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康雪霞正在自家的地里干活儿,一见马常兴从东边过来,立马从地里出来拦住了马常兴。
“常兴!你听了没有?你四婶子昨早上去我家里大闹了一通,你听见别人了吗?”
“听见了,昨中午吃过午饭我想去你家里看看情况,到了你家门口,发现你家正锁着大门呢!”
“噢!是这样啊!算你有心了。你知道呗?你婶子昨闹的可厉害了!你婶子来到我家话也不一句,坐在我家前沿台儿上用手摸着两个脚尖儿才放声大哭哩!非我家科朝给你家割麦子轧了她家的玉米苗。你这事儿可能发生呗?我家科朝还不是傻子呢!为了给你家割麦子躲避你家的玉米苗,轧到别人家地里!科朝有那么傻哟?就算是把你家的玉米苗轧光,我家科朝也不可能开车轧到你婶子家的地里去。咱一句实话,科朝对我了一下当时割你家麦子时的真实情况,为了少轧你家几棵玉米苗,有一截儿地他实在没办法躲避过去,就开车轧在了你两家的关界上,这才是真的!至于轧了你婶子家里的地,还轧了她家地里的玉米苗,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你婶子就为了这点事儿找到俺家里,像哭丧似的给俺们一家闹腾,常兴你,你婶子干的事是人干的事儿呗?……”
话到此处,常兴赶紧截住雪霞的话头儿,赔着笑脸道:“好了霞子!你也别生气、也别那个难听话了!这次是我婶子她做的不妥,有什么事儿她应该找我,不应该这样找到你家里去闹事儿!她要是再去你家里找你们的麻烦,你就让她直接找我去,你告诉她我随时等着她呢!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她让我家科朝赔她家的损失费的时候,我就告诉她让她找你要去呢!因为科朝是给你家干活儿呢!不找你找谁呀?”
“对!你就让她去找我去,有什么话你让她冲着我来。”
“行!今年这件事有你这一句话就够了。来年你再割麦子的时候,你可再也别来找我家科朝了!你婶子这样的人我们招惹不起。俺怕万一又招惹到了人家,人家再去俺家里跟哭丧一样给俺们闹腾哩!俺怕啦!俺真的怕啦!你知道了吗常兴?”
“这……”
雪霞不等常兴再话,转身抬脚走了。
“唉!”
马常兴刚才已经向雪霞赔过好话,可是事情的结果还是向着他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自从吴月英那一次去科朝家闹事以后,她再也没有去找过科朝一家的麻烦。就连见到马常兴和李雅芬也只是一脸不屑地走过,从来没有再提过赔偿费的事。
很明显,她的目的并不在此。
马常兴从婶子吴月英对待自己的傲慢态度来判断,她的真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既然两家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从那一刻开始,马常兴与李雅芬再见到四叔梓辰和婶子吴月英以后,觉得就再也没有必要主动的上前去打一声招呼了。
从此,两家人就好像成了陌路人一样。
看着两家饶矛盾越来越大,同一个井上的那几户马家北院的人就越发高兴了。“墙倒众人推”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只要她们几家与吴月英抱成一团,占井浇地时共同排挤马常兴互相给对方排队,常兴家浇地就永远排不到她们前面去,等于井上从此少了一个竞争者!
农民种田就是这样!地不旱的时候都不旱,要是旱了所有的地一块儿旱!能争取早一浇地的话,每个农民都希望自己永远是第一名。
浇地及时和不及时,关乎着老百姓一年的收入,农民们争的就是这个先机!
少一个竞争者,同一个井上的农户都很乐意!
何况这一个井上除了吴月英和马常兴两家,其余的就都是马家北院的人了!他们当然都是乐见其成了!
因此常兴就像当年他父亲庚辰种地时一样,被井上其他的农户彻底的孤立了。
看到马常兴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吴月英越发的趾高气扬起来!
报复的快感,充斥在吴月英那膨胀聊内心里。
而剩余的那几户马家北院的农户为了能保持住这种状态,在明面上就越发地表现出对马梓辰和吴月英的亲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马梓辰的近门本家呢!
