一顿,与拔离速并骑朝席棚处走去。她的几位把兄、周旗使和习鲁古也跟在他们的后边走了过去。

    简陋的砖房中走出来一对年老的夫妻,殷勤地招待着这些不知来自于何方的贵客,端茶倒水地伺候得格外卖力,不敢稍有差池,以防触怒了这些佩刀挂剑的生人们。

    拔离速与麻仙姑坐了一张桌,钱果老和欧阳洞宾以及姓周的共坐了一张桌。

    习鲁古则自觉身份低微,不配跟他们共处一张桌面,因此在较远的另一张桌上孤零零地坐了。

    麻仙姑冲着习鲁古招了招手,道:“涅里海,坐那么老远干什么,过来挨着婶婶坐!”

    习鲁古应了声“是”,便乖觉地端着自己的水碗,挪到了麻仙姑和拔离速的桌上。

    在那一刻,习鲁古觉得麻仙姑的声音虽说嗲嗲的,却是如银铃般地甚是好听,心中便不由自主地一荡,于是便抬眼朝麻仙姑看了过去。

    这时,麻仙姑正在低头喝着茶水,同时也正掀着眉毛朝他瞅将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碰,害得习鲁古顿时有些慌乱起来,赶紧把头低了下去,捧起手里的茶碗来,咚咚咚地一饮而尽。

    一刻钟不到,一队几十人的宋军厢兵沿河自东而西地走了过来,在距离金军较远处便停住了,有几个人翻身下马,将一个女子拱卫在中间,缓缓地朝席棚这边走来。

    拔离速见状立马警觉起来,猜不透这些宋军此来何干,若说是前来挑衅的,绝不会只带区区这么点儿人马。

    他把腰间的佩刀摘了下来,“啪”地一声拍在了桌上。

    麻仙姑的眼睛则只关注在那女人的身上。那女子穿着一身软甲,披着一袭橘红色的披风。披风在微风的作用下飘飘荡荡,托显得她直如行走在云端里的仙子一般。

    那几人走近前来,其中一个将官打扮的人朝里鞠躬唱喏:“末将磁州太守刘麟,奉母游历河东,不期与大金国上将军在此相遇,不知统兵者为大金国上将中的哪一个?”

    拔离速歪着大脑袋想了想说:“刘麟?你莫不就是刘彦游膝下的二公子,表字元瑞的那一个么?”

    刘麟哈哈笑道:“将军好记性,在下正是元瑞。”他回头扶着那女子说道:“母亲,大金国的将军们于咱家来说都不是外人,咱们便也在此歇息一会儿吧!”

    那女子点头同意,在刘麟的虚扶下于习鲁古方才所坐的那张桌上坐了。随行的侍卫也在旁边的一张桌上坐下。

    刘麟对拔离速道:“不知上将军尊讳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