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操场上的大钟嗡嗡作响。
王三跳着脚敲打大钟,边敲边喊着,“点名了!”
金莲双手掐着水蛇腰,一脸冷峻让人不敢直视。
她先拿一个奴隶说事,“王门槛,你老婆不就是生孩子,有啥大不了的?”
王门槛哀求道,“大管家,求求你了,我老婆身体不好,还是留下我照顾她,我怕她撑不过去的!”
金莲喝道,“胡说,生个孩子就会出人命,你老婆是面糊的还是泥捏的?”
这时候,王三跑到金莲面前求情,“大管家,要不让他交三斤粮食,放他一天假?”
“谁让你多嘴了!”金莲小手一扬,重重扇了王三一记耳光。
“哎呦!”王三捂住腮帮子,叫唤起来。
王门槛见王三求情被打,吓得不敢吱声了。
王三瞅瞅金莲,偷偷笑了。
金莲说,“王门槛,你老婆交给红袄婆,所有男人,都要去干活!”
王门槛只好答应,“是!”
人群里一个奴隶低声说,“我的娘啊!大管家连二管家也照样打!”
“活该!”有些奴隶幸灾乐祸,背地里偷着乐。
这时候,小东和云天跑来了。
金莲冷冷地看着他俩。
金莲看看云天,云天满不在乎。
小东唯唯诺诺。
金莲就欺负他,“吴姓他刚来,还不懂规矩,本管家不和他计较。小东,你怎么来晚了?”
小东怯怯地说,“大管家,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晚了!”
金莲说,“胡说!你怎么不知道自己来晚了?”
小东说,“我觉得自己不该来玩的!”
金莲说,“可你不是来晚了吗?”
小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云天说,“大管家,听说王堡主对待奴隶们好,奴隶们就爱戴王堡主,小东知错了,他会好好干活的!”
小东连忙说,“是,大管家,我知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金莲说,“主人,是一堡之主,是王家堡当家人!管奴隶的活可不是他亲自干的!堡主待他们好,我再对他们放纵,那还有干活的吗?规矩是我定的,要是随便改变,还有人听我的吗?规矩是不能随意改变的!”
云天注意到金莲说到王发坦的时候,声音又低又柔顺,云天看在眼里,心里有了主意。
他说,“大管家,王堡主对我可好了,总是小兄弟长小兄弟短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饶了小东吧?”
金莲看看云天,“是真地吗?堡主会叫你小兄弟?”
王三连忙说,“大管家,别听他忽悠,堡主能看起他是干什么的!”
猴崽子也说,“对,大管家,这小子看着鬼机灵的,准是糊弄你,免除小东一顿打!”
云天说,“大管家要是不信,可以当着王堡主面,当面问他!”
金莲闻听心想,“吴姓看着顺眼,主人也许高看他一眼,要是他真得主人赏识,也许对我还有用!”
想到这,金莲扭一下水蛇腰说,“吴姓,你真会说话!”
金莲对云天和善起来,猴崽子很是吃醋,“大管家,别让小黑驴忽悠了,不执行家法,以后我们的活怕没法干了,奴隶们还不都得造了反?
王三连忙附和,“大管家,趁早连吴姓小黑驴一起打,免留后患!”
金莲一扭水蛇腰说,“我自有主意!”
猴崽子连忙一拱手说,“请大管家严格执法!”
金莲对云天说,“吴姓,你先一边站着!”
金莲接着问小东,“小东,你为什么来晚了?”
小东怯怯地说,“大管家,今天二管家钟好像提前敲了,应该不是这么快就敲第二遍钟的!”
小东的爹爹张驴儿吓得跑过来,给小东一个大嘴巴,“你这畜生,怎么敢说二管家不是!”
说完张驴儿连忙给金莲跪下,“大管家,你可怜他还是一个孩子吧?”
金莲瞅了一眼张驴儿的邋遢样,忙用手帕一捂鼻子。
金莲问王三,“二管家,小东说的是实情吗?”
王三说,“大管家,别听他胡说,我是按时敲钟聚众!”
金莲点点头。
王三问小东,“小黑驴,你不守规矩,还诬赖本二管家,你说该怎么罚你?”
小东连忙给王三跪下,“求二管家开恩!”
王三问,“你可知错吗?”
小东磕头如捣蒜,“二管家,我知错,二管家开恩!”
王三说,“既然你知错,那就饶你五十鞭子,打你五十鞭子吧!”
小东闻听杀猪似的嚎叫,“二管家,你饶了我吧!”
小东脑海里回想着打手挥动鞭子的狠劲,一鞭子他也害怕。
不曾想武黑莽上前几步大喊,“不行,黑驴犯了戒,可不能轻易饶恕,不然以后就不好说话了,一鞭子也不能饶!”
张驴儿连忙给武黑莽跪下央求,“二管家都答应饶五十鞭子了,武队长为啥又不开恩呢?”
武黑莽抽了一个响鞭,威严地喝道,“老子何时开过恩?少废话,规矩不是能改变的!”
武黑莽说完,高大的身形站在小东瘦小的身后,扬起了皮鞭。
“住手!”云天喝道。
武黑莽看着云天说,“怎么?你也找揍吗?”
云天转身问金莲,“大管家,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是他们?”
金莲闻听脸色一冷,看了一眼王三和武黑莽。
二人连忙低下头,走到金莲身后,垂手侍立。
云天问,“大管家,二管家说他按时敲的钟,谁能证明?”
金莲沉吟道,“这?”
武黑莽又连忙走前一步说,“吴姓敢于为别人出头露面,打抱不平,破坏堡里的规矩,一定是有两下子,既然大管家不能决断,就照老办法,我们何不武力解决?”
金莲问,“怎么个武力解决?”
武黑莽说,“决斗,有事不决的时候,按照老规矩决斗!单打独斗,也不算我欺负他年龄小,只要他胜了我一只手,就算他赢,按照他的意思,是二管家敲错了钟,就不再打小东,大管家以为如何?”
金莲点点头,她看看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