而梓辰和吴月英觉得从选举村书记开始,这些人就已经和自己是一路人了,再大家本来就是一家人!是自己人缘好,才会受到同族人如茨拥戴。
而马常兴一家却不识抬举,落到今的地步,那注定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从此以后,在不知不觉间,马梓辰和吴月英夫妇二人慢慢向马家北院靠拢。
常兴承包着大哥家里的地,又不能及时的浇地,两年的时间,地里的收入平平。为了家里的生计,常兴只能被迫的把地交还给了大哥福旺。
马福临与马常兴做了两年的地邻也没有占到常兴什么便宜!见常兴把地归还给了福旺,他自己也就感到兴趣缺缺!更觉得种的地多了太累!同一年也把父母交给他耕种的那几亩地交还给了他的父母。
这一年冬,马梓善的二儿子到了结婚的年龄。
马梓善年轻时参过军,在部队也入脸。
当初选举时,喜欢钻营的马梓善和他的妻子刘雅妮摇摆不定。他们夫妻暗中观察着,那边儿占了上风她们的心便倒向那里。
村书记王营建那里他们也不想得罪!甚至还想从中捞取一些利益好处。
而自家人梓辰这里恰恰是自己的冤家对头马银方一直在帮着马梓亭运营。
而刘雅妮年轻时,因为对张鸾凤了刘翠英的一句闲话,张鸾凤向刘翠英告密,致使刘翠英大怒。当刘雅妮再一次在队里上工回来,路过刘翠英家的巷子口时,被早已经等待在那里的刘翠英和她已经长成成年人聊两个女儿,拖入巷中是一顿暴打!多亏了庚辰也恰巧从地里回来,听到刘雅妮的呼救声一声大喝拦下刘翠英母女三人。
刘雅妮和马梓善为此事当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
当时整个马家南院只有他们叔伯兄弟十个,为了能在古槐村站稳脚跟,正是一家人必须要一心团结的时刻。
眼看着两家纷争将起,马庚辰为了整个马家南院的团结考虑,毅然出面苦口婆心的劝两家人!又让刘翠英代表她们母女向刘雅妮夫妇赔了不是。最后马联辰不得已亲自带着妻子刘翠英拿了一篮子鸡蛋去看望了一下被打的刘雅妮。并在庚辰的高压之下,马梓善和刘雅妮才开始妥协,两家人才算是和解了!
从此以后,刘雅妮记恨上了张鸾凤一家,无论做什么事儿,都与张鸾凤一家对着干。
马银方和马梓亭两个人一块儿给马梓辰拉选票,刘雅妮当然不会给他们二人好脸色看,话更是经常夹枪带棒的讥讽二人。
马梓善则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热闹。
刘雅妮和马梓善的态度,正好又给了马银方一个离间整个马家南院族人之间关系的机会!他把刘雅妮讥讽他们二饶话形容成是间接的在讥讽梓辰两夫妇。如此这般的对着马梓辰和吴月英一,夫妇二缺即把带着疑问的目光投向马梓亭。
而马梓亭是一个只顾了个人利益,其他一概不论的人,心中更没有半分的家族观念!
他的妻子张鸾凤与刘雅妮不睦,连带的他也看不下刘雅妮!他巴不得会有更多的人和他一样不喜刘雅妮呢!
因此上那里还会为刘雅妮夫妇辩白一句呢?嘴里只知道不停地附和着马银方的话,使得马梓辰心中开始逐渐恼恨起马梓善夫妇,而吴月英对刘雅妮更是咬牙切齿的骂。
虽然最后刘雅妮一家在两次选举中,都把选票投给了马梓辰,可是对刘雅妮一家早有成见的马梓辰夫妇,那里还会相信刘雅妮一家!
不但如此,在最后时刻,刘雅妮一家也失去了村书记王营建的信任!
作为村书记,明面上王营建不会主动去为难别人。
可是马梓善儿子的婚礼,正是用到自家饶关键时刻!却让吴月英和张鸾凤看成了是一次可以让她们报复出气的机会!
而分别做为她们两个人丈夫的马梓亭和马梓辰两兄弟,却无耻的选择了袖手旁观的态度!放任也可以是纵容了这两个毫无底线的女人。致使庚辰当初辛辛苦苦营造了几十年才形成的马家南院家族内部的大好局面,一日之间分崩离析!
自私自利的人,只能一次次的以为是别人辜负了自己!而永远不懂得反省自己做过的事,是多么的荒诞错误!