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陈忱将事情办好了,刘劼也直接带着一行人离开。
这里脏兮兮的,他可不喜欢多待。
而那个家奴,见已经被卖给了其他人,只能忍着浑身的痛楚,默默跟在了几人身后。
虽然他依然是赤着脚,走在雪地上都要被冻得麻木了,但他只是咬牙忍受,并未有所多言。
好在他身上的鞭痕虽多,却只是微微渗血而已,没有伤及要害,他若是能够稍微将养些日子,还是能够痊愈,不至于丧命的。
一切,但看那个买下他的公子哥将如何对待他了。
那个公子哥虽然看着很冷漠的样子,但是他并未感受到恶意。
这一切,让这个家奴,是更加的疑惑。
当然,他不过是一个家奴而已,身契在对方手中,也会在官府备案,他也无法改变这样的身份,无法自己决定命运。
只要对方能够稍微宽待些,他就很满足了。
直到跟着刘劼一路走来,看到了是县衙后院,那个家奴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而刘劼,一路上都在留意着。
那人虽然忍寒受痛,但都在默默忍受着身体的痛楚不适,刘劼还是很欣赏的。
其实,刘劼之所以救下这人,也是看到这人臂展很长,肌肉不错,是一个练家子,应该还很擅长弓箭。
再加上确定这人并非是得了痨病或是瘟病,又是个性格坚毅的,刘劼才会出手买下来。
有了身契在,刘劼也不怕这人不忠,出幺蛾子。
再说了,这人即便想要对他不利,那也得看看本事够不够。
另一方面,刘劼也想要找到一个贴身护卫。
府中的护卫数量并不多,王武其实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的。
今日他和刘玏出府,父亲刘卫也是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才会让王武跟着。
可这并非长久之计。
若是能够有一个自己的护卫,那刘劼以后外出,也会方便许多。
再将这人培养成心腹助手的话,那更能发挥出巨大的价值。
正是考虑到这些,刘劼才会先斩后奏,买下这个家奴。
而就在刘劼离开之后,又有人去了那个地方。
之前那个管家,见到那人,赶紧迎了过去:“家主,小人按照吩咐,已经挑选了几个家奴,回土垠之后,可以帮着搬运东西。”
淡淡扫了一眼,看到几个家奴都是身强力壮的,适合干粗活,那人也没有多话,只是吩咐管家快些,他们要继续赶路了。
至于其他的家奴,那人同样也扫了一眼,可并没看到有什么合适的,也就不在意。
随后,那人便直接离开了这里,他实在是不喜欢这里的气味。
而管家得了吩咐,又跟那个贩子讨价还价一番,办好那些身契之后,才带着几个新得的家奴离开。
这一切事情,刘劼并不知晓。
回到府里,刘劼看到那个家奴状态不是很好,于是先让陈忱带着他去洗漱干净,处理身上伤口,换一套整洁的衣服,他待会再做安排。
随后,刘劼继续带着刘玏,往前厅走去。
他先斩后奏地带回来一个家奴,事情还是要跟父母说清楚的,免得让他们担心。
而在前厅那里,听闻两个儿子都回来了,刘卫夫妻心中一松。
不过,听到刘劼还买下一个脏兮兮,浑身伤痕累累的家奴,刘卫跟颜茹都很是意外。
这些天,刘劼处事很有章法,是个有主意的人,且已经是十三岁了,他们既然是要让他慢慢理事,自也不会在一些小事上随便插手。
况且,既是买的家奴,又有身契在,刘卫到时再让人将手续给办好了,量那个家奴也不敢生出妄念。
因此,刘卫和颜茹两人,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再说了,刘劼是第一次花大手笔买的家奴,想来也是那个家奴有什么特别之处,才会让刘劼看中的。
他们府中还不缺这点钱财,能够养得起,自是无需为了这些事情去干涉儿子行事。
这时,小女儿刘斐听到两位兄长都回来了,在父亲刘卫怀中翘首以盼的,让刘卫和颜茹都转移了注意力。
同时,他们对于小女儿这么跟长兄刘劼亲近,也很是吃味。
可再想到刘劼平日里对刘斐和刘玏的各种宠溺,两人对视一眼,都颇为无奈。
没一会儿,刘劼和刘玏就到了前厅。
先与父母问好之后,刘劼将买了家奴的事情,先说与父母听。
而刘玏则是一副乖巧守礼的小大人模样,站在一边不插嘴。
他在兄长刘劼那里可以放肆玩闹,但是在父亲面前,他还是要守着礼数规矩。
而且,父兄在说正事,也不适合他此时调皮。
可同时,刘玏也总是觉得,兄长刘劼变了很多,行事越来越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愈发看不懂了。
当然了,兄长比以前更加宠溺他,这时刘玏不会去否认,也不想去改变的。
而在此时,经过刘劼这么一说,刘卫清楚了所有事情经过之后,对于那个家奴的身体和伤势,还是有些担心。
于是,刘卫先吩咐王武去请个医者,为那个家奴看看,料理伤口,以免那人真有什么病症,反倒影响了自家人。
但是,对于刘劼买家奴回来的事情,刘卫和颜茹却并未有什么其他的干涉了。
见状,刘劼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很尊敬,很在乎父母。
这次买家奴,还是他第一次未经父母同意就行事,难免有些忐忑,怕惹得父母不高兴。
要真是那样的话,刘劼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挽回了。
他是真的很在乎这一切,以至于有些患得患失的。
想到这里,刘劼不禁暗暗叹气。
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太不像以前的他了。
好在,父母对他都很是信任,并没有什么干涉责备。
这样子的感觉,家人间可以相互信任,互相包容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刘劼心中,也是暖暖的。
现在,刘劼将事情与父母说清楚了,也得到了父母的理解支持,刘劼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这才全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