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的情思让华兴早早来到虎头崖,他要看到师父在龙游滩海葬的最后一幕,在内心深深缅怀自己的师父,用此时无尽的哀痛,去克制来日见不到师父的无尽哀痛。
华兴遥望无垠浩瀚的大海,感到世间的人心叵测远远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他想,“难道世上真有如此歹毒而富有心机之人,毒死师父巧妙嫁祸于我,竟然毫无蛛丝马迹可寻?倘若真有这样的人,那真是百年不遇的奸佞将要出现,事态有变就会趁机掀起惊天巨浪,把航行的大船打翻,让船上的人落入变幻莫测的茫茫大海,找不到方向,为了活命而互相争夺残杀,掀起毫无人性的腥风血雨,把人间变成地狱!”
华兴肃穆地注视着大海,对人生充满了好奇敬畏之意。
过度的疲惫,让华兴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
“轰!”一声宏大的波涛撞击虎头崖的巨响把华兴惊醒,华兴激灵灵睁开双眼,向龙游滩上望去。
他远远望见一个女子向海里跑去,华兴大惊,“是西月!”
西月正要追赶渐渐离开海岸的一条小船,华兴立刻意识到,“是师父,是师父的尸身就要游入大海,从此,师父不知要飘到哪里,直到饥饿的怪鱼把师父一口口吃掉,把师父葬身于茫茫大海之中,从此成为海里的冤鬼,不知何日才能超生!”
华兴心里激动,想要站起来高喊一声,“师父!”
脚微微一动,华兴就觉得自己身体不能把握平衡,脚底下地形陡峭,虎头崖高海风骤急,华兴连忙收稳脚跟,好险失足跌落大海之中。
华兴手抓岩石,泪流如注,“师父!从此徒儿就再也不能见到你了吗?”
华兴看到西月跌倒在潜水里,华兴痛苦地叫一声“西月!”
这时候,东桥赶过去,把西月扶了起来,西月拼命想挣脱东桥,去追赶渐去渐远的载着师父尸身的小船。
华兴仿佛觉得,西月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自己的爹爹,他知道西月丧父之痛也不会弱于自己,他顿时又怜悯西月。
只见西月的手在空中摇动,对着载着西景林尸身的小船无力地摇动。
华兴的心都碎了,心想自己不能再见师父一面,师父就这样葬身大海,以后只能对着茫茫的大海凭吊师父了。
华兴顿足捶胸,“师父,至今徒儿还不能洗刷冤屈,你怀着对徒儿的愤恨离开了我,西月也认准我是杀害你的仇人,对我充满了仇恨,叫我以后到哪里去找你诉说我心里的冤屈啊!苍天啊!你睁睁眼,到底是什么人设局害我,害死我的师父,栽赃陷害我?”
华兴看到龙游滩上,一帮弟子簇拥着帮主东敏,东敏颐指气使,好不威风。
华兴大骂一声,“东敏,难道真是你这奸贼杀害我师父,栽赃陷害我吗?可你为什么?难道你真是狼子野心,有称霸一方,成为一方之主的欲望,而师父会阻碍你,你就把师父杀死,栽赃陷害我吗?师父心地仁慈,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你?就因为他阻碍你称王称霸吗?或者师父不为你破解《定乾坤》的奥秘,你就杀死他?还是你想独占《定乾坤》的奥秘从此在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你能为所欲为吗?”
华兴心念一动,他打定主意,找海鲨帮帮主东敏问个究竟。
华兴苦思冥想怎么才能接近东敏,海鲨帮守卫森严,对自己又严令缉拿,偷着溜进海鲨帮见东敏是不太可能的,那么,怎么诱使东敏走出海鲨帮,主动来找我呢?
华兴心想,东敏最赶兴趣的,一是女人,这个华兴没办法找到。财宝,现在东敏贵为一帮之主,他不太感兴趣,华兴也无处找寻。
华兴突然想到,东敏对《定乾坤》的蝌蚪文一定感兴趣。
华兴想起突然《定乾坤》长卷里有一小扁蝌蚪文,他觉得很有灵机,他似乎对这一篇蝌蚪文有些熟悉。
华兴心情激动,他闭上眼睛冥思苦想,蝌蚪文开始还有游动,慢慢又静止不动了,他顿时沮丧起来,他想起这些天忍受的委曲和苦难,伤心之处,他不禁万般沮丧悲哀。
突然,蝌蚪文在他的脑海里又游动起来,华兴兴奋了,他霎时弄懂了这篇蝌蚪文的奥秘,里面含有悲哀、沮丧、压抑的情景对人的哲学启示。
他想到,正是自己受过太大的冤枉,太大的误解,太多的失意,太多的心灵打击才让他有了对这一小篇的灵感。
终于,华兴破解了这一篇的奥秘,这一篇的篇名就叫《委曲》
华兴高兴起来,他想用这一篇《委曲》,诱使东敏主动来见他,他想东敏一定会来的。
他在盘算着怎样让东敏告诉他实情,他怎样用《委曲》说服东敏,让东敏知道《委曲》的价值,心甘情愿告诉华兴真相。
华兴写了一封信,让一个海鲨帮弟子捎给了东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