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顽童顺着一棵粗大的白杨树干向上望着,他垂涎鸟巢里的鸟蛋,他开始爬树,可一下子掉了下来。
另几个顽童嘲笑着他。
“拿来!”为首的小厮抢过一把弹弓,其余小厮顿时鸦雀无声。
这小厮单眼吊线,用力拉开弹弓,瞄准鸟巢。
眼看着鸟巢就要遭遇劫难。
这时,路边大宅院的大门猛地打开了,从里面蹿出一个小个子。
小个子凶巴巴骂道,“又是你们这群狗杂种!”
小厮们一看到小个子,连忙四散奔逃。
小个子怒骂道,“这地方他娘的是你们能来的吗?再让我看到你们,我打断你们狗腿!”
这时候,觅食外出的喜鹊飞了回来,围着自己的巢穴飞了几圈。
小个子叫王三,是王家堡的二管家。
他望着大树上的鸟巢说,“看到这鸟巢,就让人感到喜庆,他娘的你们竟来打它的主意!
王三正谩骂着,它看到王发坦引领众人走了过来。
小个子顿时满脸堆笑,迈开短腿紧跑几步,接过王发坦的马缰绳,点头哈腰问好,“主人,您回来了?”
王发坦笑着看他一眼说,“去准备三个上好房间!”
王三接过马缰绳,打量云天几人一眼说,“小的这就照办!”
只听王发坦说,“吴老哥哥,你听喜鹊叫地多开心,你们把喜事带来了!”
卜鲁象往前拖动一下右腿说,“老叫花怕是要给王堡主添麻烦了!”
王发坦说,“吴老哥哥能给我添什么麻烦?”
卜鲁相说,“老叫花吃啊喝的,不得花费王堡主吗?”
王发坦说,“老哥哥说笑了,我王家堡再不济,吃啊喝的,我王家堡还是管得起的!”
卜鲁相说,“真的?我老叫花好久没吃顿饱饭了,那我老叫花可要享福喽!”
王发坦说,“再给老哥哥换身新衣服!”
卜鲁相说,“老叫花穿惯了这身旧皮,新衣服就不用了吧?”
王发坦一笑说,“老哥哥,请!”
王发坦引领卜鲁象三人走进大门。
女管家金莲,扭动水蛇腰,小心地扶侍着一个女巫。
女巫摇晃着法器,嘴中念念有词,向大门这里走来。
王发坦皱皱眉头说,“堡中又有什么晦气?”
女巫见到王发坦,好像旁若无人。
金莲看到王发坦,皱紧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她慢扭细腰迎上前来,柔声细气对王发坦说,“你可回来了,舅爷到处找你找不到,他发了一顿脾气就回去了,舅爷说你回来后,要你赶快到他那里去呢!”
王发坦皱皱眉头,他一向对舅爷很怵头,“舅爷找我又有何事?”
金莲柔声答道,“舅爷没说,找你不着,发了顿脾气就回去了!临走放下话,要你回来赶快去见他!”
王发坦说,“看来又有麻烦了!”
金莲说,“给舅爷的礼物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还是-------”
王发坦镇定一下心神说,“我这就去!金莲,你把吴老哥哥三个人安顿好,要好生招待!”
金莲看看王发坦,柔声说道,“是!”
王发坦朝卜鲁象一拱手,“吴老哥哥,舅爷召唤,我失陪了!”
卜鲁相说,“我是个老叫花,王堡主何必对我客气呢?”
王发坦又一拱手,转身离去。
王发坦人影刚一消失,金莲的小脸立即阴冷下来,她摇一摇水蛇腰,厉声说,“我是王家堡的大管家,你们跟我走吧!”
三人跟在金莲后边,迎面跑来小个子王三。
王三问,“堡主走了?”
金莲扭动一下水蛇腰说,“到舅爷那里去了!”
王三嬉笑着说,“那王家堡又是大管家说了算了!”
金莲瞪他一眼,“走吧!”
几人走过操场,有一群小厮正在使枪弄棒,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正在大声呵斥,“把胳膊抡圆了,你们没吃饱饭呢?”
那黑衣人叫武黑莽,他看见金莲,连忙招手示意。
众人继续前行,来到到一排土房前面,土房边上是一个养猪场。
王三偷偷对金莲说,“主人特意安排给他们好房子,你闻闻老叫花身上这臭味,这样的房子就算高待他们了!”
云天说,“老多才,你可听见了,这样的房子就高待你了!”
卜鲁相拖一下右腿说,“老叫花就是叫花命,哪次要饭狗不咬我呢?”
