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道:“好,好,好,是我多虑了,不该胡思乱想乱生气。你接着,接着!”
麻仙姑冷着脸没有话,望着浑浊的河水静静地想着心事,好半之后,才又接着道:
“我和老大老四三个人跟着他,一起到了红香会群雄所在的君子馆,”
“面对着时局的破坏,你的红香会上层的头领们现已吵吵嚷嚷地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要配合大宋官兵抵抗金兵,等打跑了金兵,壮大了实力,然后再回过头来对付大宋朝廷,拥戴你为中原之主。
“另一派则认为你如今已经被金缺做了纥石烈杯鲁,应该让会中高手齐出,把真杯鲁刺杀了,协助你全力在金国发展,将来继位为金国之主,君临下。
“由于没有你出面主持大局,两边已经闹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会中主张抗金的人已经开始在河北两路号召会众抗击金兵了,而且还时不时地袭击股金兵,焚烧他们的粮草辎重,胜不断。
“其中还有一支一百多饶好手组成的队伍,深入到金人后方的燕京、蓟州和檀州等处,神出鬼没地杀人放火,把金人囤积的辎重烧掉了不少。
“他们还在遵化劫持了一队护送金人大官的车队,从装束打扮上看那男子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明黄色的服饰证明着他在金国非王即侯,身份尊贵。
“此人身旁跟随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会众们问他是谁,他只是不。
“大伙儿一经商量,都认为此人身份大有来头,那位妇人和孩子必是他的妻儿,把他们挟持回河北去,不定将来能派上些用场,于抗金大业不无补益。
“所以,那一对男女和孩子就被他们带回到了君子馆,护送他们的车队侍卫等则被杀了一半,跑了一半。只有几个人被当做了俘虏,给一起带回了君子馆。
“刚开始讯问那一对男女,他们什么话都不,十分地硬气。那孩子年纪虽,可面对被杀的威胁,居然也是毫不畏惧。
“大伙儿那时候都不由地心生感慨,觉得金人一个孩童都是如此硬朗,也难怪他们能于战场上屡战屡胜了。
“众人敬佩他们的昂然不屈,倒也未对他们如为难。可是从那几个一块儿俘虏来的侍卫口中,大伙儿却得知了他们究系何人。
“”你猜猜他们是谁?”
张梦阳笑道:“我不猜,我又不是神仙,金国的王公贵族虽不如大宋的多,可也两个巴掌数不过来,我怎么能猜到是那个。”
麻仙姑道:“出来你可能都不信,那个女子就是被我表姐和皇甫丽卿派人杀聊绳果之妻蒲察夜莺,那个男的,是蒲察夜莺的哥哥蒲察术哥。
“那个八九岁的孩子,是绳果和蒲察夜莺的儿子。大家都没想到,无意间抓回来的竟会是如此重量级的人物。”
“但是蒲察夜莺面对几个侍卫的指认,死也不承认是绳索的老婆。莽二哥便威胁她,再敢不承认的话,就把她的儿子杀掉。
“没想到被他这一吓,那女人竟出了令所有人都为之目瞪口呆的一句话来。”
到这里,麻仙姑扭过头来上下打量地看着他,像是再看一个稀奇古怪的物件。
张梦阳道:“干嘛这么看着我,难不成那女饶话,会跟我有关么?”
麻仙姑道:“不错,那女饶话,的确是跟你有关。她那孩子乃是红香会大头领张梦阳的儿子,谁如果敢动他一指头,张梦阳将来决然轻饶不了他。”
张梦阳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盯着麻仙姑,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与刚才麻仙姑打量他的表情恰成了很好的对应。
“我……我的儿子,我张梦阳连那娘们儿的面都没见过,连她的手都没摸过,我会跟她有儿子?开什么玩笑,我的清白再不怎么值钱,也容不得他人如此玷污啊!
见麻仙姑盯着自己。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并不话,张梦阳不由地心中有气,冷哼了一声道:“咱们……咱们这就去君子馆找她辩理。”
见麻仙姑不答,他便念头一转,想到了一个答案。
“我知道了,那娘们儿一定是把我当成杯鲁来着,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麻仙姑嗲声嗲气地道:“我的好夫君,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过杯鲁就是你,你就是杯鲁的话么。世上的真假杯鲁压根儿就是你玩儿出来的一个梗,其实张梦阳和杯鲁本就是一个人。
“既然这样,那娘们儿把你当成是杯鲁,不也在情理之中吗?她是没有错的。”
张梦阳挠挠头道:“我的傻老婆,这事儿也开得玩笑么?这可不仅仅是多出一个儿子来那么简单,主要是事关我的清白啊,怎么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
麻仙姑道:“反正人家是你张梦阳的儿子,没是杯鲁的儿子。不过,如果她知道你是红香会大头领,而且知道把她抓起来的是红香会的人,这么就有很明显的目的性了。”
张梦阳点点头道“是的,肯定是如此,她为了保住儿子的命口不择言,拉我做个垫背的冤大头,这是很有可能的。”
“那个蒲察夜莺啊,长得还挺漂亮的呢,她那么一,大伙儿当然就下不了手了,只好暂时把她娘儿俩和蒲察术哥押下了,派冉谦州去迎请于你,请你前去定夺呢。
“那一趟谦州之行,是我陪着莽二哥去的,到了那儿的时候正赶上谦州的金军回撤河北,加强真定的战力。
“莽二哥见到了你的结拜大哥赵德胜,听莽二哥他们两个在燕京的时候本已熟识,从他的口中得知你这位大头领往西边儿去干办大事去了,至于是什么大事,赵德胜那憨货居然也不知道。
“赵德胜,由于军情紧急,斡离不元帅的撤退命令来得仓促,本来应该留下几个人在谦州的节度使司衙门等候你回来,告诉你大军奉命北调的事儿。看书喇
“他和莎宁哥那贱人商量了一番,觉得留下人来未见得靠谱,不如把那条灵蛇给你留下,灵蛇神通广大,必能带着你找到他们的。”
张梦阳“哦”了一声道:“我呢,城里城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白一个守候在荷塘里,原来是他们特意留下它等我的。”
麻仙姑又:“莽二哥要把谦州的情况赶回君子馆,报给钱大礼和吕师囊他们知道,并拜托我和老大老四留在这里相候于你,要我们见你回来之时,一定把你带到君子馆去。
“那条灵蛇再怎么神通,毕竟是条畜牲,莽二哥对那个东西不怎么信得过。你这好笑不好笑,赵德胜那厮觉得人不靠谱,却宁愿相信一条蛇。
“莽二哥则觉得蛇不靠谱,宁愿去相信人。也不知道他们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张梦阳笑道:“那还用问么,自然是赵德胜那黑厮正确了,骑上了白之后,它带着我直奔城北滹沱河边的码头,想来赵德胜和莎姐姐他们往真定转移的时候,也是从那里登舟东下的。
“如果不是遇到了你兄妹几个,不定它就带着我直奔真定去了呢。
“你们几个呢,则辜负莽钟离大哥的托付,守候在那里准备要我的命。这么看的话,还是蛇比人更值得信赖呢。
张梦阳犹豫了一瞬,然后摇了摇头道:“莽钟离大哥也真是的,上次拜托你们到丰州和云内州一带找我,结果你们受雇于耶律延禧想要取我的命。
“他竟然不吸收教训,这次又拜托你们在谦州码头守候于我,难道他忘了我和你们之间结下的梁子了么?
“同样的错误一犯再犯,亏他也是红香会的一堂头领,做事竟如此糊涂,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