王三听着不顺耳,“老叫花,你说什么呢?”
卜鲁相说,“我说我老叫花那哪一次要饭狗不咬我呢?怎么,你听着不顺耳了?”
卜鲁相往前拖动右腿,有意从金莲和王三面前走过。
金莲连忙用手帕挡住鼻子说,“堡主嘱托关照你们几个,可城堡不能养白吃的,你们三个以后就是猪倌了。拼了命干活,吃不了亏,要是偷懒,轻者没饭吃,重的可是要挨鞭子的,可别怪本官家事先没对你们说明白,听明白了吗?”
云天刚要反驳,卜鲁相白他一眼,他连忙住口。
却听到葛淑说,“听明白了!”
金莲扭动一下水蛇腰,“嗯!还是这女的懂事,你叫啥名?”
葛淑垂顺着眼睛,“葛淑!”
金莲扭动一下水蛇腰,“听着,葛淑,以后他们两个就归你管!”
葛淑连忙答应,“是!大管家!”
“嗯!还算懂事!二管家,我们再去养羊场看看!”金莲说完,扭动着水蛇腰转身就走。
王三连忙发一句淫威,“不好好干,小心挨鞭子!”
王三讪笑着紧跟在金莲后面走了。
三人走进土屋,屋里很阴暗,地面上是一堆柴草,柴草上是一领席子,席子上是一床破被子。
葛淑找一块破布,擦一擦小板凳,招呼二人坐下。
卜鲁象问,“葛淑,看你一举一动,明明是个好孩子,可你为什么要干出糊涂事?”
葛淑脸一红,她知道卜鲁相说的什么,她说,“怨我不好,我太顺从勾相公了。可勾相公有他的难处,他的家门庭高贵,而我是一个女奴,门不当户不对!”
卜鲁象说,“那他该娶你才对,你呀,真不知道人心险恶!”
葛淑说,“老伯伯,是这样的!”葛淑回忆着她和勾良养的交往,“我和弟弟葛汉是勾公子家的奴隶。
每当看到勾相公华衣锦服,摇动折扇,在我面前吟诗作赋,我好爱慕他。
我常恨,为啥爹娘生下我们,要做别人的奴隶,一年吃苦受累,吃穿猪狗不如,还要看领班的眼色,受人打骂。
有一次,勾公子有意看了我一眼,我脸颊顿时火辣辣,也许是那时候,勾公子看出了我对她有意,爱慕他。
有一天,我和几个女奴在田里除草,勾公子从我们面前路过,看到勾公子向我们这里走来,我连忙低下头干活。
可不知什么时候,我觉得一只手蹭了我的手一下,我连忙把手缩回。
只听勾公子说,“这么滑润的小手真不该是干这粗活的!”
勾公子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我看到是一只珠花,我眼睛一亮,我顿时很想得到,“这是贵人才能有的,我们奴隶见都不容易的啊!”
只听勾公子说,“这是我给你买的,你长得真是太美了!这珠花美,就是要配你这样的美人的!“
我说不要,可勾公子眼睛盯紧着我看,看得我抬不起头来。
勾公子走了后,伙伴们还争相把玩勾公子给我的珠花,羡慕我,说是勾公子看上我了,以后我要享福了,我心里美滋滋的,后来,勾公子对我发了誓-----”
卜鲁相说,“勾良养玩弄女人的手段还真老到,听得出来,这是贵族公子玩弄女奴惯用的伎俩!也怪你,你不爱慕荣华富贵,会上他的当吗?”
葛淑脸一红,继续说,“有一次只有我和勾公子在一起的时候,勾公子对我提出了那种要求,还对天发了誓,说一定娶我为妻,不然天打雷劈!就这样-----”
卜鲁象说,“你就这样被他骗了?像这种纨绔子弟的话,亏你也信!”
葛淑变颜变色说,“老伯伯,不会的,勾相公是有难言之隐,他不是有意骗我的!只要有了这个孩子,勾相公一定会娶我的!”
卜鲁相说,“你以为有了他的孩子,他就会娶你吗?”
云天看葛淑心情慌乱,连忙说,“老多才,你对葛淑姐姐凶个啥?有本事你去教训那个狼心狗肺的勾公子啊!逼他娶了葛淑姐姐!”
卜鲁象说,“小多才,就你会做好人?你也不是没见过,勾良养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武功高强,葛淑是个女奴,又被他玷污了,勾良养以后能不能娶她还不一定呢?”
云天问,“老多才,难道你也打不过勾良养?”
卜鲁相说,“这后生公子受过名人点传,剑术高明,要不是王堡主喊住,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